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您，您的确有了解这方面情报的资格。”

  一瞬间的惊讶后，克劳德也迅速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轻轻扶了扶眼镜，平静颔首。

  稍微等待了一阵，见这位贤者辅佐人首领似乎并没有询问缘由的打算，他也没有主动提及，直接进入正题道：“请问您对‘天空’大人了解多少？”

  “血族与精灵族的后裔，光与暗的集合体，最公正的执法者，心灵与精神的领主，所有命运轨迹的见证者…”

  说到这里，艾丽娜不禁表情颇有些古怪地审视起了自己，为自己才发现‘天空见证者’与【天空】贤者之间存在某种联系的事实感到有些难以理解。

  她下意识开始怀疑自己不知不觉又被这位‘困顿’基石给影响了，以至于她最开始听说‘天空见证者’都没将它与【天空】贤者联系起来。

  但很快，她就排除掉了这样的想法。

  毕竟，她最早听到‘天空见证者’这个名词的时候，还没有与这位‘困顿’基石产生过任何交集，‘困顿’基石不会，也没可能提前做出这种暗示……

  “我很高兴您能初步相信我的为人。”

  就在她开始思考真正原因之际，她的前方忽然响起了属于‘困顿’基石的礼貌温和嗓音。

  于是，没有一丝迟疑的，艾丽娜忙不迭收敛思绪，重新回归之前沉浸在自我精神世界的状态，平静做出回应：“我也很高兴您能这么认为。”

  “你可以继续了。”

  静静等待了一阵，确认‘困顿’基石没有主动开口的打算，艾丽娜小幅度颔首了下，以眼神示意对方可以继续讲述。

  “那您知道【天空】大人为什么会被称为命运领主吗？”

  克劳德询问。

  “掌握精神与心灵的奥秘就等于掌握命运的奥秘。”

  艾丽娜言简意赅回答。

  “您的历史学得很不错。”

  克劳德毫不迟疑地给出了自己赞美话语。

  “我替我的老师感谢你的赞美。”

  不觉意外地微微翘起嘴角，艾丽娜当即起身行了一礼。

  “这也是对您的赞美。”

  “我知道。”

  艾丽娜再次鞠了一躬，冷淡地回应了对方的试探，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这次没有浪费时间去做那些可能有用可能无用的提问，克劳德就按自己的节奏讲述起了自己所知道的那段历史：

  “终焉之战的末期，【天空】大人预见到了自己的陨落。但那个时候，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许多不稳定的因素，祂知晓自己已没有能力亲自干预这片大陆的未来，所以在祂生命即将走向尾声的时候，将自己所掌握的一切，除了职权以外的事物托付给了公证契约上的古老家族们。

  这些拥有特殊天赋的家族本应该随着终焉之战的落幕被彻底埋藏在那个黑暗纪元，但这个时候，【天空】大人及时找到了他们，并且承诺，只要那些家族的后裔们愿意成为祂的追随者，替祂暗中维护大陆的秩序，祂就可以用祂的职权打破【法则】对他们的限制，让那些于公证契约上留下自己的血液以及真实姓名的成员不至于在过早来临的晋升审判中面临注定陨落的命运。”

  说到这里，克劳德不禁闭了闭眼，心情复杂地看向对面的‘卡牌’后裔，叹息说道：“您本该是我们的一员，可惜直到祂的生命走到尽头，祂都没能找到‘卡牌’的后裔，没能兑现与‘卡牌’持有者的承诺，这是困扰了祂一千多年的疑惑，也是祂晚年中最大的遗憾。”

  “如果我现在只有高级魔法师，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答应这样的条件，但很遗憾，我已经过了那个阶段，”见自己的讽刺目的已然达到，艾丽娜迅速收敛漫不经心表情，重新回归主题道，“我并不清楚我的先祖是怎样逃过追杀的，老师并没有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我明白，”注意到这位贤者辅佐人首领很快就回归了正题，克劳德也没有追究对方刚才的出言不逊，重新恢复应有的礼貌与矜持，“当然，如果您真的有意愿回归‘天空’，老师承诺会让‘窃贼’一族的族长亲自出手，彻底解决您与那些背叛者的契约问题并从他们手中夺回您质押给他们的正常寿命。”

  “感谢您的好意，我会慎重考虑的。”

  短暂的错愕惊讶后，艾丽娜迅速找回冷静，毫不迟疑地委婉拒绝。

  “很好，您和传言中一样理智，实际上，我也不希望您立刻就回归‘天空’，这对‘天空学者’，对您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没有给这位贤者辅佐人首领追问更多的机会，克劳德轻轻做了个单手下压手势，然后转移话题道，“关于‘天空学者’的起源，您明白了吗？”

  “所以你们的各位先祖答应了这笔交易，从此致力于在暗中维护大陆的秩序，为大陆扫除那些‘不平衡’？”

  艾丽娜颇有几分笃定地讲述着自己的猜测。

  “对，如果那些‘不平衡’没有出现，那么我们就像在土之南区的那样，只是个普通学术交流组织的成员。”

  克劳德适时地补充道。

  “那如果有普通的魔法师志愿加入，你们会如何处理？”

  回想了下那位三百年前水之委员弟子好友的处境，艾丽娜试探着追问道。

  “按照普通学术组织那样处理，”看了一眼明显想打探出更多‘天空学者’核心情报的贤者辅佐人首领，克劳德最终没有对这种行为多加指摘，继续耐心做起解答道，“对于贡献高且有天赋的成员，我们会适当透露一些普通魔法师也能掌握的特殊魔法。而这部分成员也一样需要向‘天空’提交他们的血液和真实姓名。”

  “那‘天空见证者’呢？作为你们的领袖，他有什么特殊？”

  又一次得到详细解答，艾丽娜不禁满意颔首，想了想，最终还是理直气壮地打探起更多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