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有完全睁开眼睛，胳膊漫无目的地摸了半响也没有抓到手机。

  她无奈地半撑起身子要去拿手机，可手机没拿到，反而一把抓住了一个冰冷的东西，形状和触感都像人的手腕。

  只是过份冰冷。

  林萤顿时清醒得不能再清醒，继续拿手机，还是缩回被子里？

  游戏都提示了，不要被发现。

  她现在是不是死定了？！

  “你是不是发现了。”幽幽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的语调一起在她耳边炸开，

  “你看到我了——”

  拖长的音调听着格外渗人。

  林萤感到背脊生寒，浑身僵硬得不受控制，冷汗从额头后背渗出，浸湿衣服，被窝结界都没有用。

  放手也不是，不放也不行。

  她强忍着恐惧咬紧牙关，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正常点，胆战心惊地拉开被子。

  像什么也没看到，没听到一样，打着哈欠拿过手机看时间，而另一只手紧紧拽着被子。

  精神高度紧张，周围任何一点变化和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

  周围的温度更低了，特别是她身边。

  对方没有走，就睡在她旁边！

  她看时间的时候看见了，那玩意像是故意要让她看一样，凑到她面前。

  浮肿惨白的脸庞，散发着腐烂的气息，眼眶里闪烁着诡异的光，就那么直勾勾地望着她，阴冷的笑回荡在房间里。

  林萤闭着眼睛，不敢再看。

  这么个玩意睡在身边，脑袋扭转九十度盯着，谁能扛得住，她都快疯了。

  马上就天亮了。

  现在是相对安全时间。

  不要慌。

  只要不被发现自己害怕了，就不会出事。

  林萤不停地对自己说。

  直到第一缕光线落在房间里，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终于才消失。

  林萤看着身边的空位，心里有了决定。

  安全时间还没过就找上来吓唬她，今天过了凌晨还得了。

  ***

  叶念初回到14楼自己的房间，坐在桌前将照片和报纸清理出来。

  报纸有整个版面都在报道十年前特大凶杀案的事，还贴出了几张黑白照片，有管理员那个凶手，也有受害者。

  如果受害者也跟这轮游戏的BOSS有关系，这些‘人’现在就还在公寓里面。

  报纸上受害者的相貌恰巧因为时间久远而变得模糊，参考意义不大。

  那一沓照片心理不强大的人看不下去，三十几张全是凶手作案的过程。

  从不熟练地剥皮到轻车熟路，每张照片都惨不忍睹。

  叶念初在里面筛出看得见长相的照片过了一遍，这些人一旦出现铁定是BOSS。

  刚才找到的东西里，笔记本是关键。

  里面记载了每层楼住户的名字，十年前的住户。

  去敲门核对一下，就能找出部分BOSS。

  趁时间还早，叶念初拿着笔记本出门，就从14楼开始排查。

  笔记本记载14楼共有十户人家，按照顺序一一查看。

  有居住痕迹的敲门，长时间空置的房间直接撬锁。

  “什么事？”

  木门打开了一条缝，外层的铁门关着，里面的女人神情柔和。

  “周小姐，我家停电了，想问问你家有没有电。”叶念初随口编了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