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作者:浅简末      更新:2022-05-23 10:04      字数:2163
  江锦龙被从房间一路拖到此地,西月抬头与他对视,他早头发蓬乱,眼泪鼻涕一把,连忙跪在地上,“明基大人,不知我家犯了何事,帝君要赐我家众人死罪啊——”

  西月低着头跪在地上,听到此话,不禁皱眉,黑衣侍卫首领明基,该不会就是明心郡主的弟弟,他们这么快就将事情传到帝君耳里了。

  “哼,你还敢问,昨夜之事你难道忘了么!”明基双目赤红,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看着江西月与江锦龙。

  江锦龙摆手摇头,嚎啕大哭起来:“我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我喝醉了喝醉了啊。”

  “呵呵,有什么事下了地府和阎王说去吧!”明基威严举刀,西月紧紧闭上了眼睛。

  “切不可动刀,明基!”本该落下的利刀停住了,西月渐渐睁开眼,宁王不知何时已到大厅。

  明基听了转过身来,心想我好晦气,碰到这个多管闲事的王爷,又来搅局。虽是这么想,可也躬身拱手施礼:“王爷好,我在这奉帝君之命处置犯人,为何不可动刀啊?”

  玉琰拿出圣旨,唇角微微扬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有旨,帝君要将他们带到宫中好好审问。”

  明基双眉紧蹙,不知道帝君之用意。接了旨,把刀收好,命手下将人押走。

  西月从地上爬起,这一次见他。只觉得玉琰声音极淡,带着冰冷的气息。他一味看着前方,不与自己对视。他眼中孤傲冰凉,充满了平静。即使他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的清华感,这便是华贵王族们才有的气质吧,自然与自己这个卑贱平民不同。

  只是每每发生危难,玉琰都出现在自己眼前。西月万千愁绪,他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又如何提那枚玉佩之事。

  西月跟着这批人马一路走进皇宫,印象中熟悉的宫殿金顶、红门在袅袅雾气笼罩中接连不断地出现。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路笔直向前,没有尽头。

  走到最后,只剩下她与玉琰两个人,向着面前巨大的宫殿走去。寝殿内以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殿内空气里,有种芳馨香气。

  西月深吸了一口,觉得这香香气悠久,味道甘甜。乃是上品,很是喜欢。

  宽敞高旷的大殿内突然响起宝剑划过木板的声音,西月收回思绪,静静地听。用余光扫视,只见一道身影闪过。

  “恩!小心!”玉琰用手推开西月,以扇接剑。

  西月连忙做出反应,转身闪避。那人又扬起剑冲西月劈来,西月双眸一凛,出手回应,三人打成一片。

  那人青钢剑倏地刺出,速度之快让人反应不及。玉琰连忙腕抖折扇,扇骨变成利刃,用以拆招青钢剑。可那人避之不理,剑锋向西月削去。

  一声闷哼响起,那人的剑划过西月手臂。鲜血顺着手臂滴在殿内地板上,一滴,两滴……西月伤处流血不止,她赶紧捂住,手臂不住地颤抖。

  帝君终于停下手,将剑上的血用指尖擦拭,抹在舌尖。一阵回味,鲜血的味道让他慢慢冷静下来,他垂眸看着西月,神色不怒不喜地说:“喝了你的血,我就不怕你了。”

  西月疼得忍不住一阵抽搐,微微抬头,看着这个疯子,他绛红色的长袍上绣着五爪金龙图案,这龙绣得张牙舞爪,气势非凡。看来此人应该就是帝君不错了。方才自己和玉琰两人与他相斗,他不但占了上风,几招就将自己刺伤。一番较量之余,依旧呼吸平稳,心平气和。

  帝君耍了剑似有些倦意,坐在高座之上质问西月,口气里带着不悦:“你们见朕为何不跪啊?玉琰不跪,朕是有数,他见朕百般喜欢他,就这样放肆,你呢?”

  西月喘着粗气,脸上淌着冷汗,赶忙跪倒在地:“参见帝君,帝君万岁!”

  前些日子番阳王过生日的事传到帝君耳里,他才知道番阳王虽表面上对自己顺从,却借着过生日的机会宴请群臣商量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

  如今番阳王之子明基已向自己表明忠诚之心,解释了事情都是罪臣之孙江锦龙一人所做。就转脸怒斥江西月:“你哥哥,竟敢说朕谋权篡位,不务朝政!是有什么目的啊!”

  西月抬头,正好撞见帝君那张看不清楚表情的脸,只不过对视了一眼,就让人有一种不禁沉沦的恐慌,她慌忙别开目光,淡淡说道:“帝君恕罪,他是酒后胡言。”

  “酒后吐真言。”帝君脸色一黑,殿内气氛压迫着西月的神经,“朕眼里揉不得沙子,不会放过你们。玉琰,将她拉下去吧!”

  西月此时整个人都懵了,见玉琰向她走来,她又因失血过多而汗流不止,不知如何应对,就胡乱说道:“酒里有问题。”

  “你说什么。”帝君阴沉的脸似暴风雨前的阴云一般无法猜透,“你有什么证据?!”

  西月自知已无后路,想起前世,以前的自己不但是个小偷,还是个骗子。自己之所以变成这样,就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有狠毒不仁的人!逼迫着自己,去做坏事。

  “帝君,江锦龙是去王府喝了酒才变成这样,我也检查了他呼出的气味,不只酒气,还有种说不出名字的刺鼻香味。我想既然事情发生在王府,他是喝了王府的酒,王府也脱不了干系……”

  殿内安静的吓人,帝君久久没有作答。西月手臂依旧留着鲜血,血液将半边衣裳染红。她偷偷看向玉琰,玉琰也皱眉看着自己。他脸上这种紧张的神情自己从未见过,看来事情已经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帝君忽然冷笑一声:“有趣,你说他有问题,他说是你以下犯上,朕到底该相信谁啊?”

  西月的身子渐渐瘫软,只觉得越来越有气无力,神志不清,帝君这么说叫自己如何回答,他既然主意已定,自己认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