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静悄悄的。

  江砚靠着椅子睡着，往日略显凌冽的五官柔和了不少，金色的日光从他身后拥来，磨去了他周身的上位者气息。

  此时的他，如神祇降临。

  高不可攀。

  江砚的面容有些疲惫，应该是守着她很久了。

  神使鬼差之间，明岑伸出手，缓缓地靠近他垂在扶手上的手，但还没碰到，江砚就醒了。

  明岑“嗖”地一下，飞快地缩回。

  江砚刚醒，倒是没注意到她的动作，只是俯身靠近过来，带着明显的担忧，问道：“醒了？头还疼不疼？晕不晕？”

  明岑摇头。

  江砚起身，倒了杯温水递给明岑，又按了一下床头柜上的按钮。

  不多时，一名医生模样的人便勿勿赶来。

  之后又是一阵忙碌的检查。

  确定明岑身体没有大碍后，江砚的神情才松了松。

  待医生出去后，明岑忽然想起之前那个还没有被回复的问题。

  “老师想要什么？”

  她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

  第二次听到这句话，江砚明显淡定多了。

  他也不急着回答，伸手帮明岑调整了一下床头的高度，好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

  江砚看着她：“我已经回答过了。”

  “什么？”明岑皱眉。

  “我想要什么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但是你还没听到就晕了。”

  “……”

  “那…老师再说一次？”明岑试探性问道。

  江砚笑了笑，精致的五官也染上了些许笑意：“小傻子，有些话说了一次就很难再说第二次了。”

  “错过了就错过了。”

  以后你也会知道我的回答是什么。

  现在不急。

  明岑愣住了，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知道她晕了就不能等她醒了再说吗？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但无论明岑怎么以理服江死缠烂打，江砚也没有再回答。

  明岑还没死心，正想开始下一轮争辩时——

  “咕噜噜…”

  明岑：…

  她晕了差不多一天一夜，这么长时间不吃东西，早就饿了。

  明岑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软糯的小脸难得露出一丝羞赧。

  看着垂下的小脑袋，江砚轻顶了一下后槽牙，没忍住地在那颗绒绒的小脑袋上揉了揉。

  “我去拿点吃的。”

  说完，便往门外走去。

  没一会儿，江砚便回来，手里捧着一碗粥。

  这粥应该是早就备好了的。

  明岑垂下眼幕，长长的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

  “最近你要吃得清淡些，别任性。”

  小姑娘明显对他手里的粥没有多大的兴趣，似乎是有些不高兴。

  江砚哭笑不得。

  “等你好了，想吃什么都行，嗯？好不好？”

  江砚给她递了一勺清粥，轻声哄着。

  闷闷地“嗯”了一声，明岑伸手去拿勺子，却被江砚躲开了。

  无视明岑那“我伤的是头不是手”的不解目光，江砚淡定地将清粥一勺一勺地喂到她嘴里。

  确定她吃得差不多后，江砚拿来湿毛巾，仔细地帮她擦拭一遍脸和手。

  明岑几次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沉默地看着他。

  …

  我给过你机会了。

  她想。

  是你不肯要的。

  那我不会再给你放弃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