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冰美人倒是干脆，自己问什么就答什么，丝毫不拖泥带水。

  于是，鹿野跟着表了个态：“中校同志推心置腹，我这爱国小粉红也不能藏着掖着。直接告诉你吧，这是昨天，不，前天晚上的事。”

  鹿野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忙碌，真忘记了时间。不过一想，昨天晚上在密室里用物理学圣剑砸银元，前天晚上才是找肖念祖麻烦的日子。

  “全宁安人民都知道，我是个勤劳勇敢的小农民。”这话倒是不亏心，全宁安镇没日没夜不睡觉的人，只有他一个……

  “正所谓，老百姓靠天吃饭，我一般都习惯晚上夜观天象。那一夜，万籁寂静，明月高悬，我正举目望天，突然看到东北角有火球落下，当时以为是流星，可是一想如果是流星雨，肯定有预报啊，方便一起去看流星雨什么的。所以，我猜可能是火箭残骸，卫星残骸！”

  钟离冰冷漠地盯着鹿野的表情，发现这男人脸皮真厚，自夸起来一点都不脸红。而且，满嘴跑火车，很多描述与当时的天文环境明显不符。她也不揭穿，直接摊开一张军事地图，说道：“你站在哪？看到哪个方位？”

  鹿野思考了一下，问道：“你们准备给我点什么好处呢？说不定我能记起来，要不然怕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呢。你查过户口，应该知道我只读到高一，太复杂的东西我很难搞定。”

  钟离冰面容一肃，理所当然地说道：“好处当然有，视你的贡献度而定。我们是人民的军队，言而有信！”

  鹿野得到了想要的承诺，打了个响指，站在那张巨大的宁安镇地图面前。然后一指自家的老宅子，说道：“那一夜的寒风中，我站立在这里。”

  钟离冰在上面插了一个标记，鹿野又开始闭上眼睛，似乎在苦思冥想。其实，他通过爱丽丝对卫星残骸掉落的轨迹计算，早就知道在什么方位了。但是这个时候不表现的艰难一点，估计待会得到的奖励也不会太丰厚。

  他装模作样摆了好几个姿势，又把脑袋探出战车外，好像在寻找参照物。

  回到地图边，自言自语，一会儿指着一个地方说什么什么，一会儿又指着另一个地方说什么什么，反正都是嘀嘀咕咕。这样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满头大汗，钟离冰淡淡地说道：“是不是很难？如果很难确定，给我们指出一个大概的方位就行了。”

  “或者说，军事地图很难看懂，你出外面去指给我们……”

  鹿野好像没有听见钟离冰的话，抓起一只记号笔，在地图上画了七道很抽象的线，歪歪扭扭，还断断续续，没办法，连太阳公公都画不好的男人，就是这样耿直。他用一个个小点，标注在地图上，然后很帅地把记号笔随便一丢，意思是这东西再也用不上了。

  说道：“就这些点，你派人去看看吧！”

  钟离冰看了一眼地图，按了一通键盘，然后抓起耳麦，说道：“残骸坐标已经发到终端，你们以经纬度为中心，地毯式搜索！范围和时间不限制！”

  “猎鹰明白！”

  鹿野却在暗中对比了一下，这七个坠落点不在天子地，距离还有很远一段路程。其实，还有第八个坠落点，比较隐秘，爱丽丝说整颗卫星就那块残骸最值钱，所以暗示鹿野不要太耿直了，更大的好处应该抓到自己手里才对。

  鹿野原本以为卫星残骸都是不值钱的，以今天的阵势来看，那块价值最大的残骸，还真值得自己走一趟。

  按照爱丽丝的计算，国内不一定监控到那个残骸，因为小到肉眼都看不见，而且材料很不一般，坠落的时候并没有与空气摩擦燃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钟离冰慢慢地等，鹿野也在用意识跟爱丽丝交流。不到五分钟，耳麦里传来一个爽朗地男子笑声：“中校，监控发现的七个残骸，全部找到。战略支援部队提供的信息太精准了，误差不超过五米。”

  钟离冰冷冷地说了一句：“收队！”

  战车指挥中心的值班战士，一个个惊愕地看向鹿野。

  这件事，从头到尾就发生在他们眼皮底下，完全就是一个说话着三不着两的混小子随手画出来的。当然，现在应该纠正为，是这少年经过仔细分析得出的结论……

  这是高一留级四年的学生？这教育制度怎么不需要改革？完全埋没了人才，不，是天才！

  钟离冰的眼睛，也一直盯着鹿野的脸，似乎那里能看出花来！

  这让鹿野有些害羞了，他所见的女人，漂亮的也很多，和像钟离冰这样的极少，漂亮且高傲，如同雪山之巅的白莲花……

  放下耳麦，钟离冰对鹿野说道：“不简单啊，高一留级四年的学生，半个小时吃透了军事地图。原本只是让你给个模糊地点，你竟然都精准定位了！”

  鹿野呃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次太高调了，太张扬了。不过谁叫自己视野里有精准的坠落地点呢，这一切都怪爱丽丝！

  当下，腆着脸说道：“作为人民群众的一员，我自然要尽心竭力地为协助人民子弟兵。至于，那个奖励……”

  钟离冰摆摆手，意思是好处绝对不会少的。

  鹿野不再言语，只不过视野里爱丽丝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话之后，他的脸色就变得难看了，颇有些着急的模样。

  钟离冰不知道鹿野心里想什么，于是问道：“有没有兴趣跟我——”

  “打住打住！我不会娶你的，我还是个孩子。即使你这样爱慕地看着我，我们之间也是不可能的！你还是面对现实吧……”

  当战车和一辆辆重卡绝尘而去的时候，鹿野还被吊在树上。

  钟离冰没掏枪爆掉他的脑袋，已经是战车里面值勤战士极力制止的结果。

  鹿野一边施展震荡之力，震断绳索，一边大骂爱丽丝：“你不是说她在欣赏我吗？还是目光炽热，恨不得立即拥有我，这是什么扫描结果？”

  小萝莉哭丧着脸，安慰道：“老爷，这真是扫描出来的生理反应啊，真实数据。当时她的内心，是十分渴望与老爷在一起的呀。”

  “在一起干嘛？”

  爱丽丝撇撇嘴，说道：“我哪知道，可能是做事吧。你今天表现得那么优秀，她肯定喜欢和你一起共事咯！就像我那么优秀，老爷总喜欢咨询我的意见一样，喜欢跟我共事。当然，你的优秀绝大部分是我爱丽丝的功劳，老爷你只是傀儡，做做样子而已。”

  “我的大小姐，你得庆幸自己没有实体，否则我左右开弓，抽你一千八百个耳光！共事那是希望我去参军，不是想和我结婚！我喜欢和你共事，是不是要求我娶你啊？你不懂人类的复杂性，就不要妖言惑众，还这女人要向老爷求婚？严重影响了老爷的判断！”

  过了很久，爱丽丝才羞红着脸，撇嘴说道：“我不会嫁给你！你这个变态的老爷！”

  鹿野很无语，很想告诉小萝莉，你关注的重点完全错了。

  至于奖励，煮熟的鸭子飞了，连一张奖状和日记本都没得到。唯一让鹿野觉得心里欣慰的，是气得冰雪美人暴走了一回。

  至于钟离冰说的，见一次打一次，他就不放在心里了。

  谁还见你啊？有病！世界辣么大，你回你的军队，我在我的乡下种植灵麦……

  “老爷，我有预感，我们和她还会相见！”

  “呸，爱丽丝，你个乌鸦嘴……坏的不灵好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