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栖带着秦灼去吃饭，刚在餐桌边坐好，宣德就过来传话，说是太后请他过去用膳。

  她下意识去看秦灼：“我要不要去？”

  在旁边候着的宣德一惊，陛下跟这位娘娘的关系竟然这么好了，居然还会问她意见。

  不会吧不会吧，他们陛下要成为荒淫无度的昏君了吗？

  宣德默默抹泪。

  对于阮栖的询问，秦灼只是淡淡摇头。

  “不想去就不去。”

  他跟这个太后没有血缘关系，一点也不亲近，如果不是这个太后比较有眼力见儿，不随便惹事，秦灼早就找个借口把人杀了。

  阮栖想了想，决定还是去一趟。

  好歹也是名义上的婆婆呢，她得去瞅一眼。

  秦灼瞥她：“真要去？”

  她又没有自己的记忆，见到人了都不知道哪个是太后，过去干嘛。

  阮栖点头，压低了声音。

  “太后哎，活的太后哎！”

  她得去看看，这位太后有没有电视上那些女人雍容华贵。

  反正现在宫斗剧本和她没关系，她换个伦理剧本还不行嘛。

  秦灼无语：“早点回来。”

  阮栖莫名就觉得他像个嘱咐丈夫的小妻子，顿时心软，揉了揉他脑袋。

  “你多吃点，不要总喝粥，吃点肉。”

  秦灼没吭声，默默放下舀粥的勺子。

  阮栖跟着宣德去了太后那里，妇人比她想象中的要年轻，不过身体不太好，一直咳嗽。

  她看见阮栖，眼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畏惧，脸上扬起笑，语气柔和。

  “看着似乎是瘦了，不要太过操劳。”

  阮栖对这个太后第一印象还不错，为了保持秦灼高冷的人设，坐在旁边一声不吭。

  太后很明显是熟悉他这个做派，也不觉得尴尬难堪，让婢女把一个锦盒拿了过来。

  “听说你宠幸了宫里一个嫔妃，小姑娘年纪不大，你要好好对她，经常送些首饰类的。”

  那锦盒里就是一个玉镯，看上去质地极好。

  太后温和地笑着：“若不嫌弃，这个就给清乐吧。”

  今天见面时，太后便发现那个被皇帝宠幸的嫔妃穿着格外朴素，手里连个镯子都没有。

  想也知道，那姑娘原本过得并不好，皇帝又是个粗心眼的，估计根本没想过要送人家东西。

  阮栖眨眼，觉得有点惊讶。

  这太后话里话外，竟然像是在教皇帝怎么谈恋爱。

  嗯，很有婆婆风范。

  阮栖没在这里待太久，连晚饭都没吃，回去时秦灼还在吃饭，碗里的粥才喝了一半。

  她一屁股坐下，趁着饭菜还没凉开始动筷子。

  周围没有其他人，秦灼懒懒看她一眼，说话也就没什么顾忌。

  “太后跟你说什么了？”

  阮栖把锦盒推给他：“送给你、不对，是送给我一个玉镯子。”

  其实原主有首饰，不过秦灼根本就戴不惯，所以手腕上连个镯子都没有。

  秦灼瞥了一眼，不甚在意。

  阮栖喝了口粥，感慨。

  “太后还挺好的。”

  不像是会搞幺蛾子的人。

  秦灼淡淡垂眼，没反驳，但也没赞同。

  那人，只不过是太懂得看眼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