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隔着窗户看着常华殿外发生的一切，直到万福搀扶着他进了屋，那一抹身影也从她视线里消失不见。

  金安上完了药，发现她正盯着院子里看，“娘娘，看什么呢。”

  黎曼收回视线的同时，伸手把窗户带上，“没什么，是觉得今天这雪估计一时半会儿的停不了。”

  “娘娘，你说今晚殿下会不会来咱们青云殿。”

  “……”

  黎曼摇头，心中默默祈祷，他可千万别来。

  要不怎么说黎曼这个人倒霉呢，真是盼什么没什么，怕什么来什么。

  黎曼刚刚用过晚膳，餐盘还摆放在桌子上，金安和丫鬟们还没来得及收拾，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参加太子殿下。”

  黎曼站起身，正对上他进来，身后还站着万福。

  南凌渊披着狐狸毛的大氅，从常华殿到这儿虽说不远，上面也落了些洁白的雪花。

  他清冷俊逸的脸在这昏黄的灯光之下宛如谪仙一般，深邃的眼眸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凛冽。

  他侧了侧脸，冲着万福道，“都退下吧，今晚，我在青云殿歇息。”

  万福朝着屋子里的下人们使了个眼神，包括金安在内的所有人，便都跟着万福出去了。

  待下人们退出去后，他上下打量了下这青云殿，发现比平日里多了几盆碳火，“你这屋里，倒是挺暖和。”

  “金安今日回来发现下雪，特意派人去抬的。”

  黎曼表面淡定，不紧不慢的解释这碳火从何而来。

  但心里却早就打起了鼓，不会吧不会吧？

  他该不会真的想在这里过夜吧？

  南凌渊也不嫌弃桌上吃剩的残局，随手拉开一把椅子坐下，“今天昭王和你说什么了？”

  黎曼小小的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问昭王的事情。

  昭王和她说那两句话的意思，是她从前就和昭王认识。

  可是她不是黎曼的原主，她也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任何事情。

  如果南凌渊要问她何时与昭王相识，她怕是什么也说不上来。

  想到这儿，黎曼话到嘴边又改了口，“没，昭王没有和我说话。”

  南凌渊听到这样的回答，唇边笑意更盛，看在黎曼眼里，却是……

  怪瘆人的。

  南凌渊从桌子上拿了个空的茶盏，取了盖子在桌子上转，一下一下，不紧不慢，却转的她心里发慌。

  他没想到她会撒谎。

  南凌渊盯着她，脑子里想的却是早晨在宫里发生的场景。

  他分明看见昭王和她说话了，还隐约听到什么……

  装不认识?

  怎么到了她嘴里，就成什么都没说了。

  他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她不想说，南凌渊也就不再问。

  许是坐了一会儿，觉得热了，他脱下外面披着的大氅放在一边，懒懒的掀起眼皮，“好，那今晚，你服侍我一起睡觉。”

  “……”

  啊这，就是不说实话的代价?

  黎曼当真是想说实话，但她和昭王的过往，她是一点都不知道。

  如果是之前，或许还能从白瑶族伺候她的下人那里问问话。

  现在整个白瑶族皇室都被屠净，她和昭王的过往，也就无从查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