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我需要你入戏
作者:2想      更新:2022-05-29 04:37      字数:4724
  法和寺座落于汴梁城外一处山峰下,历时二十八载建成,寺内供奉着过去现在未来三佛金身,数百菩萨,数千罗汉,进奉的香客络绎不绝,香火旺盛。

  郓王携着护卫进了大殿,向一僧人问道:“敢烦通禀圆智方丈,在下郓王赵楷求见。”

  僧人微微一怔说:“方丈潜心修禅,多年不见外客,施主就不必打扰禅师清修了吧?”

  郓王略微感到不快道:“本王远道而来就是圆智禅师邀请的,只需通禀禅师一声,自有禅师定夺,不知可否?”

  僧人恭恭敬敬向郓王施礼道:“方丈闭门谢客,施主远道而来,贫僧就破例为施主通禀,见与不见就看施主的造化了。”

  说完就往里院去了。

  郓王带着护卫,跟着僧后出了大殿,来到一进小院恭身禀道:“贵客到!”

  低沉的声音传来:“请进。”

  郓王牵着护卫跨过门槛进屋,只见蒲团上坐着一位身披大红袈裟老和尚。

  一见客人进来,老禅师起身迎客:“阿弥陀佛,郓王殿下别来无恙!”

  郓王深施一礼:“老禅师安好!”

  护卫悄悄向后退去并关上了大门。

  圆智禅师忙道:“郓王殿下请坐,老衲失礼了!”

  郓王道:“本王今日忙于公务,本不该以俗事再干扰老禅师清修,不料此行却遇到了困惑,事关大计,只好请老禅师帮忙了。”

  圆智禅师道:“施主不必客气,请说。”

  郓王便把这几日发生的事详细讲述一番。

  西夏有一种奇毒-克洛婆瑟花,每到繁衍时节,它都会自我分解,飘散于世间中,花种微小细微,人眼不可察觉。

  中此花毒者,克洛婆瑟花的花种会在中毒者身上生长,扎根于肺部咽喉之上,伤肺伤神,第一日只是轻微咳血,时常感觉瞌睡不止。

  但这毒会不断叠加在中毒者内繁衍,日复一日,最终直到这克洛婆瑟花长出口鼻,中毒者既死。

  而那一日,微宗在接见了西夏胡僧后忽然遭受到胡僧偷袭。

  虽然身体无大碍,却得了一个癔症,时不时陷入昏迷之中。

  经过众多医师诊断,官家中的正是克洛婆瑟花。

  圆智神师听后连道:“善哉、善哉!原来是如此,官家才下了灭佛令。”

  郓王点了点头道:“首先,灭佛令非官家所下,而是蔡相观此情形,让位佛门不甘寂寞处心积虑,不甘道门国师,不择手段,意图卷土重来,所以才下了此令,警告佛门。”

  圆智禅师叹道:“阿弥陀佛,罪过!”

  郓王见老禅师自责,忙道:“老禅师慈悲为怀,普济众生是好,不过如今之计,倒是必须让官家尽快苏醒才是万全之策。”

  圆智禅师垂目轻喧佛号:“阿弥陀佛,老衲在灭佛令下达之日,已经封寺驱赶俗家弟子,现在只有22年老僧众,还都不晓医理,难以再有作为。”

  郓王知道老禅师误会了己意,解释说:“老禅师误会了,其实我们已经寻得了解药,只是在来时半路被恶匪所劫,我们的一个护卫为了保证解药安全,拼死带着这解药里到了法和寺附近,在这附近失踪。现在我们怀疑解药应该是遗失到了此处。”

  圆智禅师低头沉思方才对郓王道:“近日我法和寺未曾有外人到访,只有圆太师弟出去过一趟。”

  郓王一听大喜,连忙道:“如此甚好,不知道圆太禅师在哪里?”

  圆智禅师道:“如此,待老衲唤来圆太师弟。”

  “如此甚好。”

  然而,当他们来到圆太房间,只看到了两具尸体。

  “师弟!!”圆智禅师跪地哭泣着看到师弟尸首分离。

  而郓王脸色铁青,失色的杜藤睁着眼倒地。

  “殿下,从痕迹来看,有3人事后离开了。”护卫低声在郓王身后低声说道。

  “呵呵,看来林道长手段不少,这杜藤太过激进冒失了,可惜了一颗钉子啊。”

  由武松带路认准驸马府的方向狂奔。

  一进入汴梁城内,大家都不由松了口气,直接在城门口的饺子摊位,坐下来大吃大喝。

  三人并肩前行,张眉扶着林道长,避开行人,沿街而走。

  虽然武松觉得这很是奇怪,但据张眉说是现在谁是敌人,谁是友都不清楚,还不如减少露面来的方便。

  但走不到半条街,武松和林道长就发觉有人在后面吊着。

  他们被跟踪了。

  “小心点。”林道长忌惮的人不是跟踪的人,而是害怕这背后的人。

  “好的。”张眉微笑,假装和武松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嬉玩谈笑。

  还没反应过来,就遇到一名四十多岁的汉子迎了上来,客气道:“在下老朱,奉大人之命,在城门口处等两位许久,请随朱某来。“

  林道长微一错愕,武松却对两人点了点头。

  老朱引着两人朝驸马府内走去。

  这进入驸马府内,却发现内部被打造得和铁桶一般,四周戒备森严,林木间布有士兵,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禁心中奇怪。

  奇怪的是林有德并无兵权,何来的士兵?

  老朱领他们来到内宅大厅敞开的门前,停了下来道:“两位请再次等候。“

  林道长举步进入厅内。

  “两位请坐,我去请大人出来。”

  武松对着两人拱了拱手,转身去找林有德。

  没一会,林有德出现了,只是那横生的粗眉变成了倒八字,一副苦巴巴的脸。

  可不嘛?昨晚和林冲几人干酒干到天亮不说,天魂眼花,倒在床上睡不到一个时辰就被人拉了起来。

  最关键是你还不得不起来。

  放在以前,谁都别想打扰老子睡觉!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小友,还未醒酒?”林道长坐在石凳子上,看着不断揉着额头的林有德。

  在他身后站着张眉,没有了以前那副模样,乖巧无比,活脱脱的一个大家闺秀,娇羞又安静。

  “道长啊,每次我见你都感觉没什么好事。”林有德心里吐槽不已,这扣扣生生说要收他做徒弟的老道士,现在一副落难的模样。

  看他头上还插着一些枯树枝和泥土,显然,事情很急,急的人发慌。

  “那么道长,请问解药带回来了吗?”林有德直接开门见山,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

  林道长听出话中有话,叹息道:“看来你也知道了!”随即转头看向了张眉。

  “徒儿。”

  张眉扮了个鬼脸,偷跑出了门。

  张眉一走,自然开始说正事了。

  “有人和我说过了。”林有德在桌上放一枚极窄古朴的铜牌。

  林道长看着铜牌若有所思,他端起茶盅喝了口,沉声道:“我带来的解药其实是假的,我根本没有能治疗官家的解药。…”

  林有德心往下一沉:“道长,那么你这么做的目的是?”

  林道长抬手止住了他的话,续道:“不可知不可说。”

  林有德一脸的迷茫,啥?你给我打哑谜?

  林道长神情转为沉肃,道:“虽然说出来有点丢脸,但这一次,我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你的手下协助。”

  “愿闻其详。”

  林道长又道:“那个胡僧被抓了之后当晚就在牢房自缢而亡,隔日,官家就中毒,世人常认为是被下毒了,而我却认为凶手正在宫内,或者说。”

  于是林道长把请求详详细细说了一遍,林有德听得气血翻涌、怒满胸膛。

  “赵家人。”林有德明白了,凶手不难追,难的是追出背后的凶手,想要真相大白有点难。

  但是!关老子鸟事!!天塌了有高个顶着!

  老子就是想要老婆孩子热炕头!

  “祝你一路顺风。”林有德对林道长拱了拱手,然后起身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

  林道长顿时瞪眼,恨声道:“你在做什么!?”

  林有德挠了挠头道:“睡觉啊,怎么了?”

  林道长只好默不作声。

  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句:“为什么你的府邸安排了这么多人?“

  林有德不由得停步,深深答道:“昨天我和慕容南阳打过一场,去过皇宫,遇到有杀手偷袭,又马不停蹄抓到真凶,最后我明白了一件事。“

  林有德深深说了一句:“你不展现你的实力,别人会以为你只是一个跳梁小丑。”

  林道长闷哼一声道:“你上次说要来我监天司拿一样东西?“

  林有德低声问道:“没错,雷鼎,我要拿走。“

  他就是这样的人,开门见山,行就行不行就用其他手段拿回来。

  为什么林有德要赶回汴梁,那就是因为系统告诉林有德,藏鼎处只有林灵素材知道,也只有他才能带着林有德进去拿到雷鼎。

  雷鼎?

  林道长微笑道:“既然如此,我可以把雷鼎给你。“

  林有德大感愕然。

  林道长又道:“雷鼎就放在藏经阁里,以前是杜腾负责管理,既然如此,事了之后,你就管理藏经阁吧。“

  “哈?”林有德看着林道长,顿时就像吃了虫子一般,那么的难受。

  整了半天,我干嘛当初不直接把雷鼎拿到手?

  我他么傻啊!

  林有德按桌,望着林道长道:“你需要我做什么事?“

  林道长负手前行,一副深思的神情,仰首望天道:“我需要你入戏,我看戏!“

  林有德再度茫然。

  林道长沉声道:“我必须跳出圈外,我才能看的清楚,自从官家昏迷之后,我就突然被灭佛令拉扯进了泥潭,尤其是现在不能动弹。“

  接着转过身来,目光灼灼望着林有德道:“但是你却可以,你有资格也有理由插手这件事。“

  林有德苦笑道:“你这是要我这女婿上擂台啊?“

  林道长点头道:“这才合理。赵家皇子们怎样争斗,不只是一家子的事,而是关乎国家兴亡的大事,所以你可以借助帝姬入局。“

  林有德摇了摇头,他没兴趣,因为他对此不感兴趣。

  林道长叹了一口气道:“说的也是,若我是你也定会远离这里,待一切明朗后,再归来。但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看着官家撒手人间。“

  林有德愕然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跳出来看戏?“

  林道长色变道:“你碰上慕容南阳了对吗?“

  “对,”林有德把经过说了出来。

  林道长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叹道:“你中计了。或者说背后的人是故意让慕容南阳送死。你杀了慕容南阳反倒帮了背后使坏的人。那人要毁尸灭迹啊。“

  林有德愕然以对,心情难过无比。

  林道长淡淡道:“不要自责。你经验尚浅,朝堂的那些老鬼狡猾如狐,现在只有搞明白慕容南阳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林有德脸色无比凝重的道:“不是三皇子吗?”

  林道长却顿了顿道:“我也怀疑是他,但是又肯定不是他,因为他出来的太快,也太主动了,就像被人牵着鼻子走。所以想让你帮忙跳进去,我才能无后顾之忧,放手与背后的人周旋。“

  林有德顿时大感头痛。

  真心话,在他从赵金福口中得知了最近汴梁大变的真相后就头痛,他觉得自己卷入了一次莫名其妙的家斗中,更气人的是,他居然能站在一边看着两个或者三个人拳拳到头的出招,看得不亦乐乎。

  但,你让我跳进去,也出手,那可就不一样了。

  你这是在害我啊。

  林道长叹道:“我保证,只要我揪出那背后下毒之人,雷鼎立马送你。“

  林有德沉吟了半会,谦让得拱了拱手道:“那多不好意思啊,立马送是现在送吗?“

  林道长嘴角抽搐,点头同意,道:“可以,雷鼎的放置地方我告诉你,那我就另作安排?“

  林有德道:“道长有何差遣,请说无妨。”

  林道长忽然脱下一枚指环,塞入林有德手里,道:“想要进去必须靠这指环,地方我告诉你了。“

  林有德低头看看掌中戒指,一头雾水道:“这是……“

  林道长沉声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追安全的地方,我会在暗处保护你的。“

  他们现在是同一条船上的了,如果船沉了,没一个是无辜的。

  林道长松了一口气,就和张眉转身离开。

  “大人?”武松送走两人后,看到苦着脸出来的林有德。

  “走,叫齐兄弟们,我们去找冤大头。”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