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执笔共谈一段情
作者:兮无常      更新:2022-05-29 17:59      字数:2390
  “既是师傅的朋友所赠?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说。一向以来,赠乐器,玉佩者。

  不过是为了聊表相思,琴瑟和鸣的爱慕之情。莫非,师傅他早已是心有所属了。而我,却仍不自知。”

  凤卿眼光有些黯淡下来,泪水逐渐模糊眼眶。

  “或许吧,终有一天你能见着他的那个朋友。想必,你们之间也能成为更好的朋友呢。”

  神农语重心长地看着她,饮下一杯茶,见凤卿耷拉无力,一脸慵懒的俯在石桌上,便细细抚摸着她的发梢,喃喃安慰她。

  ......

  三月后

  此时,药王谷内,已然草长莺飞。日头渐渐的爬上了山坡,又缓缓的趟了下去。

  正所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而凤卿倚栏听风,独自把酒,不知不觉间,眼神里略微有了些倦意。

  朔夜,夜凉如水,沉澈空明。唯独一阵沉吟之声,打破了这原有的惆怅。

  栖凰宫

  仙萼楼里,白泽君提着一盏灯笼,小心翼翼地顺着蜿蜒的阶梯上去,腰间系了两壶酒。

  行至半间,楼上灯火缭乱,仿佛天上的街市,星光银河,照彻不夜。

  他见状,便捱了灯笼里的苗,熄了火。只是拱手作揖,心里有些腼腆,无处安放。

  “你来了,这里随处皆可坐,白神医请便。”

  凤卿抬头慢悠悠地凝视着他,感受这烈酒,果真后劲十足。

  她面露痛苦之色,浑身颤抖地蹲了下来,发自内心的一阵腹痛难忍。

  “公主唤在下前来,是有什么忧心的事吗?那个,若是公主身体抱恙。男女授受不亲,我等这就唤女医过来。”

  白泽君一脸胆颤心惊,头也不敢抬起来看着她,连连拱手作揖,正欲打算离开。

  “别走!我腹痛难忍,怕是撑不了多久。你不是神医吗,难道就不能过来看看吗,还谈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凤卿咬牙蹲下来,单手支撑着红漆柱子,脸上大汗淋漓,浑身颤抖。

  “既如此,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白泽君便俯下身子替她把脉。

  只见,那柱子上都划出一道鲜红的五指印。

  如此红的令人触目惊心,令人生怜。

  白泽君一怔,眉头一皱,越发觉得事情有些不妙道:“公主,此脉有些杂乱。如此腹痛,极可能是胃溃疡,日后还是少饮酒了。”

  “行,神医。不喝,再也不喝了!”

  凤卿硬着点点头,手中的酒一甩,扑通一声就扔到下面了。

  白泽君低头从怀中取出一枚通体圆润,色泽光亮的丹药,好生放入了她的手掌。

  “此丹为龙涎丹,是由龙的唾沫制成。有需舒筋活络,健脾养胃的功效,你先试着吃一颗,看看效果。

  待会我会拟状药方,煎好后,会派人亲自送入公主寝殿,还请公主饭后自行服用,不得有误。”

  说罢,拱手作揖,缓缓告退去了。

  凤卿呆呆的望着掌心中,那一枚通体圆润,色泽光亮的丹药,心中不禁渐生起,一股暖意。

  “他,还真是个好人呢。”

  ......

  饭毕,呆在这儿也是闲来无事。凤卿于寝殿徘徊片刻,便瞧着阿离端着汤药远远来了。

  “公主,你好些了吗?”

  阿离推门而入,道。

  凤卿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好了许多,只是不觉胃仍是有些抽搐。看来,胃溃疡倒是很严重的样子。

  不然那少年,脸色也不会如此难看。”

  殊不知,阿离却一脸大惊失色,道:“什么?公主,你竟得了这不治之症。这胃溃疡换作在寻常人间,可是要人命的!”

  凤卿不由的放下了茶杯,“他可是神医,我相信他,一定能把我的病治好的。”

  “也对,这白泽君素三界神医之称。经他之手的病人不计其数,之后皆是妙手回春,无一例外。

  倒是公主,以后可不能这么放纵自己。平日不注意身子,日后免不了要受苦的。就算你不为自己身体担心,烛九阴前辈也是会担心的。”

  阿离撇了他一眼,瞧着她一脸定气神闲的样子,干咳几声,不由的住了口。

  “只是,他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

  翌日

  “白泽君,你来了。这般风景正好,不如先坐下品茶,同我聊聊天吧。”

  凤卿一脸安静地坐在了凉亭,淡淡的一笑,只是朝他招了招手。

  “公主身份这般高贵,在下不敢。”

  他拱手作揖,弯下腰仍是退后几步,故意保持了一段距离。

  凤卿就静静的看着他,不免有些好笑,道:“虽说,承蒙谷主厚爱,我只是暂时居住在药王谷。待身上的顽疾一好,我自会先行离去。

  只是,你还真是见外呢,倒显得我过于攀附了。”

  说着,一脸觉得没趣,微微欠了欠身,便转身离开。

  彷徨间,一把凤珠钗优雅的从她的发梢落下。

  “春雨如丝香如油

  引入平仄向东流。”

  白泽君躬下身,仔细的拾起凤珠钗,低眉顺眼拍了拍钗上的灰尘,将其握入掌心,朝她淡淡答道。

  “诶,那凤珠钗是我凤姥姥留我的遗物!你小心点,可别弄坏了!!”

  凤卿瞥了一眼,先是脸上惊谔,立马转化嗔怒道。

  “先对完对子再说。”

  白衣少年于宣纸写完此对,二话不说朝凤卿抛来一壶百花酿,自己则缓缓从怀中取出那一支凤珠钗,以目光细细打量。

  “你!哼,好过分啊!岂有此理。”

  凤卿稳稳接过抛来一壶百花酿,一手厉目指着白衣少年,气愤道。

  可乍一看,此白衣少年行诗间,俊俏三分,儒雅七分,星辰剑目,浓眉如墨。

  一身白衣胜雪,头带丹青如烟草斗笠,手持水墨修竹花折扇。只是,白泽身边一匹白马天灵驹依偎在他身旁。那腰间拴着一壶陈年百花酿,此时也在凤卿自己的手心上了。

  凤卿低眉噙首,轻轻打开素色封绢,百花酿依旧醇香。只是,多的依旧醇香,少了烈性,像渗入糖的酒水了。

  “何故误闯风月关?

  世人皆笑我蹉跎。“

  说罢,她一眼热泪盈眶,持笔间洋洋洒洒,单手持酒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