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并不大。

  一路走来，在慕笙刻意的计算下，得出这里最多也不足百户的答案。

  尤其是，其中还有不少房屋，明显已经很久没有出现有入住过的痕迹。

  “我们是活物，又非死物。”

  “若是将我们如同楼下那些死物一样，永不见天日的放在书架之中，与我们而言，这有和囚禁有何两样，我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同样也是云烟门的长老级的存在，所以自然有外出游历的资格。”

  “最多我们也只是因为本体到的原因而特殊了点。”

  一般来说，他们这些功法成精的精怪，在所有的修士眼力，更像是一个会行走的宝库，而非真正拥有自我人格的修士。

  但碍于这些家伙本就强横的实力，和其背后所代表的势力，就导致即使他们在外出散心时，因为意外暴露了自己的本体，也不会有修士直接对他们下手。

  除非，这些修士拥有万全之策。

  既可以擒下战力不俗的圣地之人，又能不让消息走漏，他们才有可能下手。

  而后，慕笙又询问了老者天上那些被施加了封印的功法是怎么回事，同样得到了对方详细的解释。

  这些功法，有的是魔宗邪派才会使用、有损阴德的功法禁术。

  云烟门收集它们，更多的是为研究，或是开创出反制这些功法禁术的特殊术法，以方便门下弟子在进行游历时，可以有更多手段保全自身，认识并能破解敌人手段，营救出被困于水火之中的民众。

  封印之举，这是因为这些功法之中已有不少诞生了灵智。

  若是心念纯良，解除封印，也并不是不可，但还被封印中的这些，则是被认定了心态有问题。

  放对方出来，必然会酿成惨祸。

  除了魔宗邪教的功法禁术之外，还有一些是违抗门规，因律受罚的功法精怪。

  在云烟门看来，这些功法既然已经诞生灵魂，那么也就不能将其当成死物，而是一个需要平等对待的生灵种族。

  所以，在他们犯下门规，就会被封印。

  而最严重的的，就是被粉碎灵魂，还原成本体，等待新的灵魂缓缓诞生。

  ……

  学堂是由一件破院子修改而来。

  这时的时间，算是下学时间，以至于村镇里的孩子多在田野之中，而非是待在学堂，摇头晃脑的学着启蒙典籍，或是别的有关于修行方面的书籍。

  教书先生身穿多有补丁的青色长衫，手捧书册，端坐在学堂之中。

  这就是符青。

  笃笃笃……

  老者先敲了敲门，在符青将疑惑的目光转过来时，他咧嘴一笑，上前几步，道：“符青前辈，小老儿我带来一个人，来自圣地，剑小子想让他在这里挑一门合适功法，你看看能相不相中，若是你认为不妥，我再领他去见别人。”

  说着，老者让开位置，让慕笙与剑枕霜可以走入房间，来到符青的身侧。

  符青先看向了少女，却被对方的状况下了一跳，微微皱眉，但什么也没有说。

  “你是……”符青看向慕笙，忽的怔住，胡子上下滑动，只能艰难的吐出两个含义并不明朗的文字。

  眼前这位先生关乎着自己可不可以晋升后天天灵根，所以慕笙压根不敢怠慢，眼见对方主动询问，于是连忙上前应道：“晚辈慕笙，见过符青前辈。”

  “慕笙？”

  符青轻声呢喃道：“也对，你还不是他。”

  “前辈在说什么？”

  符青的声音很低，再加上对方使用的语言又是慕笙最不熟悉的那一种，于是他压根没有听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

  倒是一旁的老者皱起了眉毛，若有所思的从符青和慕笙身上扫过。

  至于剑枕霜，也不知是不是性格使然，即使他听清楚了符青说的是什么，也没有一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想法，就那么侍立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事态发展，就算是符青在看过他的状况而皱眉，也没有半点心里活动活跃在人前。

  “无事。”符青摇头，“只是觉得你并不适合我这部功法。”

  “那……前辈有何推荐？”

  慕笙并未着急表现出失望的表情。

  符青轻抚胡须，略作思考，起身略过慕笙，来到院中，指向天空某个被封印的光团。

  “《符青冰玉功》更适合符修，虽说非符修也可修炼，但无法完整的发挥出这部功法的能力，这一点我想老浩可能已经给你说过。”符青看向老者，在对方给出点头肯定的意思后，继续郑重的对慕笙说道，“我所指的这部功法，名唤《冰心无垢》，以我之见，它或许要比我更加适合你。”

  冰心无垢？

  慕笙记起一件往事。

  他在成功筑基的那一夜，向系统询问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自己的灵根属性进化成后天天灵根的时候，系统一共给出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就是修行高等级功法，而系统给出选择是价值一千五百万积分的《冰心无垢功》，通过功法对灵根的影响，转换灵根属性。

  第二个选择则是服食一枚名唤“玉心丹”，价值五十万积分的灵药。

  基于后者是通过服食丹药完成目的，系统给出建议是在晋升金丹期时服用。

  这般操作，才可使药效最大化。

  同过想起的这件事，最先闪过他脑海的不是可以通过此次机会，节省一千五百万的积分。

  而是深深的胆寒。

  从心灵表层延续至灵魂最深处的寒冷。

  他可清楚的记得系统空间之中，那数根青铜柱的样子，而正是因为清楚，慕笙才开始逐渐想要脱离自己对系统的依赖，借助并不直接基于系统的物品，在大千世界换取有利于自己的物品，而不是单单依靠从系统得到的那些物品。

  现在，眼前这位前辈，居然做出了和系统同样的推荐。

  这怎么会不让慕笙胆寒。

  萦绕在他心中的危机，如蛆附骨，如影随形，仿若命运在指引着他前进。

  指引者他向既定的命运而去，走向固定了重点的结局。

  忽然，慕笙想到了系统对运气的修正。

  3点之上，为极致的运气，命运的指引，可以让慕笙避开悲惨命运，走向最优解的结局。

  但是，如果跳出系统给出的解释，能不能将这个所谓的最优解的命运，看做不是他这位宿主的最优解，而是系统渴望的命运重点……

  或者说，系统背后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