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
作者:书指犹凉      更新:2022-05-30 10:27      字数:2176
  状元

  叶季看着门口报喜的人,一脸呆滞,等等!前几天不是说只是去试一试吗?还说这次赶得急,刚到京城没多少天,就要春闱了,说就去试一下,反正什么都没准备,试一下三年后也能有个底,然后去考完回来后,倒头就睡,叶季也没多问,知道多半会落选的,因为乘阳说过,没有把握上一甲的话,会直接选择落选。

  可现在是什么时候回事,状元?!状元是几个意思?是理解中的那个状元吗?还有,状元什么的,不是要到殿试才钦点的吗?

  报喜的人看着还拦着门的呆愣妇人,猜想,这想必就是状元郎的娘了,这个样子的还算正常,刚听到喜报时,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反应,还有些喜极而泣,更有一些突然发狂的,那才可怕。报喜的人顿了顿轻轻的又说了一句:“恭喜了!令郎中了头榜状元!”

  “多谢这位兄台了。”乘阳打开门清声道。

  “同喜同喜,多谢啦!”叶季神思回转急忙拿出银子塞给报喜的人。

  报喜的人满心欢喜的谢过,便往下家去了。后面一大群人也跟着去下家。

  呔,不是瞧不起状元郎,是他家小门小户,就一个寡母,就算是高中状元了,小伙子也长得俊秀,可到底家底不丰,没多少赏钱啊,探花家就不一样了,那是功勋之家!那家势!到时的打赏肯定大!不能多想,得赶快去占个好位置。

  “乘阳,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叶季还在发懵的问。

  “考题太简单了。”乘阳谢过邻里,关上门后施施然回到院中轻声道。

  “……”一路都是中上乘成绩的人,跟人家说春闱的考题太简单?!这欠打的样!还有!啥时候殿试的,不是考完春闱就回来宅在家,一直到刚刚才搭过门吗?

  “你啥时候去的殿试??!”

  “刚出考场后。”乘阳轻轻打了个呵欠说,

  “娘,你放榜的时候是不是没去看?”

  “????”

  “刚考完出来碰到微服私访的陛下和户部侍郎,听到他们在讨论天下商户,一时没忍住,说了几句,其中一人觉得不错,便直接表明自己是户部林待郎,问我可否详谈一下,我当时实在困顿,不想多费口舌,便当即写下论述,两人看后,好像挺满意,就问有何要求,我一时没听清,就……”乘阳有尴尬的左右看了一下,“咳,就跟他们说,只想回去睡个够,殿试也不想参加。”

  “他们肯定觉得你牛皮吹大了,还没出结果呢,就殿试?!”叶季翻了翻白眼说。

  “……”乘阳气顿,咳,不跟傻娘计较,“林侍郎旁边的皇上听了后哈哈大笑起来说:凭你如此年纪便有这样的才学,殿试不上也无妨,朕准了,今年的状元郎!”

  “朕????皇上???”叶季惊讶万分,“当场钦点???还准了????”

  “嗯。”乘阳轻描淡写的回道,合着我刚才说的第一句,娘是没听到?漏了?!

  “怎么感觉跟做梦似的?!”叶季用力的搓了搓脸,又掐了掐身旁懒懒散散的乘阳。

  “……娘~”松松垮垮倚在树上的乘阳一脸无奈,“说真的,其实刚考童生时,我便觉得这外面的考题比起师父教我的要容易得很多,一路来,我都计算着,娘,你要知道,考案首、解元、会元真的是太容易了,难的是要考得既能让人赞赏,却又不能太过,毕竟那时咱们才刚出源,突然冒出一个惊艳才绝的人,肯定会引起多方关注,这样的话,会留下很多的隐患,如果太过平庸对以后的为人处世又多有限制,但只是偶尔的呢,偶尔的灵光,偶尔的聪慧异常,这样是不是最好?!这世上,这种灵光一现的事,多得是,可又是谁也不能说得准,是不是?”

  “哼,说得再多,其实也就是一句,扮猪吃老虎。”叶季对着乘阳横一眼,难怪在源里,教他的先生和同他一起的友人,都差点将他视为天人来拜了,可出了源后,这四年来,竟然一次都没有出现这种现像,之前还以为外面的课题太难了!

  乘阳扫了扫袖子,气定神闲的接着道:“不,猪太没挑战性了,要扮,也是扮牛,扮牛吃老虎!万一要出手,也有一句初生牛犊不怕虎顶着啊,谁让咱们得藏拙,既然要藏,那就要……藏得无影无踪,那才叫藏!”

  “……”怎么突然感觉背后好凉快……幸好是自己亲生的!亲生的!

  “对了,娘,当初那个负心汉是谁?”

  “……”叶季一呛,“咳咳咳,咳咳咳,什么负心汉,那是你爹!”

  “呵,弃于妻儿不顾的,还想当我爹!”乘阳微微不屑的说。

  “咳咳咳,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是我不要你爹的。”叶季涨红了脸说,此时此刻终于知道当初自个老爹的心情,丫的,跟自己孩子谈论这些,真的不是人干的事。

  乘阳微微的敛下眉目,小时候和播光一起也问过娘,有关负心爹的事情,那时娘说:她本来是大户人家的妾,夫人是极好的,当初是为了解爹的毒,才做了爹真正的妾,但因心里实在难受,才借故自请离去。可按娘的智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怕是被人绕晕了拿去卖,她还会兴高采烈的谢谢对方。

  但是,娘一直以来都不肯说出负心爹的姓名,也不肯说是那里人士,只知道是在京城附近,按当初娘的说法,是怕他们认爹不认娘。

  呵,娘的小心思,她不说我们也懂,现在俩兄弟长这么大了,也不是非要认爹,不过若是知道是哪一位,当然是不介意好好的“孝敬”一番,毕竟这么多年来,娘有多难,有多苦,就算她不说,也是一清二楚的。

  乘阳倒好温度适中的茶水,递了过去,看了看还在神游的傻娘亲。心里轻叹,算了,慢慢来吧,反正都要在京城这里小试一下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