第326章 只你一人的偏宠
作者:专营狗血的枝枝      更新:2022-05-22 08:13      字数:4750
  只见魏舒平躺在床上,脸色稍霁,直勾勾的盯着陈秉生。

  在他俯下身的时候,努力仰头凑到他的颈窝出深深的吸了一口。

  就像个瘾君子终于尝到了禁品,她浑身泛着颤栗和哆嗦,眉眼间尽是痛苦和愉悦交织,双目变得涣散,低声道,“阿生……你好香啊……”

  陈秉生一愣。

  魏舒鲜少这样唤他的名字,很显然,她今天不太对劲。

  陈秉生低头闻了闻自己,气味和往常一样,也并没有沾到什么花香,能让魏舒说出这样的话。

  “挽卿,你还好吗?”

  魏舒指尖勾着他的衣裳,就要他继续俯身下来。

  陈秉生只好配合着她,又凑近了几分。

  “挽卿?”

  魏舒目光迷离,徘徊了一圈,最后视线又落回了陈秉生的脖颈处,狠狠的咽了口口水,“咕咚”一声响,像是饿极了。

  状似干渴的舔了舔唇瓣,“我想要…”

  “???”

  陈秉生直接宕机了。

  想要什么?

  哪种想要?

  这还是他的挽卿么?

  他当机立断的一只手掌捂住魏舒的脑门,摸了摸,也没有发烫的触感,更不想是挑起了火的感觉。

  “我让李太医来看看吧,你等我一会儿,朕去唤人来。”

  魏舒死死拽住他的衣领,“不要……”

  “那你要做什么?”

  魏舒改抓衣领的动作为两手圈住陈秉生的脖子,硬生生把人拉到了嘴边,他舔了舔唇瓣,凑上去嘬了一口。

  柔软又温热的舌头舔过他脖颈最细嫩的皮肤,魏舒一停一顿的动作像猫科动物,舌头带有倒刺,软毛刷过,陈秉生忍不住仰起了头,闷哼了一声。

  这是什么回事?

  然而魏舒舔了一圈,那股想索取的欲念一点也没减少,反倒是更加急切。

  她胡乱的舔咬,想要的仿佛就隔着什么,但却又得不到的感觉一样。

  陈秉生被自家媳妇糊了一脖子的口水,还有些痒痒,无奈道:“别闹,我没沐浴呢,脏。”

  哪知这人压根听不懂他的话。

  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不再用柔软的舌尖舔舐了,而是细细的磨牙,那尖牙抵在薄薄的皮肤上,白皙的皮肤天冷的时候都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尖牙抵在上面,微微一刺,就想破皮肤而入。

  然而差一点就扎破的时候,魏舒的脑门被一根指头抵住了,张牙舞爪地蹭过来却够不着,场面一度有些滑稽。

  她急的喉咙发干。

  碰不到陈秉生便自己挠着自己的脖子,难受的眸子盈满了水雾,看着可怜。

  陈秉生皱起眉头,严肃起来,“你到底怎么了?”

  原以为魏舒在和他闹。

  结果发现这家伙是真的有些不对劲了。

  捧住魏舒的脸,陈秉生头也不回的喊人去请太医。

  魏舒双眸涣散的厉害,难受的将整个身子蜷了起来,五指抓着被褥,冷汗涔涔的落了下来,陈秉生有些不知所措。

  给她挠花了的脖子上上了些药,却意外的发现魏舒的脖子上有个小红点,像颗血痣,仿佛敛去了屋内所有的光亮,看的灼眼。

  “那个人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嗯?”

  “挽卿……挽卿!”

  魏舒蜷在床上没有一丝力道,陈秉生一凑过去这家伙反倒是能挤出一点吃奶的力气凑过来嗅着闻闻。

  晚饭粒米未进,甚至连水也没喝两口。

  李太医把过脉,一脸稀奇古怪,“臣在长公主身上见到了太多诊不明白的脉象了,但臣能够确定的是,这是蛊术。”

  陈秉生站起身,寻过屋内一圈,视线落在了桌边的纸上,他倏然拿起那张纸条一看。

  陈秉生深吸一口气,“你说的没错。”

  他把纸条递给李太医,“血蛊。”

  气郁淤蓄于胃,心下胀满,食入即吐。

  还有最明显的一个特征就是,渴血。

  “蛊虫中定是滴上了皇上的血液,有咒语则可以控制子虫所受体之人,平日里以血喂养,但随着子虫长大,对血液要求越来越高,最终会渴求心头血,达到反噬。”

  李太医一字一句,说的越来越沉重。

  “倘若不能满足呢?”

  “那长公主就会渴血而死,衰竭而亡。”

  “……”

  李太医面色严肃,“下蛊之人,要皇上与长公主二人,必死其一。”

  在发现端倪之前,陈秉生还曾抱有幻想,猜测这不过瘴气解药的反作用,不料却又是秣凉的新计谋。

  陈秉生眼神冰冷。

  “朕的生辰宴还未办,使臣总留在皇城内总归是要出乱子的,明日就办,延请四方。”陈秉生拳头被捏的咯咯作响,“尤其是秣凉王,礼部着重盯着,要他务,必,到,场。”

  “还有,传下去。长公主身体欠佳,他人勿扰。”

  在床上的魏舒近乎昏迷,仍是被陈秉生捕捉到了她微微皱眉的小细节,陈秉生气郁烦躁的心情莫名就被抚平了。

  这家伙,睡着还不忘惦记着。

  眼底带了点笑意,陈秉生又冷回了脸,不停地继续吩咐:

  “不日,魏舒将以公主身份尊为大奉皇后,前些日子夜里和朕打情骂俏把皇城的城墙给划坏了一角,就罚她拘在后宫三月伺候朕,戴罪立功。”

  “生辰日后朕暂不上朝七日。所有关于长公主处置的折子,就按这个说法驳回去,那些要诛九族的,就让他亲自弑君。”

  他已经受够了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和那群老臣争吵,魏舒再一受伤,他现在只想撕破脸把一切都摊出来。

  他不想装了。

  登基后,他既不沉迷女色,也无玩物丧志昏庸无道,只求魏舒,无论从前的他会不会妥协,他今后都不会再退一步。

  非但要风风光光的承认魏舒的身份,还要把他的皇后列入皇族族谱。

  后到的李清跟着低三下四的点头记录,“哎好,奴才记着了。”

  “那岂不是就向世人挑明了皇后是长公主?”

  这怕是有违纲常了……

  “朕自有分寸。”陈秉生挥挥手,“都出去吧。”

  他和魏舒在一起这么久了,唯一愧对的就是一直隐瞒着她的身份。

  朝臣不知道,百姓不知道,就连国师宗离也不知道。

  这里的人,无一人知道他对魏舒的心思。

  他们之间几世的牵绊更无人知晓。

  他突然有埋怨这些人的庸俗。

  让他还需费尽心思将一切扭转,给魏舒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身份。

  直到他方才听到太医的话。

  二人必死其一,阴阳两别。

  他陈秉生从不信命,但是半分也不想亏欠魏舒,更舍不得她受委屈。

  没有那么多时间同天下人周旋了,他索性一鼓作气。

  李太医跟着李清公公离开了,拐角之前,余光又偷偷瞟到了牢里,陈秉生正半跪在榻上,轻手轻脚的凑到了魏舒的身边。

  他看见皇上食指被刀划出了一个血口,送到了魏舒的唇边,缓缓伸了进去。

  他的眉目温柔又专心,轻笑着安慰刚睁开眼的长公主。

  ……

  永平六年,生辰宴。

  万国来朝,当日万家灯火格外明亮。

  夜里燃亮了整个皇城,皇宫内金樽歌舞未曾停歇。

  异国外邦的使臣亲自觐见上奉贡品,陈秉生挥挥袖让他们都免礼。

  嘴角衔着笑意,陈秉生的眸子一览所有来者。

  果然没看到那个秣凉王。

  李清附在他耳旁道,“贺予执那日受伤过重,已在客栈闭门不出几日了。这回打着偶然风寒的由头说无法出席皇上的生辰宴,只说祝贺圣上千秋圣寿,两国邦交友好长存。”

  陈秉生点头。

  他总不好逼着重伤的秣凉王爬过来。

  照往常,生辰宴结束后几日内各国使臣就会依次返回,秣凉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敢多呆,自然希望趁着陈秉生还没有证据的时候溜之大吉。

  作为礼仪之邦,陈秉生定不会让人围追堵截,将人强行拘在京城。

  陈秉生捏着酒杯,“盯紧点,明日我亲自去。”

  只是始作俑者不敢露面,这场生辰宴也没太多其他意义了,对于陈秉生自身来说,是这样的。

  在夜渐深,下头一片闹腾的时候,陈秉生先行离开了,放着这些人自己玩,转头回了寝殿。

  魏舒被接了回来。

  既然和群臣撕破了脸,就没什么顾忌了。

  这些朝中大臣也没敢张扬,摆到明面上谈,最后还是觉得丢脸的是大泰,今日生辰宴亦是,无一人提到了这事儿。

  陈秉生将这帮人的心思那拿捏的死死的,理直气壮的放了魏舒。

  只是魏舒最近有些迷迷糊糊的,不练剑也不看书,每每陈秉生一来,就歪着脑袋认认真真的看着他,要么就是腻歪的凑过来。

  李太医说,这是子蛊对血液的感应作祟,但是一点也不妨碍陈秉生觉得。魏舒甚是可爱。

  “陈秉生,你回来了?”

  听到魏舒直呼他名字,就知道这家伙现在还是迷迷糊糊的。

  她只有两种情况下会这么喊他,气到爆炸的时候,和没睡醒的时候。

  陈秉生只觉得挺稀奇的。

  魏舒展现出来的样子又是他从来没见过的,虽说本就处久不厌,但一个已经处到不能再熟悉的人若是偶尔展现出不一样的一面,也是分外诱人的。

  陈秉生捏着她的手随口应到,“外头太闹腾了,就先回来了,今天吃了饭吗?”

  魏舒眯着眼看他,懒散的不成样子。

  “不好吃。”

  “但我不吃,李公公急坏了,我只好吃了点,可真的好难吃啊,饭菜都是糊糊的,一点味道也没有,不好吃。”

  魏舒中蛊后就像假酒上头一般,连带着话也多了起来。

  陈秉生看了眼桌上色香味俱全的晚膳,是往常一样的菜系,还都是魏舒爱吃的。

  更何况,魏舒在出兵在外的时候,吃食没有那么讲究,东西烤熟了裹张冷饼就能下咽,也没听她说过有什么不好吃的。

  许是身体仍然不舒服,没有胃口。

  “这样可不行,这段时间又不锻炼又不多吃点,该发福了,我的皇后。”

  陈秉生摸摸她的脑袋,身体无恙才是最好的。

  但魏舒压根就不清晰,看着他哦了一句,却又没有了往下的动作。

  只是对陈秉生抽了抽鼻子,软塌塌的靠了上去。

  也不知道该说是秣凉给他的福利还是坑害他的手段,魏舒这段时间确确实实很粘他,是陈秉生一向没有体验过的待遇。

  失忆前正经守礼,失忆后直白疯魔,中蛊后却像个小媳妇儿一样。

  看着魏舒跪坐在床榻上,两只手撑在腿间,脑袋肩膀完全倾靠在了他的身上。

  陈秉生便不自觉地将那些不愉快的认知丢开。

  他伸出食指尖在魏舒的眼前晃悠,逗弄似的手法与拿着狗尾巴草去逗猫别无二致。

  魏舒一改懒倦,动作迅速的一口咬上了他的指尖,尖牙熟练的刺破指肚的皮肤,舔舐吞咽了起来。

  食指间酥酥麻麻的,像触电一般传回了心脏。

  陈秉生很认真的看着魏舒,拖住她的下巴,硬生生将食指抽出,看着咬的稀巴烂还渗着血的食指。

  这血蛊还真是猛……

  他犹豫的在魏舒灼灼的目光下将手指往自己这边凑了几分。

  魏舒立马一副呲牙想护食的模样。

  陈秉生皱起眉硬叹气了两下,“一股铁锈味,别惦记了,我会早点给你寻来解药的。”

  魏舒听不懂,不满且轻飘飘地瞪了饲主一眼,又含了上去。

  陈秉生:“……”

  他哑然失笑,撑着脑袋歪头,好整以暇的看着魏舒闹。

  大抵又过了一刻钟,魏舒缓缓停住了,慢慢撒了开去。

  陈秉生的手指得了解脱,照在光下完全泛白。

  应当是挤不出一点血了。

  他不过顿了几下,没什么其他反应,似往常一样去了桌前。

  饭菜已经凉了,也只有盖着的汤还是热乎的,他也没再喊人去回锅,勺了碗汤端过来给魏舒。

  许是方才胃口打开了些,魏舒提起了精神端着汤看,试探性的喝了一口,却发现味道没有陈秉生身上的香。

  刚想撇开碗不喝了,陈秉生又割开了另一根指头,将血滴了进去,兀自叨叨。

  “仅此一次,下次不许了,这样多脏啊容易闹坏肚子,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