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齐梓建设大棚的那个小县城。

  城市中心区域有一座占地面积极大的办公楼。

  这里是县城的官衙。

  三楼的一间宽敞办公室中，某特别小组的组员向自家的组长汇报一个情况。

  “圣光会？”

  组长把文件资料翻开看了一眼，皱着眉头说道。

  “组长，是圣光救助会。”年轻的组员小心翼翼的说道。

  “啊，我知道，圣光会和圣光救助会也没什么区别。就叫它圣光会吧。

  这个圣光会怎么了？一个新生的斜漖？”

  “嗯，不是斜漖，只是一家普通的生产农副产品企业。”

  中年的组长把文件资料一合，手往桌子上一拍，大声呵斥道：

  “一家普通企业你汇报上来做什么？耽误我的时间吗！

  现在已经下午三点了，再过一会就要下班啦！

  你这小子懂不懂事啊！”

  “不是，组长，这家企业的行为很可疑。”

  “可疑你早说啊。”

  中年组长又把文件打开，一边查看，一边说：

  “你说说，到底哪方面可疑啊？”

  “这个圣光救助会雇佣了许多年纪非常大的贫困老年人。

  这些贫困老人的工作能力已经几乎没有了。

  对于企业而言，几乎不能产生效益。

  圣光救助会招募了一大群老人，情况非常可疑。”

  “哎呀，小吴啊，这就是你多虑了。人家企业的名字都叫圣光救助会。

  一听就像是个做慈善的组织。

  帮助几个贫困老人算什么。

  你这完全是大惊小怪嘛。

  年轻人，不要总想立功，总想着搞个大的，立个大功。

  在工作中，没那么多功劳可以立的。”

  “组长，我调查过的，这个圣光救助会不是什么做慈善的组织。

  这就是一家正儿八经的中小型企业。

  这种中小型企业，一般来说，连生存都很困难，怎么会有余力帮扶贫困老人。

  一个连利润都不在乎的企业，肯定是有问题的。”

  “哪有那么多问题啊。

  这种乡村企业，招募几个贫困老人，照顾照顾父老乡亲。

  这是很正常的情况嘛。”

  “组长，这个我也调查过了。

  这家企业的企业主并不是本地人。

  照顾父老乡亲的可能性不大。

  而且这家企业也不是只招募了几个贫困老人。

  是招募了非常多的老人。

  截止到昨天，我调查的情报，圣光会已经招募了七百多位贫困的高龄老人了。”

  “什么，七百多个贫困老人，我们县城里哪来这么高龄老人？”

  “呃，这个数量，我们县城还是有的……”

  县城中，这种生活贫困的超高龄的人，还不是很多。

  毕竟在县城生活的老人，多数是有子女赡养的。

  生活不会太过困难。

  以至于到了七八十岁这种年纪，还要顶着病痛去工作。

  但是，在县城下面的乡镇和乡村，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南商国仅首城一个城市，就占了全国五分之一左右的GDP。

  而许多其他的大城市也各自有着不低的比重，这些城市承担着国民经济的重要组成。

  相比之下，南商国的农村经济落后太多。

  由于南商国多样性的地形，导致南商国有着较多的低山丘陵，适宜耕作的连片农田很少。

  南商国的农村就受困于自身条件，一直以来难以获得大发展。

  南商国农村没有赶得上国家整体快速发展的经济，城乡收入水平差距巨大。

  收入没怎么增加，但物价却水涨船高。

  仍旧住在农村的人很难过上舒适的生活。

  南商国农村的人只能选择去城市打工，以求得更好的生活条件。

  大量的青壮劳动力前往大城市，加剧了南商国农村的老龄化与空壳化。

  当然，官府也实行了“新村运动”来改善了农村的生活条件。

  但是，上面的计划，落到下面，很多东西就变了味。

  以至于，很多地方依旧保留着低矮的土房子和腐旧的木屋。

  在这种乡村中寻找，自然很容易找到大批贫困的高龄老人。

  这些老人很少被上面的人看到。

  上面的人也基本当他们不存在。

  多数情况下，会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农村的人？

  这些人是怎么冒出来的？

  他们安安稳稳的在山沟沟里待着不好吗？

  这是给人添麻烦！”

  “组长您忘了吗？

  前些年月全南商推广了一个‘希望的士计划’。

  是专门用来解决乡村老人进城的问题的。”

  随着老龄少子化的加剧，首城的人口虹吸效应愈发严重，南商小地方的人口大幅减少。

  因而，小地方上的公共汽车客流也大为削减。

  越来越多的路线因为无利可图而被取消。

  这让村庄的交通陷入的停滞。

  那些没有私人汽车的，腿脚不便的人，就困在偏远的小村庄里。

  想要出门，只能靠双脚。

  而去市场买菜和生活必需，对于这些腿脚不便的老人的来说，无疑更是一场长征。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南商提出了“希望的士”的计划——

  让偏远村庄的人们，出行呼叫出租车。

  而出租车只向乘客收取短途旅行100南商元的费用，其余费用由官府承担。

  费用由南商总官府，拨款给地方。

  然后由地方发放。

  被下属一提醒，中年组长就想起了这个事情。

  当初这个计划实行的时候，中年组长的一个对头得到了这项差事。

  从上面的拨款中，捞了一笔不小的油水。

  看到自己的对头捞钱，中年组长当时感觉比自己亏钱还难受。

  “行了，情况我也了解了。

  这个圣光会雇佣七百多个老人，情况确实有些不对劲。”

  “就是。”

  年轻组员应和了一句，然后又说：

  “我还专门调查过，这种老人中，无人关心的孤寡老人有很多。

  这些人平时受到的关注就不多，一旦失踪的话，估计也不太容易被外界察觉。”

  “哦，你的意思是，这个圣光会，可能要搞什么贩卖人口之类的事情？”

  “组长，我感觉更有可能是斜漖仪式。这些老人很有可能会是祭品。”

  中年组长摇摇头，对此推论并不在意

  “祭品的事情绝对是你想多了，顶多就是贩卖人口。”

  “可是……”

  “行了，你不用纠缠这种无意义的事情。”

  组长拿起文件，挥了挥手说道：

  “不过，成百上千的老人，确实不是个小事。之后这段时间你去盯着点。

  我去给局长汇报一下情况。”

  说着，中年组长大踏步的走出了办公室。

  他富态的背影，在这一刻，忽然显得有些伟岸。

  没过几分钟，中年组长又回到了办公室。

  “咳咳……局长可能下班了，这事情我明天再汇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