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回归大纲主线，本章内容改写了，抱歉。）

  厉苍摇了摇手臂：“博士，我是个粗人，读书少，我们创造了什么历史？能不能说得通俗一点？”

  “你知道历史上的庚元淳帝厉崇和是怎么死的吗？”杜海晟问道。

  “不知道。”他管他怎么死的呢？这一千年前的古人，难道也要他这现代警察去调查死因吗？

  杜海晟耐心地说：“史上记载，他是死于暴病。”

  “哦。”除了这个字，厉苍不知道还该作何表示。

  “但现在，我们验了尸身，发现他死因可疑。”

  “那又怎样呢？”厉苍觉得，皇帝嘛，争权夺利什么的，就算是被杀然后伪装成病死，也没有什么好奇怪。他又不是历史学家，真心对此兴趣不大。

  “你不觉得奇怪吗？在你们从空间裂口回来后，这具尸身面世，死因与历史记载不符，很可能，你们改变了历史。”

  在夏梓馨口中的迷阵杜海晟口中的零度空间里，厉苍有听过厉崇和的名号，可他们应该没有人见过他吧？没有见过他，又怎么会改变他的死因呢？

  厉苍的疑问也是相当直接了。不过他没有提出这点，相反，他附和了杜海晟的话：“原来是这样，好像挺有道理。”

  不管是与不是，他决定顺着这个台阶爬下去了，他就干脆编个由头，说是他们在里头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什么事，导致了厉崇和的死。反正现在死无对证，事情又过去了一千年，他说是，谁又敢说不是？

  厉苍正想着怎么跟杜海晟接上这个话，杜海晟又说道：“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断。理论上，零度空间并不是真正的时空，并不会对历史进程产生影响。

  “所以，我想我需要一个从那边回来的人，来为我们提供那个时空的空间粒子来进行比对。”

  “比对？怎么比对？”厉苍嗅了嗅自己的两条胳膊，程骞买的香薰沐浴露香味持久性很长，现在还能嗅到淡淡的香味，他说，“我洗过澡了，我身上还有空间粒子吗？”

  杜海晟失笑：“你就算搓掉一层皮，我们都能从你身体里测出空间粒子的残余。”

  “那你要用我身上的这个什么东西和什么进行比对？”

  “墓室里的空间粒子。”

  这会儿轮到厉苍笑了：“博士，你和我开玩笑吧？这墓室有一千年历史了吧？”

  “没错。幸运的是，这座墓室里并无生物，而且被密封了一千年，空间能量仍有少量残余。但我们得快，不管是你还是这重新开封的墓穴，随着时间流逝，原来的空间能量流失越来越快。”

  杜海晟终于转过身子继续向前走，两人一路走着，厉苍又问了一些墓室发现的细节，不知不觉就看到了底下的亮光。

  杜海晟从提包里拿出两个简易面罩，一个递给厉苍一个自己戴上：“毒气是抽走了，为了预防万一还是戴上面罩吧。”

  厉苍白天见过的那几个考古人员都在这墓室里，还有另外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围着一只敞开的石棺正忙碌着。

  “我可以看一下吗？”厉苍盯着墓室中央高台上的石棺说。

  “自便。”杜海晟说着，也跟着一起走向石棺，一边问那几个人：“怎样？”

  因为担心搬运会毁坏尸身，所以初步的检查是在原处进行的。厉苍往石棺内伸头，这一看，就让他皱紧了眉。

  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迎接一具千年干尸应有的样子，然而这一眼……可以说让他很失望。

  尸身整体干瘪，皮肤发黑暗沉，看起来，与黄一朵、姜贺和苏悦那几个被妖兽吸干精魂的死者没什么两样……

  慢着！

  他猛转向杜海晟问：“你说，历史上记载厉崇和是怎么死的？”

  后者正与白大褂门站在一边低声讨论着什么，听到厉苍的问话声，与同伴们交待了几句就走到了厉苍身边：“历史上记载，庚元淳帝厉崇和死于暴病。”

  “什么病？”

  “没有详细记录。”杜海晟愣了一下，两人的思路显然不在同一频道上，“我们初步判断尸身经过防腐处理，身体里的水分被抽干，可能还涂了一些防止腐烂的药物，所以千年不腐。一开始打开石棺，皮肤甚至还有弹性……”

  厉苍再次看向那具尸身，感觉八九不离十了，所谓暴病，其实是被妖兽袭击而死？

  这时，其中一个白大褂将一个文件夹交给了杜海晟，说：“博士，那我们先上去了。”

  “辛苦了。”

  接着，几名考古人员也陆续离开了，墓室中就剩下了厉苍和杜海晟，一时间寂静得只剩下空气进出气管的声音。

  杜海晟翻看了一下手里的文件夹，然后合上，打破了沉默说：“你看一下这里。”

  他走向了石棺的前部，厉苍也跟了上前。

  尸身裹着龙袍，明黄的色泽已褪去，上好的绸缎变得又薄又脆，杜海晟小心翼翼地掀开了衣襟。

  尸体心脏上方，由上至下一道手掌宽的刀口，裂口处的皮肤是内陷的，若这一刀在生前刺下，必然是致命伤，若是在死后刺下——谁会在一个人死后还下这样的毒手呢？

  “暴病而死的人不会有这样的伤口，他的死因改变了……如果不是历史记载有误，就是你们进入的那个空间裂口造成的。刚好你们去的那个时空，就是厉崇和死去的那一年。”杜海晟讲述了推断的思路。

  “博士，我们准备好了。”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科研小组成员出现在与东边墓室相连的过道入口。

  “我们也准备好了。”杜海晟目光留在厉苍脸上，没有看那个组员。

  “好。”厉苍回答道。

  他跟随杜海晟走向东边墓室，特工们在那里摆开了一排折叠桌子，上面搁置着电脑，他们还在旁边放置了一张临时的折叠手术床。

  厉苍没有问，他听话地躺到上面去，他心里同样焦急，想知道苍狼到底要让他们在这里找到什么。

  ——这个机会，你们利用好。

  隔着面具，厉苍也仿佛能看到他魅惑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