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还得指望这个被自己放弃的女儿。

  见着叶念初进来的时候，徐志成眼里的情绪有些复杂。

  “你来了，念念。”

  叶念初坐在凳子上，神情漠然，没有接他的话。

  “听说你订婚了，他今天没来？”徐志成向外看了看，病房外站着的是沈言。

  叶念初:“没有。”

  “我还以为最后一面，你会带他来让我见见。”徐志成苦笑。

  闻言叶念初拿出手机解锁，打开一张照片，转向他，“看吧。”

  许久之后，徐志成才发出一声叹息，“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和你母亲。”

  说着他拿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温婉优雅，她手里牵着的女孩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脸上扬着软糯的笑容，而旁边的男人也是风华正茂。

  这是他们三个人唯一一张合照。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叶念初嘴角微不可微了勾了一下，自嘲般的轻嗤，“我对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她去世的那一天。”

  “如果你还有以前的地位和财力，妻子儿女在身边，恐怕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对不起，你们四个人的合照一直放在你的办公桌上吧？

  以前我以为你不喜欢拍照，后来才知道你只是不喜欢跟我们一起拍照，爱和不爱区别真的挺大的。”

  她声音轻缓，平静地叙述着事实。

  徐志成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过了好半响才说出一句，“是我对不起你们。”

  病房内安静了许久，窗外的雨声和风声让这间病房显得更加萧条和沉寂。

  “不管怎么样，你今天愿意来见我一面，我真的很欣慰，这张照片是我唯一能留给你的东西。”

  叶念初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不用打感情牌指望我能放下过去的一切，不计前嫌地照顾你走完最后一程。”

  听着她的话徐志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他所有的心思都被说中了。

  他现在一无所有，又检查出了重病。

  今天说要见叶念初最后一面，的确是希望她顾念一下父女之情。

  “我是你的父亲！”徐志成攥紧被子。

  “所以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声，徐楚瑶回不来了，后面的事我会让人安排，毕竟是生物学上的，父、亲。

  就算是为了叶家的名声，面子上的事情总要过的去，你说是吧？”

  她说的后面的事，是指后事。

  “什么叫楚瑶回不来了，你把她怎么了？”徐志成心底都凉了。

  “你或许从她口中听说过生存游戏。”叶念初淡淡地说，“确实跟我有关系。”

  徐志成深吸一口气，“你弟弟出事，是你还是你那个未婚夫......”

  “有什么区别？”叶念初轻描淡写地说。

  “你恨我是应该的，徐家的产业已经到了你手里，为什么就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徐志成以前注重个人形象，四十多岁看起来比同龄人要更年轻一些，成熟稳住，不乏年轻貌美的女孩喜欢，而他现在脸上尽显疲惫和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