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她漆黑漂亮的眸子空落落的，说的云淡风轻，“腿有点疼。”

  闻言，容肆砚拧眉，掀开被子，手伸进被子里，触碰到她冰冷的手脚，脸色忽地沉下来，眸色暗淡，“吃药了没？”

  “晚饭后吃了。”她说。

  “不可以再吃了？”

  “嗯。”

  “你躺着别动，我去弄点热水来。”他下了床，脚步略微加快，高大挺拔的身影进了浴室。

  男人走进去后，沈知婠眉头紧凝了下。

  眸色沉敛。

  她其实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这样的疼痛。

  好久了，没人管她了。

  不是她不说，而是说了只会让人担心。

  她不想有太多的麻烦。

  每每天气一变，她腿上的毛病就会犯。

  以前，她喊疼的时候，容肆砚会说她娇气。

  可现在，他不说她了，眉眼里带着担忧。

  上次在医院里，他知道了她腿上的情况后，似乎平时都在观察她腿的情况。

  很快，男人从浴室里接了热水过来，挽起她的裤腿，温热的毛巾敷在她右腿的膝盖处。

  他衬衫的扣子没扣，微低着身子，松垮的领口可见有精致诱人的锁骨，黑漆漆的目光盯着她，“睡醒多久了？”

  “不知道。”她应该睡醒好久了，原本想等腿不疼后，再睡过去就行，可就是一直疼，反反复复的疼，折磨的她忍不住，想喊醒他，跟他说腿疼。

  容肆砚看着眼前白净的脚腕，凝了下眉，轻轻按动，延伸到膝盖的位置，手法很是熟练。

  片刻，他视线转移到她脸颊上，“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容肆砚一声不吭地瞥了她一眼。

  自然能知道，一时热敷没多少效果。

  “下次疼，直接叫醒我，不要忍着。”

  他视线沉沉地望着她，语气不容置喙。

  沈知婠没应他的话，而是转移了话题，“容肆砚，我刚刚又梦到你了。”

  “梦到我什么？”

  她笑意深了几分，“梦到你给我看你的狐狸尾巴了。”

  容肆砚沉默地看着她。

  想到数日前，她跟他提起的那个梦，现在还记忆犹新。

  “阿砚。”她不顾膝盖上的热毛巾，扑了上来，环住他的脖颈，潋滟的眸子对视着他。

  听到她喊“阿砚”，男人眸色微顿。

  就听见她下一句问：“你相信我们有可能是转世来的吗？”

  他们很可能是命中注定，必须走这一劫。

  “……”

  容肆砚没忘记之前华老跟他说过的，小姑娘心理阴影很大，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会时常乱想。

  他也只能跟着说，“嗯，有可能。”

  就像他，他把她当成救命稻草，是唯一能治他的人。

  她目视着他深幽的瞳孔，呢喃道：“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一天，你也想起苍穹神殿里发生过的事。”

  容肆砚垂下眸，望着她的眼睛，周身冷厉的气场没有收敛：“神殿里发生过什么事？”

  她眼里带着笑意，轻轻地在他耳边，嗓音缓缓地说了一句话，“我和你……”

  做了。

  后面两个字，说的很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