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祖宗啊，您这到底是打算干什么啊？”终于，他们还是叹了一口气，放弃准备开溜的打算。

  “你们知道我想干什么。”顾以沫漠然看着他们，淡淡的道。

  他们一噎，对视一眼，欲哭无泪。

  他们当然知道她想干什么，但是现在的关键是，他们不能说啊，他们要是说了，肯定得被尊主扒了皮，做成某种大型摆件。

  顾以沫见他们犹豫为难，忽然幽冷一笑，森冷威胁，“你们若是不说，我现在就扒了你们的皮。”

  两条可怜的小蛟龙：“......”

  你俩还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连威胁人的手段都相差无几。

  “其实你们不说，该知道的我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你们说，我帮你们求情，但若是你们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们，给你们三个数的时间，自己想清楚吧。”顾以沫说着，便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放下一根手指。

  “二！”又放下一根手指。

  就在顾以沫的一马上出口的那一刻，这两条蛟龙终究还是妥协了。

  “你问吧。”两条蛟龙异口同声，悲愤异常。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不就是死吗？晚死总比早死强！

  ......

  半个时辰过后，顾以沫出了澎湖岛，坐上了回程的小船，只不过，她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就是了。

  至于岛上的两条小蛟龙，则是在她走后，赶紧把自己埋进了水里，准备躲躲，避开这风口浪尖的时候，希望尊主到时候没有力气再来找他们麻烦吧！

  他们不住地在心里祈祷。

  顾以沫一走就是好几天，被留在素心门的绯九和灰引兽也一天比一天变得焦躁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直到这个时候，这两个神经大条的家伙才总算是反应过来，应该给盛相濡那边送一条消息。

  得到消息的盛相濡几乎是在一瞬间，便明白了其中关窍。

  他当即便打算去素心门。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天渊也醒了过来，一醒过来，便也闹着要去素心门。

  这次他就跟铁了心一般，便是盛相濡的劝阻都不听了，一意孤行的让人害怕。

  盛相濡没有办法，一合计，反正自己这一趟往素心门是非走不可，天渊也拦不住，与其让他一个人去，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还不如自己也跟着一起，多少还能够阻拦一下。

  于是，盛相濡只好带着天渊一起，去了素心门。

  他们到素心门的时候，顾以沫还没有回来，不知其中发生什么的素心门弟子自然是对他们以礼相待，迎着他们进了素心门，然后让人去给竹隽送了消息。

  竹隽得了消息赶来，原本在进门的时候还带着的客气温和的笑容，在看见坐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天渊的时候，全然落了下来。

  “你带着他来做什么？”竹隽有些厌恶的看了天渊一眼，冷声质问。

  盛相濡叹了一口气，刚想开口解释，却被天渊抢了先。

  “阿毓在哪儿？”天渊起身，盯着竹隽，急声问道。

  竹隽盯着他，眼神幽冷入骨，许久之后，才像是被气笑了一般，冷笑道：“天渊堂主别叫的这么亲切，咱们担不起。”

  天渊自知理亏，但此时他却顾不得跟竹隽纠缠下去，见他不回答，便想直接越过他，去竹毓的院子找她。

  之前是被盛相濡压着不能去，现在他却顾不了这么多，这才这么短短几天，想见竹毓的念头就像是野火燎原一般，充斥着他的整个脑子和心脏，他只想看她一眼，就一眼，哪怕什么都不做，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看一眼就行。

  虽然天渊这时的念头近乎卑微，但因为之前的种种，却也着实让人同情不起来。

  竹隽当然不可能如他所愿，他本来就看天渊不顺眼，现在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他当然也不会客气，当即，竹隽就祭出灵剑，朝着天渊刺了过去。

  天渊无意跟他浪费时间，躲开了这一击之后，就想继续往外走，但竹隽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他？当即就更是欺身逼了上去。

  竹隽步步紧逼，天渊没有办法，只能被迫接招。

  盛相濡看着这两人打起来，也没有任何意外，自己淡定的坐在里面喝茶。

  这两人一直从屋子里打到屋子外，不过一瞬间，便交手了上百招，他们两人的实力差不多，所以一时之间，倒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等到顾以沫回来的时候，正好就是他们交手的时候。

  顾以沫神色冷淡的看了眼正在交手的两人，站在一边，漠然观战。

  盛相濡原本的注意力还在正在打架的两人身上，却在顾以沫出现的一瞬间，尽数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顾以沫自然也发现了坐在屋子里的盛相濡。

  两人隔着一个院子，遥遥对视，眼里都压抑着只有自己才能明白的情绪。

  对视一眼之后，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先移开眼神，或许可能是同时吧，反正他们最后都错开了对视，谁都不敢看对方。

  然后错开眼神之后，他们的注意力却再也无法集中到正在打斗的两人身上，说是在看别处，还不如说他们是在发呆。

  或许这时候，这两个人都在心里思考，到底该怎么面对对方吧。

  就在他们发呆的时候，忽然一声闷响，原本还威风凛凛的天渊忽然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嘴角还溢出了一丝鲜血。

  但是他落地之后，竹隽却并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他站在天渊身前，低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举起长剑，直接一剑刺进了他的肩膀，然后利落的抽出，鲜血很快就涌了出来。

  “这一剑，是我替阿毓刺的，从今以后你和阿毓之间再无关系，你也不用再见她。”竹隽冷声道。

  当初既然他护住竹毓心脉，那他也留他一命，这一剑之后，恩怨两消，从今以后，江湖再见，不过陌人。

  但是天渊怎么可能就按照他说的，跟竹毓恩怨两消？

  他也顾不得身上的伤，踉跄起身，近乎执拗固执，“阿毓在哪？”

  竹隽却根本不回答，直接转身往里走。

  天渊赶紧挡在他面前，“阿毓在哪儿？”

  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仿佛此刻于他而言，生命里就只剩下这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