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尘埃落定
作者:蜉蝣朝闻道      更新:2022-05-25 01:43      字数:2120
  可惜魏王妃冯梓并没有接收到魏王吕壁的信号。她收下了高太后送给她的玉符。

  “圣上恩典,臣妇不胜感激。太后恩赐,臣妇莫不敢忘。”这话的意思就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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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父母双方中已经有一个人同意了,那么另一个人的意见还重要吗?重要吗?

  “善。王妃真是一片慈母心肠。”吕琤达到了目的,她脸上的笑容也就真实多了。

  “阿梓明日可有空闲?明日来永安宫,你我畅聊一番可好?”高太后这就是在安魏王妃冯梓的心了。

  你看,你明天就可以进宫看孩子,孩子在宫里过得好不好,你亲眼看一看,眼见为实。

  “那臣妇就叨扰太后了。”魏王妃冯梓一口应下,她也想看一看孩子在宫里到底能不能习惯。

  “哪里算得上叨扰,你来得正好。平日里永安宫是凄凄冷冷的,六娘平日不是在太极殿便是在飞霜殿处理下面递上来的奏章,只徒留哀家一个人在永安宫里看着太阳东升西落。”高太后的重点当然是在后面。

  自从吕琤登基以后,她和吕琤见面的次数是屈指可数,这样下去可不利于母女感情的健康发展。就算是亲母女,感情也得多沟通才能更好地维持,更别提她这个半路母亲了。

  高太后现在看见一位位大臣,就好像看到了一本本奏章,而奏章又叠成了一堵墙,阻碍了她和六娘沟通感情。

  吕琤听了高太后的抱怨,内心是有那么一丢丢心虚的。高太后话里描述的勤政形象是能够跟上一个周目的自己完美对上的。

  但是自从这个周目她领悟了人生真理以后,她就得了种名叫咸鱼综合症的病。

  她现在在飞霜殿完全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去办公。

  吕琤不是朕的自制力太差,是飞霜殿的环境诱惑力太强。对不起,朕那颗办公心失守了!

  太极殿就跟飞霜殿不一样了,太极殿就好像是学校或者办公室,就那个氛围,让吕琤的咸鱼综合症,间歇性痊愈了。

  吕琤调整了一下心态,然后回答道“是吾的错,吾以后定常去看阿娘。”

  “六娘千万不要耽误了政务,你能有这份心阿娘就很欣慰了。要是想念阿娘宫里小厨房做的饭菜就随时来,永安宫的大门会一直为六娘开着。”高太后也是个拎的清的人,政事才是一等一的重要。政通人和,六娘的位子坐得才稳,她这个太后才越受人敬重。和吕琤一起吃个

  晚食之类的才是高太后想要暗示的。

  魏王吕壁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老了,有些跟不上节奏了。皇帝、高太后还有他的王妃就这样把吕珀进宫的事情给敲定下来了?然后高太后和皇帝觉得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就打算顺水推舟地开下一话题演一出母女情深,母慈女孝的戏码?所以他到底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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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进宫赴宴,赔了儿子又折了夫人?

  “圣上。”魏王吕壁试图引起吕琤的注意。

  吕琤则是专心致志地跟高太后沟通感情,也不知道是真没听见还是装作没听见。

  魏王吕壁孤零零的模样,让在场所有官员都不禁对魏王吕壁产生了一丝丝同情。

  “太后。”魏王吕壁也不是什么轻易就肯放弃的人。小皇帝既然不搭话,那他就换一个人。

  高太后不是吕琤,而且都第二遍了,她也不太好装听不见,所以她接道“魏王有什么事?”

  魏王吕壁听到高太后的问话感觉自己的面部管理要失控。这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脸皮厚还真就是一脉相传的。我有什么事,你心里能没数?

  “太后,臣之三子……”

  真正一脉相传的本领其实是——打断。打断别人,这样那些自己不想要听的话就听不到了。计划通!

  高太后打断了魏王吕壁的话,一脸阴沉地问道“魏王尽可放心,你可是不放心哀家?可是觉得哀家会苛待吕氏子弟?”

  “臣惶恐。”魏王吕壁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其实也清楚吕珀进宫大概是已成定局了,但是他就是有些不甘心。好歹也要挣扎一下,不能真的就白白将儿子拱手送进宫吧?

  高太后看魏王好像是终于放弃了挣扎,她的脸也有阴转晴,笑道“哀家就知道魏王是一定不会这样看待哀家的。哀家与先帝感情深厚,每每看到吕氏子弟心中总是不胜欢喜又有些不免哀伤,有些孩子的眉眼真像先帝……”

  高太后反正先帝都已经早登极乐了,我与先帝的感情如何还不是随我一张嘴说?那些长得有些像先帝的孩子,我也是爱屋及乌,都给予过独特的关怀,比如查查看是不是沧海遗珠,她可不能让先帝的血脉流落在外。只可惜先帝无子缘,注定血脉单薄啊——可怜我家六娘伶仃孤苦,茕茕孑立,也每个兄弟姐妹帮扶。

  高太后越想这面上越是悲哀,先帝你走得真早啊!

  至于心里怎么想,那还用问?那些前仆后继想要进宫的人,没有一个是奔着皇后去的,她们的最终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太后。能当太后,有哪个小傻瓜愿意当皇后啊!

  “勾起太后哀思,臣实在是不胜惶恐,臣有罪。”魏王吕壁认错还是很积极的,说说又不掉一块肉。

  “阿娘切勿悲伤,想必阿耶也不愿阿娘为他如此悲伤。”吕琤也跟着劝解道。

  至于便宜父亲他真实的心意,那不重要。死人是没有人权的。

  高太后的悲伤来得突然,去也去得突然,就一切都很突然,很为现实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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