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玩笑了，不对等的感情，我不屑。不仅是我，曾经被你利用过的女孩，你可对人家有过一丝愧疚？”

  他仍是用一双蛊惑人心的眼眸凝着她，语气却无比坚定。

  “没有，在我死去那一刻，我就决定了，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这世界负我在先，有几时对我有过愧疚。再说，不用一些手段，我怎么去复仇？光凭一腔热血有用吗？身在乱世，我不过是蚍蜉蝼蚁，要撼动这丑恶尘世，我不但不会愧疚，还正义凛然，义正辞严。”

  简妃品一时语塞，毕竟差了一辈子，反应也差了不是一点两点。

  “再说你，简妃品，你也被这个世间遗弃，伤害，你身上同样背负血海仇深，只不过你用的方法看起来光明正大一些，就可以指责我了吗？当然，我尊重你的看法，但是，我绝不接受。”

  “我有我的行事准则和价值判断，只要能确保方向正确，我不会介意任何手段。这是世界欠我的，我就要用这一双手，彻底撕毁世间不公。至于利用那几位女性，她们喜欢的不过我的皮相，更多的是她们的自我幻想，就像追星少女，她们心心念念的偶像，何曾付出过真心，但这不是谁的过错，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买方得到情感需求，卖方得到预期的目标，仅此而已。”

  简妃品双手交叠在胸口，她开始意识到石一楠跟自己的差别，就像一滴水和另一滴水，看似完全一致，然而细微处却相差甚远。

  “石一楠，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跟你的价值观完全一致，也许，我们根本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我不会质疑你，但是，也无法认可。我希望未来某一天，能验证我们之中，谁才是正确那一方。”

  “一场博弈？”石一楠抬头爽朗的笑了笑：“好，我接受。”

  “赌注呢？”

  “赌注？”

  “当然，既然是博弈，自然要有赌注。”

  简妃品不懂赌博，略显为难的咬了咬嘴唇。

  “那就，谁赢了，听谁的吧。”

  石一楠的瞳孔放大了一些，显然这个赌注很吸引。

  “行啊，你说的，我记住了。”

  是他来当妻管严，或者她来当小娇妻，都是妥妥的稳赚不赔。

  商人的算盘，永远不亏。

  总觉得他的话里有话，但简妃品不习惯揣测情感表达，尤其是石一楠这种套路深的。

  两人距离实在太近了，几乎到了鼻尖相触的程度。

  简妃品的脸从冷白，到粉白，到绯红，就差熟透了。

  “好，一言为定，我要挂电话了。”

  “等等！”

  简妃品深深地吐了口气，男人聊天，就一定要聊个你死我活吗？她还想趁这个时间好好想想以后的发展之路呢。

  石一楠在身边找了个东西，变戏法一样握着拳头。

  “你猜猜，我拿到了什么好东西？”

  呃，他的拳头，骨节分明，很有力量感，手指修长，肉眼看也知道比她的手大很多。

  然而藏了什么东西嘛……

  “猜不到。”她实话实说。

  他笑起来，就像冬天第一道融化的雪，像泉水叮咚流淌过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