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见了兔子，顾不上南凌渊了。

  把他打发去别处玩。

  南凌渊也不和他争辩，或者说这正合他意，他懒懒掀起眼皮，看着黎曼，“跟我来。”

  黎曼也跟着他前去，直到一处假山后面，他才停下了脚步。

  南凌渊穿了一件烟灰色的衣袍，衬托着整个人越发清新俊逸，只是脸上仍旧没什么血色。

  随着他步伐走动，衣袖浮动间飘出缕缕汤药的香。

  南凌渊停下脚步，却并未转身，负手而立，“那天你出宫，是不是受到威胁了。”

  她如实回答，“是。”

  南凌渊似是没想到她这一次会说实话，眉梢微挑，转过身来，“如果没有那个人威胁你，是不是你就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了。”

  “……”

  她想说是，可是这样说的话定会惹他恼怒，结果只会是她吃不了兜着走。

  南凌渊眼睛盯着她，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眸中的犹豫。

  还有什么好说的。

  大概就是了。

  黎曼张了张口，却直接被他给打断，“不管那天你因为什么而回来，我只需要你记住，背叛我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他对于背叛之人深恶痛绝，绝不心软。

  黎曼呆呆的愣在原地，没有说话。

  她脑子里浮现出之前那个被打的浑身是血的人，那就是背叛太子的下场。

  他说这话的意思，简单明了，一语双雕，既是对于她的小心思，也是对于她和昭王的距离。

  是警告，也是命令。

  他觉不允许他的任何东西被昭王染指，储君之位昭王败给了他，在其它任何方面上。

  他也绝对不允许自己输给昭王。

  黎曼除了点头，也做不得其它。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本性中是危险的，是带有侵略性的。

  好像和他表面上的这种和和气气大不相同。

  他的绅士和斯文，也都是一层不堪一击的面具。

  又或者说，他也丝毫不畏惧暴露自己的本性，任由那一层表象变得可有可无。

  南凌渊走后，她又待了一会儿才回了青云殿。

  只是回来的时候，陈商也已经被他叫去别的地方了。

  背叛我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南凌渊的话在她脑海中回放，她也隐隐感觉的到，那个男人，绝对不止表面这么简单。

  黎曼把兔子抱在手里，伸手抚顺它的茸毛，“吉祥，如意，你们太子本性如何？”

  吉祥望了望窗外，确定没人才敢说，“从前我们也不在东宫伺候，只是听说太子殿下杀伐果断，雷厉风行，是个不讲情面的人。

  但是在那次箭伤之后，醒来忽然就性情大变，为人处世变得随和了不少。”

  在她们来到东宫之后，发现也确实是这样，太子对待下属，还是很随和的。

  并不像之前那些宫人所说，一不小心就要掉了脑袋。

  听到这儿，黎曼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南凌渊他能站在如今的高位，没点手段自然是不可能。

  所以她刚才从他身上发现的那股子野性，才是真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