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最喜欢五娘的《贵妃醉酒》。

  只是没想到她还会跑到这翠红楼来罢了。

  五娘听着楼下的吵闹声，伸手理了理自己的手套。

  “先生，如果可以的话，先放开我。”

  “谢谢你。”

  沈翊的眼神在婉娘身上游离，并不太相信她。

  他身上的枪伤就是一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女人打出来的。

  也怪他一时大意，竟然忘了越美的女人越有迷惑性。

  五娘只是淡淡道。

  “你没得选，先生。”

  沈翊将腰间的枪上了膛，拿在手上，意思不言而喻。

  五娘也不恼，她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回来找婉娘，却还能碰上这一出好戏。

  “跟我来吧。”五娘说着，看着自己绢白的手套和小洋裙上染上的点点血迹，皱了皱眉头。

  “你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五娘直言不讳，却也不闹。

  只是一声不吭地带着沈翊又上了一层楼，进了三楼走廊尽头的一间房，将门反锁上。

  五娘对于翠红楼也是再熟悉不过的，既然是她有意避着人走的，也就没什么人看到。

  “你是谁？”

  沈翊捂着手臂，警惕地看着五娘。

  五娘轻笑一声，拿出医药箱，拍了拍。

  “先别管我是谁，但是你的手臂……”

  五娘细细说道，“若是再慢些，我估计他们也快找来了。”

  “我不想多生事端。”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为您包扎。”

  沈翊迟疑地看着五娘。

  半晌，终于还是伸出了手，只是他另一只手始终没有放下那把枪。

  五娘也不墨迹，直接上手帮沈翊做了简单处理，取弹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你究竟是什么人？”

  快结束的时候，沈翊又问了一遍，眼睛没有离开五娘精致的脸。

  五娘只是笑了声道。

  “梨园……五娘。”

  “先生若是感兴趣，倒是不妨来看看，这几日会有一出贵妃醉酒。”

  说着话锋一转，五娘收好医药箱，拉开了书柜后面的暗门，示意沈翊进去。

  “算你运气不错，快进去吧。”

  接着，五娘更是急匆匆地把打开了窗子，将刚刚包扎时撕下的衣角挂了上去，同时朝窗外扬下了带血的纱布。

  压低了声音对着沈翊道。

  “把你的枪给我。”

  沈翊下意识地握紧了枪。

  “你想做什么？”

  如果是为了杀他，没必要一直等到现在。

  “如果没瞎的话，我想你应该看到了走道的鲜血，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的。”

  “我不能让你连累了这里的所有人。”

  沈翊眯着眼，把枪扔给了她。

  他倒要看看这五娘肚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要是她真的有别的不好的心思……

  他也不会手软。

  五娘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重重地撞向桌子，扣动了扳机，打在自己的小臂上。

  倒在一堆散落的东西里，五娘无力地把手中的枪丢掉。

  钻心的疼痛更是让她气若游丝。

  “看来，贵妃醉酒要改期了。”

  “你从、暗门，暗门后的密道走，从里面把门关上。”

  这密道还是之前大人物包下婉娘时找人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