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招贤处与帝都码头

  段晴扶着她的娘亲缓缓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二人恭敬的对着皇甫辰与狂殊行了一礼：“妾身段红，多谢二位恩人搭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求二位公子不嫌弃能收留我们母女，为奴为婢我等心甘情愿。”

  狂殊当即摆手：“不必多礼，倒是你娘俩，现在没了纺车，失去了生计，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是好啊？”

  段红母女俩对视一眼，目光之中皆是难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皇甫辰微微叹了口气：“二位，我正打算开一间织坊，如果你们不嫌弃，可以在我手下做事。”

  “叶公子，真的吗？”段晴听到皇甫辰的话眼中都冒出了光。

  经历过人情世故的段红立即扯了扯女儿的衣袖，随即拉着段晴一起跪倒在地：“二位恩公的救命之恩我已是无以为报，恩公愿意收留我们母女二人更是大恩大德，今后我们母女二人的命便是两位恩公的！”

  皇甫辰立即扶起母女二人：“你们言重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而开织坊是我的私心，你们不必为奴为婢，我会和你们签订契约，并合理分配报酬。”

  段红听后立即点头：“好，我这就去求坊间的吴先生来为我们立卖身契。”

  皇甫辰被吓了一跳，立刻摆手道：“卖身契？不不不，签书契即可，我只是聘用你们，可没想过掌控你们的人生。”

  段红有些为难了：“这，恩公救我性命，仅仅书契如何能报答恩公！”

  狂殊哈哈一笑：“红姨，小晴，我姑且这么称呼你们吧，我这朋友脑子是一根筋的，他做的决定可不会变得。书契就书契，公平公正，你们只要多为他挣些钱，就是对他最好的报答了。”

  听到狂殊的话，段红也就接受了，她和段晴再次向皇甫辰行礼：“多谢恩公，我和女儿今后定会努力劳作！”

  皇甫辰笑了笑：“好，那我们来说说以后如何经营我们的织坊吧。首先我会买下这家工坊，随即对它进行改造，然后你们二人要随我一同学习新纺车的纺纱技术，并后续为我培养更多的纺工，扩大经营规模。”

  “新纺车？”段红女子相视一眼，目光中皆是疑惑。

  皇甫辰微微一笑：“不多说了，我还要考察一个地方，你们随我一起吧，晚上就在百草园歇息了，明日我就带你们熟悉我们的新纺车。”

  一番休整后，一行四人便继续往东区里而去，穿过织坊区，皇甫辰又见到了纸坊、磨坊、油坊、机坊、酱坊、棉坊、糖坊、木坊、铜坊、漆坊、铁坊等诸多作坊。它们样式百变，功能复杂，但皇甫辰发现了它们的共同点——全部都是手工作坊。

  穿过一系列小型作坊，一大一小两座城池般的建筑出现在众人眼前，段晴指着它们说道：“这是瓷坊和船坊，大的是船坊，小的是瓷坊。它们也是大夏民间最大的两个坊区，穿过它们便是帝都码头——东区最繁忙的地带，如果恩公要招工，码头就有帝都最大的招贤处。”

  “招贤处，也就是人才市场呗。”皇甫辰笑着摇了摇头，前世他经常去的地方便是人才市场，这种时过境迁的对比让他心中无比感慨。

  皇甫辰又看向瓷坊和船坊，九州志大夏篇中书写过：大夏北方轻工业发达，有南方需求的瓷器和工艺品，南方水系发达，土地肥沃，盛产北方需求的茶叶与粮食，南北商汇在于帝都，行海路。

  瓷器业、造船业、运输业，这是帝都最赚钱的三个民间行当，被帝都中的贵族牢牢把握着，但也是皇甫辰未来要翻身的目标之一，但要拿下它们，皇甫辰很有很长的路要走。

  招贤处，实际上就是一个充斥着人流的街区，道路两侧的商铺基本上都是客栈，住着的都是外地来帝都寻求生计的人。街道两侧摆满了小摊，卖酒的，卖茶的，卖小吃的，卖面的，甚至还有招嫖的。

  街上每隔百步就有一面告示墙，墙上粘贴着各类招工文书，墙边还站着几个拿着烟斗的读书人，他们的作用可不小，识字的人可不多，不少白丁为了看懂文书上的字，就要给他们献上五块铜板。

  还有一群人，他们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形单影只，靠在告示墙两侧，一旦有贴告示的人来，他们便央求着他们给自己一份活计。

  总之，这个地方三教九流，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看不到的，帝都的肮脏似乎都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皇甫辰一行人穿行在满是嘈杂人群的街道上，狂殊似乎有些忍受不了这里的味道，他捏着鼻子说道：“我有点遭不住了，帝都竟还有这种地方。”

  皇甫辰叹了口气：“贫民窟加人才市场的结合体，这才是大夏底层百姓生活的真实写照吧。”

  狂殊有些不屑的说道：“这还算好的了，我去过幽州，比我们凉州还惨，那里的坊市有人直接把自己的孩子拿出来卖，面对这个世道，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皇甫辰自嘲一笑：“是啊，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这些，这个世道啊。”

  皇甫辰看着告示牌下的麻木人群，继而摇了摇头：“走吧，去码头，看完那里我们便回去。”

  四人离开了招贤处，再往前就没有了街道，脚底变成了大片的防水漆木，它们往水面延伸而去，形成了一个巨型船港，数十艘大船停靠在船位中，远方还有近百艘大船在泊水区等待着进港。

  裸露着上半身的脚夫，推着独轮车在仓库与大船之间来往，无数货物从船上被卸下运到仓库，也有无数货物从仓库内被运到船上，密密麻麻的人群与船舶就好似蚂蚁在运输食物一般。

  狂殊也是感慨道：“这番景象也就只有在帝都码头能见到了，我在凉州最多也就只见过千匹马组成的商队，远远不及这里。”

  前世曾在魔都港打过工的皇甫辰心头也有些震惊，自己穿越来的世界虽与记忆中的历史相差甚远，但也有许多相似之处。只不过真正见到这种规模的古代港口时，它的繁华还是震撼了到了皇甫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