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身世凄惨，但是如今被南凌渊培养的阳光自信，落落大方，也多亏了这个男人的功劳。

  南凌渊对于孩子，和练兵一样，讲究松弛有度，只要基本的原则问题不犯错，其余的都是半放养状态。

  小孩子解放天性，没必要拘束的太紧。

  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像这会儿陈商想出去堆雪人，南凌渊也是嘱咐丫鬟给陈商再加件毛斗篷，赶着年底快过年的，生病了可不好。

  简单交代了两句，丫鬟就带着陈商出去了。

  宁白芍站在旁边没什么事，南凌渊话问完了，就让她也先下去。

  万福看着这外面也差不多该准备晚膳，眼前这两位主的关系也比中午缓和了很多。

  万福斗胆上前问，“殿下，请问晚膳是吃甜的还是辣的，还是都要。”

  言外之意就是……

  二位晚膳要不要一起。

  南凌渊看了下她，黎曼也没说话，男人才点了下头，“都要。”

  今晚的晚膳，又是他二人一起用。

  在黎曼知道是他帮自己上药之后，心里有些内疚和不好意思，想说些感谢他的话，但是想了很久都把握不好那个度。

  说多了显得她过于客套，都是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

  闷着声不说话，她又始终觉得，有些抱歉。

  因此，让现下的场面一度尴尬了起来。

  她坐在椅子上，两只手藏在袖子里，犹豫了半晌，开口道，“殿下，中午的事情，对不起。”

  这一次，是真心的。

  黎曼再一次的道歉，倒是让南凌渊显得不好意思了。

  好像他小肚鸡肠，芝麻大点儿的事情还和她过不去一样。

  南凌渊张了张口，就被陈商脆生生的奶音给打断，“爹爹，漂亮姐姐，你们快来看我堆好的雪人。”

  他哒哒的跑进来，挥着手扯住男人的袖子，把他往外拉。

  生怕迟一秒钟那雪人就给化了。

  黎曼也起身跟着出去，想看看他的“作品”。

  到了门口，陈商指了指台阶上的两个雪人，他堆得不大，也茶壶那么高。

  其中一个雪人的脖子上，还系了一根红丝带。

  “爹爹，这个有红丝带的是漂亮姐姐。”陈商的小表情愣了愣，又改了口，“是小娘亲，另一个爹爹。”

  黎曼怔了怔，陈商叫她……

  娘亲。

  陈商还蹲下身，把两个雪人靠得更近，“爹爹要和娘亲一直一直在一起哦。”

  他从小和家里人都是聚少离多，心里最希望的，就是他们能一直一直在一起。

  永远都不要分开。

  在这一瞬间，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来，飘在了他的肩头，却丝毫不显得狼狈。

  南凌渊唇角轻扬，笑意在这冬日里温润夺目，“好，我和你小娘亲，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黎曼听着这句话，胸膛里一颗心砰砰乱跳。

  要不是这外面丫鬟侍卫走来走去，她都怕跟前的南凌渊能听见她的心跳声。

  那才真是糗大了。

  她这该不会是，该不会是……

  心肌梗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