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点了点头，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住回东宫吧，前些日子，委屈你了。”

  “谢父皇。”

  “……”

  南凌渊离开黄明堂，而黎曼作为这一场闹剧的中心，自然是待不下去。

  就跟着他一起往东宫的方向走。

  这周围没有人，黎曼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看着他胸口的那块衣服上，还挂着些灰尘，“阿鲁那那一脚踹的真狠，本来你的伤就快愈合了，这下估计，又难说了。”

  南凌渊知道她担心，剑眉微挑，嘴角轻扬，“我进宫前吃了宁白芍给的药，所以不疼。”

  “……”

  这家伙，上场前嗑药啊。

  黎曼气不过他整日糟践自己，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等药效一过，看你还笑得出来吗。”

  “……”

  两个人回到东宫，半数的下人还都在秦王府待着，所以东宫里，就显得冷清了些。

  南凌渊和她一起进了青云殿，经过这一路，他能感觉到那药效在逐渐褪去。

  头疼，伤口也疼。

  因为今天早上再次毒发，这会儿浑身上下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一只大手拧在一起。

  让他脚步虚浮，冷汗直冒。

  往里没走了几步，他就跌坐在了一旁的美人榻上。

  黎曼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微弯下腰，关切道，“你怎么了，是疼吗，我去帮你叫太医。”

  他胳膊搭在扶手上，因为用力，骨节都有些轻微的泛白。

  他没说话，黎曼也是担心，转身去寻太医，嘴上却故作生气道，“靖国靖国，你就和你的靖国过日子吧。”

  她一走，南凌渊以为她是生气了。

  他抬起手拽着她胳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黎曼毫无防备被他一拉，脚下踉跄，跌入他的怀中。

  唇，猝不及防的和他的碰在了一起。

  瞬间的柔软让她失神。

  脑海中瞬间有万千记忆如潮水般的涌来:

  边境城中，一骑着白马的少年戴着面具，微垂着头看着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扬起手中的糖人，另一只手挡着光，想要看清这位少年的容貌，“我们草原的姓氏太长，怕你记不住，叫我阿璃就行，这个送你。”

  阿璃，是她为了掩人耳目，编造的假名。

  她昂着头，看着那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轻轻笑了，格外的好看，“我叫南凌渊。”

  “是靖国太子啊？那位战神？”

  他摇了摇头，在马上俯身，接过她手中的糖人，“同名同姓的太多了，纯属巧合而已。”

  “能不能摘下你的面具让我看看，以后若是遇到，就是朋友了。”她声音软软的，每一个字，都落进了少年的心里。

  他没说话，像是犹豫了一下，“等下次遇到你，我再摘了面具，让你看个清楚。”

  “……”

  黎曼忙后退了两步，从他怀中抽身。

  同样翻涌的记忆，在他脑海中呈现。

  那个女人的脸在他脑海中逐渐变得清晰，南凌渊只觉得头疼欲裂。

  他眉心微蹙，嗓音沙哑，“不是为了靖国，我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