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待神威出府，赵媚娘立马就带人来到霓裳阁。

  在看到满院的雪桃花时，被吓了一跳，“哎哟，这里还真是阴气森森。”

  杜嬷嬷搓了搓手臂，“老奴也这样觉得。”

  不多时，白露和蒹葭就得到消息匆忙从偏院赶过来，均是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上。

  赵媚娘板着脸，厉声质问，“听说半夜有贼偷溜进了霓裳阁，你俩不知？”

  蒹葭用余光看了眼身侧不停颤抖的白露。

  她深吸一口气，出声答，“回夫人，小姐一向不喜我们守在外面，不过这里向来无外人敢入内，您会不会是……听错了？”

  话音刚落，一巴掌就毫不留情甩在她脸上。

  撸起袖子的杜嬷嬷瞪着眼，“放肆，小小婢女居然敢质疑夫人的话，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还不滚去把二小姐叫出来！”

  然而不等蒹葭起身，神灵闺房的门却突然被打开。

  在众人惊诧各异的神情下，只见一个衣衫不整的黄牙男子走了出来。

  “孙老六！”杜嬷嬷直呼其名，又对赵媚娘解释道，“夫人，这人原是负责厨房采买的孙老六，老奴早就听说他在府里有相好的，没想到竟是二小姐。”

  “你所言可真？”

  “老奴句句属实，听说他家中还有妻女，当初管家也是可怜他才把厨房采买这活交给他，不过因为总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昨儿个就已经被辞退了。”

  闻言，赵媚娘更是一脸嫌弃。

  虽然她设计要毁掉神灵的清白，但也没料到杜嬷嬷居然找了这么一个垃圾人。

  孙老六本就是拿钱做事，意识到此刻轮到他站出来。

  甚至连衣裳都来不及穿好就‘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面露惶恐，“夫人饶命，是有人告诉小人，二小姐闺中寂寞需要人陪，小人这才癞蛤蟆吃天鹅肉。”

  “放肆！”

  赵媚娘呵斥，“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里可是大将军府，堂堂将军府二小姐岂容你所说的那般污秽不堪！”

  “夫人明察，小人真没有说谎，小人昨晚的的确确是跟着人来的，夫人如果不信，小人可以当面对峙。”

  毕竟天冷，孙老六又被这阵仗吓得不轻。

  眼泪和鼻涕再配上这张麻子脸以及凸嘴黄龅牙，当真是恶心极了。

  他用袖胡乱擦了擦，急忙从兜里掏出两个银锭子，“您瞧，这就是那位引路姑娘给小人的银子，说是封口费。”

  杜嬷嬷上前一步细细瞧了下。

  很快就在银锭子下发现将军府独有的烙印，故作惊诧的呼道，“夫人，这果真是咱们府里的银子！”

  赵媚娘深吸一口气，神色看起来更是悲痛万分，颤声问，“灵儿醒了没？”

  孙老六心里‘咯噔’一下。

  其实刚才他醒来后，榻上除了自己根本没旁人在，更不要说什么女子。

  若非锦被上还留下一块落红的痕迹，他都要以为昨夜只是做了个梦。

  可这个节骨眼上他哪敢说实话，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在的在的，许是被折腾的太累，所以……还，还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