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种田吧,少女2
作者:砂糖老祖      更新:2022-04-25 07:47      字数:4744
  “没事,三婶的脾性我也习惯了。”林莺莺抬头冲他淡淡一笑,继续忙着手中的事。

  谢长河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满是愧疚和心疼,“莺莺,我定会好好读书,考上举人的,然后我们离开这里。”

  也怪他给不了她好的日子,还要跟着他一起受苦。

  闻言,林莺莺动作一顿,抬眸,神色复杂地望着谢长河,斟酌着说词,“你……还都记得?”

  谢长河失忆很久了,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书本上的知识。

  如今听到他突然提及离开这里,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还有……他的目标只是举人吗?万一考上的是解元呢?

  谢长河笑了笑,摇摇头,“当然记得。”

  过往的记忆是忘了,但知识没忘。

  林莺莺脸上露出欣慰之色,“没忘就好。”

  说罢,又埋头忙活起手中的事。

  谢长河望着她,眼底闪过一抹犹豫,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心里却是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读书,给她好的日子,不必那么辛苦。

  ……

  饭后,谢长河在屋里看书,而林莺莺则在厨房里洗碗,不时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谢长河骤然听着那声音,心里有些发酸。

  他知道自己已经辜负她太多了,可现在的他除了好好学习,还能做什么?

  不多时,林莺莺端着碟子走进来,里面装的是她刚炸好的薯条。

  见他认真读书的模样,不禁莞尔,“来歇一会,先吃点东西,我新做的样式。”

  “好。”谢长河应了一声,随即放下书本,走到桌边坐下。

  捻起碟子里如手指长,微细的金黄色的东西,送至口中。

  外面脆脆的,还带着一点咸味,里面是软的。

  他微讶,金黄酥脆,外焦里嫩,这是什么东西?

  他从没吃过,集市也未见过。

  瞧见他讶异的目光,还微微皱着眉头的模样,林莺莺以为炸得不好,便道:

  “不好吃吗?”

  谢长河摇头,唇角勾起温柔的笑容,“很好吃,香味十足,我从未吃过,莺莺是从哪学来的?”

  “是刚才洗碗时看见厨房里还剩着一个土豆,和一些面粉,就突然想到了土豆能不能和面粉一起做,就试着做了一下。”

  林莺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她不是经常做,在现代时偶尔嘴馋了,她会买几个士豆用来炸薯条。

  也就做了几次,还算能入口,来到这后,就没再做过了,刚才看见角落里的土豆,就想着做一些给谢长河尝尝。

  谢长河听此,不由得赞赏地看向她,由衷道:“没想到莺莺竟然这么厉害,我从没尝过这么美味的东西,莺莺很棒。”

  “那你喜欢吗?”听到他的夸赞,林莺莺低下头,耳根发烫。

  “嗯,很喜欢。”

  “那你就多吃点。”林莺莺将盘子推向谢长河,“你喜欢吃,以后我就常做给你吃。”

  外头的日光逐渐西移,夕阳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缝隙间变成了淡淡圆圆的光点,洒在他们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屋外的风掠过室内,吹走了夏日的燥热,带来丝丝缕缕的清凉。

  想着到孩子下堂的时间了,两人一起去私塾将孩子接回来。

  回来时,谢长河随手折过两根草,手指灵活地折了一个草蜻蜓给林莺莺。

  他把折好的蜻蜓放到她面前,“这个送你。”

  目视着眼前的蜻蜓,她微怔,随即笑靥如花,“谢谢。”

  两根草却被他折了个小巧玲珑蜻蜓,小栩栩如生,仿佛是真的一般,这个男人的手真巧。

  林莺莺伸手接过,轻抚着蜻蜓的翅膀,嘴角弯弯,“你的手真巧,很漂亮,我很喜欢。”

  见她开心,他不觉地勾唇,眼里流转着浓郁的宠溺,“喜欢就好。”

  突然大宝和小宝抬头看着林莺莺手中的草蜻蜓,黑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娘,我也要,给我玩一下。”

  林莺莺低头看向一脸乖巧的孩子,眼睛眯成了一道弯月,“好。”

  她正要给孩子,手却被谢长河挡回去了,温声道:“这是给你娘的,你们俩若是想要,爹爹再给你们做。”

  随之他轻轻摸了孩子的小脑袋。

  两孩子对视一眼,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随即异口同声地道:

  “好啊,还要娘给我们做好吃的。”

  听了这话,谢长河不禁笑了,眼底满含笑意,“好,依你们。”

  小宝和大宝对望一眼,眼里均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这下有好吃的,还有好玩的。

  林莺莺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心里感觉暖暖的,仿若被注入了一股暖流,整颗心瞬间变得充实起来。

  一家四口往家走去,两孩子手牵手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十分欢快。

  林莺莺和谢长河并肩走在后面,时而相视一笑,很温馨。

  偏偏有人喜欢打破这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场面。

  “哟,这不是谢家的小子吗?接孩子下课啊。”迎面而来的几个同乡,为首的一个瘦小男子笑眯眯道。

  这语气论谁都能听出他的嘲弄。

  谢长河微抿唇,眼神微冷,没有理会。

  那男子见状,继续道:“谢小子,你这是什么眼神?”

  谢长河还没说话,倒是林莺莺听了他的话,秀美的脸庞浮起几许怒意,沉声道:“你又是什么语气?”

  这几个同乡都是村头的,平时没少嘲笑他们一家,她看着就来气。

  “嘿,我语气怎么了?倒是你谢家婆娘,男人说话有你一个女人家插嘴的份上吗?换我婆娘,老子一个大嘴巴子上去!”为首的男子撇嘴,目光轻浮,“做人婆娘就该有婆娘样,别整天乱咬人。”

  紧接着那人睨着谢长河,脸上挂着轻蔑的笑,“谢小子,你说你考了三次都没考上,天生不是这块子的料,早点放弃读书,回家种地去吧!你婆娘一人在地里忙活,我看了都心疼!”

  这话一出,他身后几人都大笑起来,笑声里全是嘲讽与鄙夷,纷纷附和道:

  “是啊,谢小子,你就老老实实种地吧,别那些有的没的,苦了婆娘啊!哈哈哈……”

  “都考三次了,还不死心,换做我啊,一次不过就回家种地了。”

  “整天端着架子也没什么意思,考不上就是考不上,还死脑筋,你都快成全村的笑话了!”

  听了他们的话,谢长河俊脸阴沉,眸底涌上一片寒冰,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气息,冷冽的气息弥漫在周围。

  见状,一群人不禁打了个冷颤,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腾起惧怕。

  但碍于面子,还是硬撑着,没有退缩半步。

  “哎哟,你还搁这装腔作势呢,再怎么装也装不出一个举人!”

  话落,引得一群人哄堂大笑。

  林莺莺冷冷地睨着他们,冷声道:

  “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谁说我相公不是读书的料,你们才不是读书的料!”

  她声音清冷,眸光泛着冷冽,让那群人顿时止住了笑声。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先前说话的瘦小男人上前一步,嗤笑一声:

  “谢小子连续三次都考不上举人,他哪里是读书的料,如果他是,那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考上?”

  “还有谢家婆娘,你凭什么说我们不是读书的料?指不定我们读得比你家汉子强!”

  听了他的话,林莺莺冷哼一声,毫不客气道:“我相公读得好不好关你什么事?你们管好自己,别哪天得罪了什么人!”

  这些人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亩地,目中无人,总爱拿着别人说事儿,以此来显示他们自己多有本事似的。

  谢长河那是不屑与他们计较,但她可忍不了!

  听此,那名瘦小男子顿时一噎,气急败坏地道:“你……”

  这次他的同伴噤了声,稍有点见识的都晓得,只有读书人家才会称彼此间为相公、娘子。

  而村里人都婆娘汉子的喊,比如同伴方才喊了“谢家婆娘”。

  谢长河见林莺莺替他说话,嘴角勾起一丝浅笑,心里感觉甜滋滋的。

  心头因他们的话而生出的郁闷一扫而光。

  “我怎么了?”林莺莺面带笑容,眉眼温柔,“我们家的事与你何干?扁担搂柴。”

  “你家地里长的草都有半人高了,也没见你管管,一天到晚的管别人家的事。”

  “你管好你自己吧,你自己比较重要,比我们家的事还重要。”

  林莺莺的话说得对方哑口无言,脸色涨红,气得直瞪眼。

  那人身后的一名胖男人见情况不妙,赶紧上前劝慰他家兄弟,一边赔礼道歉,一边拉着他离开,“算了,咱们走吧,谢家婆娘惹不起,惹不起。”

  见人走了,林莺莺长舒一口手,松开了捂着孩子耳朵的手。

  远远的看见这群同乡时,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所以在他们走近时,就和谢长河一人一个捂住了俩孩子的耳朵和眼睛。

  那些不好听的话,没必要让孩子听见。

  林莺莺收敛了神色,眸光轻柔地凝视着谢长河,“相公,他们刚才的话,你就当是个屁,别放在心上。”

  “嗯。”谢长河嘴角扬起一丝浅笑,心里一阵温暖淌过,伸手握住她柔软的手,紧紧地包裹在掌心。

  那些人说他不是读书的料,却只有林莺莺相信他是,她不顾世俗眼光,坚持让他读书,他心里又感动又欣喜,更多的是感激。

  她相信他,他又岂会让她失望,她说的话,他都记在了心里,定不会让她失望。

  林莺莺见谢长河的脸色没什么变化,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怕谢长河因考了三次没考上,又加上旁人的冷嘲热讽,一蹶不振。

  如今见他面色正常,没有一丁点儿变化,她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随后拉着大宝的手,笑道:“走喽,咱们回家做好吃的去!”

  “嗯!”大宝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小手拉着她的大拇指,跟着她朝家里走去。

  到家后,谢长河主动包揽起了做饭洗菜的事,林莺莺则带着两个娃去院子里玩耍,一片欢声笑语。

  厨房里谢长河炒了一个青菜和猪肉炒笋干,再打了几个鸡蛋和切成块的豆腐,还有肉丢进锅里煮。

  汤沸腾的时候加了点葱进去增香。

  他的手艺还算不错,很快就熬了一锅鲜香扑鼻的汤。

  林莺莺和两小馋猫闻到香味,迫不及待地跑了进来。

  林莺莺把菜端到一旁的木桌上,笑吟吟道:“宝宝们,今天有口福喽!”

  “哇,爹爹熬的汤好香啊!”两个小家伙闻着香味,眼睛亮晶晶的。

  林莺莺看着两个孩子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宠溺地摸了摸他们的头,柔声道:“那待会多喝一点呀。”

  饭桌上,林莺莺望着两个孩子吃得津津有味,嘴角漾起一丝笑容,心里感觉特别的满足。

  谢长河看到她眉开眼笑的模样,眸光柔和下来,夹了一筷子笋干和瘦肉送入她碗中,轻声笑道:

  “你也多吃点,辛苦你了。”

  林莺莺怔了怔,抬起头,迎上他深邃温柔的眸子,眼眶微微泛酸。

  她垂下眼帘,遮掩住眼底的异样,轻笑道:“你是我相公呀。”

  夜色渐浓,月光清冷。

  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响动,带起一股凉意。

  谢长河坐在案前看书,林莺莺在旁缝制着衣裳,一时间安静下来,只余偶尔的虫鸣之声。

  两人一个低头专注缝衣服,一个静心读书,气氛宁静而美好。

  谢长河忽然抬头,看向林莺莺,眸光闪烁着璀璨的光,声音低醇悦耳,“莺莺,谢谢你。”

  语气真诚,目光灼灼,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林莺莺手上动作一滞,抬头对上谢长河的视线,“傻瓜,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谢谢,我们是夫妻。”

  谢长河抿唇笑了笑,目光柔和得如同一缕缕春风,令人心尖微微荡漾着悸动。

  随之他道:“我上次在考场,考到一半头忽然很疼,像一根针似的密密麻麻地扎进来,疼得我脑袋昏昏沉沉的。”

  “我一度以为自己要疼得晕过去了,后来没有,但我看着考卷上的题想写上答案时,疼得越发厉害了。”

  他还得他第一次脑袋疼时,大夫说这种症状,是因为他脑里的淤血,所以会产生头痛,如若能够将淤血排除,那么病症就会消失。

  只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他还是没能想起从前,知道的全都是问莺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