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只能……重新开始。

  “宋清歌！”

  沈治均大声喊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他不知道宋清歌有没有听见，但是他喊了。

  他把那半幅画卷卷起，眼眸渐深。

  播出一个电话，沈治均不见喜怒地说道。

  “人已经出去了。”

  “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宋清歌要是能活着出来，他们的赌约依旧作数。

  宋清歌要是不能出来，那也是天意如此。

  这大概就算是他交由老天，给他这两世荒唐求的一个结果吧。

  宋清歌……可不要让他失望啊。

  他不知道怎么选。

  所以只能看她的了。

  狠心吗？沈治均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他有点累了。

  沈治均把手搭在画卷上，没有再打开看一眼。哪怕那上面画的是他最爱的傅珊仪，哪怕是傅珊仪曾经画过的画的模样……

  他也不想看了。

  雕梁画栋富贵心。

  秀水青山妾无意。

  他早该知道。

  ……

  再次见到季成渝的时候，宋清歌只能说她变化确实很大。

  季成渝输给了季成渝本身。

  她输给了她自己。

  宋清歌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季成渝的时候，她的实力是如何出挑，整个人又是如何沉稳。

  可如今，季成渝还是被自己挖下的欲望所掩埋，她的眼睛早没有了那时的光彩。

  往事唏嘘，物是人非。

  物欲非人欲，人求物，欲盛，人难控，为亡。

  唏嘘也只是到唏嘘了。

  人的路终究还是要自己走。

  这样的她，连自己都觉得矫情。

  杀青宴上，季成渝递了一杯酒给宋清歌，态度温和。

  “宋老师，我敬你一杯。”

  “这一次合作，我真的学到很多，也是真的很感激你。”

  周围人都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毕竟宋清歌和季成渝不睦的消息可不是第一次听说了。

  当年的华春电视节可不是闹着玩的。

  宋清歌淡笑着接过酒喝下。

  意有所指地说了几句。

  “这么些日子，也是难为你了。演戏，演的是人生，哪怕是旁人的人生。”

  “我希望你可以从别人的人生里看到自己，变得更好。”

  到她现在的位置，总会有些“虚情假意的宽容”。

  还是那句话，不是因为她烂好心。

  而是因为站的高了，便也不在意了。

  因为从来就没有放进眼里，更别提记在心里。

  “不要让你的演技把自己框住了。”

  宋清歌说完，就对其他主创点了点头，往洗手间去了。

  刚刚的酒里有东西。

  但是她还是喝了，她想看看季成渝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她想看看欲望可以把一个人折磨成什么样。

  她更想……

  结束这荒诞的一切。

  多行不义必自毙。

  她懒得管，但是法律会管。

  希望季成渝不要是个傻子，别把自己玩死了。

  可悲的蠢女人。

  ……

  宋清歌才从洗手间吐完出来，想要洗把脸，却发现季成渝正好站在那儿。

  宋清歌泰然自若地打开水龙头，流水声充斥在二人耳边。

  “你来了。”

  宋清歌看了一眼，便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