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绝杀
作者:蜚夜      更新:2022-05-31 00:14      字数:2036
  清凉殿周围此刻全被乌云笼罩,外面的人根本没办法看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能看见那里的天空浓云翻滚,电闪雷鸣,狂风肆虐如要将所有建筑都夷为平地。

  瓢泼大雨倾盆而落时,宋琅与风玉衡已交手数百个回合,清凉殿中的天井早已处处焦黑,看起来触目惊心。

  大雨滂沱,风玉衡伸手擦去唇角的一抹血渍,冷眼望着对面同样狼狈不堪的宋琅,心中虽焦虑无比,明晳的面容却看不出半分紧张。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能感觉到祖玛法器上赋予的灵力加持能量正在悄然减弱,一旦灵力完全消失,她将跌回七品初期的境界,面对八品初期的宋琅,只能被碾压式的虐杀。

  可即便拥有祖玛法器的帮助,她仍然没办法快速将宋琅毙于掌下,毕竟相隔了一个大的阶层,而且对方的本体强度看起来也未忽视,哪怕被雷霆闪电避过无数次,也只是披头散发,面目焦黑,却都只算是皮外伤,并不致命。

  这个事实让风玉衡内心的信念产生了动摇,可她很快调整沮丧的心态,重新在脑海中思索克敌之法。

  寻常的术法自然没有办法将宋琅置于必死之地,而时间拖的越久对她的形势越是不利,这个道理她还是清楚明白的。所以她在脑海里思索的全是绝杀之技,成功机率必须高达百分之九十。

  “灭天火”、“流火雨”两种术法突然跳入她的脑海,令她眉峰微跳。

  前者乃单攻术的翘楚,后者乃群攻术的王牌。

  可她想起“灭天火”自己只练到七层境界,距离十层大圆满尚欠距离,带来的弊端便是一旦施展便会抽干自己的全部灵力,虽有很大可能击毙宋琅,但她也会付出沉重的代价,比如短期内无法恢复灵力,必须好生休养或借助丹药的力量才能完全恢复,过程着实漫长了些。

  风玉衡倒不在乎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灵力,她只是担心言国皇室这场宫变短时间内无法结束,而她所维护的太子言明川未必有那个实力保护她的安危,而她的身份委实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否则只会引来更大的灾难。

  可眼下的境况着实容不得她考虑太多,哪怕冒着身份被揭穿的危险,她也必须使出“灭天火”方能扭转劣势,获得一线生机。

  说时迟那时快,以上所有思虑对于现场的风玉衡不过瞬间而已,只见她目光微寒,纤纤十指飞舞迅疾开始结印,体内灵力被陆续抽取,周身气流翻腾如海,引得周围狂风愈发肆虐,暴雨愈发倾盆。

  对面,宋琅感觉对手似在酝酿大招,眼神也变得更加冷洌。

  之前他并没有全力击杀只因为她是各国都在努力寻找的凉国长公主,在她身上还隐藏着人人觊觎的凉国宝库,故而他存着私心想要活捉对方再逼问宝库的下落。

  眼下,对方既然存着全力以赴的打算,他便不能再留后手,毕竟没了性命,即使他能得到凉国宝库又有何用?

  于是,宋琅亦不再犹豫,衣袍剧烈飞舞间,双掌在半空画出个奇怪的图案,随着金线似的微光在半空凝聚成形,竟是个圆盘似的东西,里面却隐藏着一只模样极其狰狞的凶兽,随着他口中吐出最后一句咒语,那凶兽嗷呜一声从圆盘中显形,张嘴就朝对面的风玉衡扑咬过去。

  彼时,风玉衡手中的印伽并未结完,眼看面前的凶兽足有三丈多高,体型宽阔如同一座小山扑来,此兽嘴中两颗尖利的獠牙还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幽光,血盆大口俨然对准自己,下一秒便要将她吞入腹中。

  千钧一发之际,风玉衡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身形微晃竟凭空消失在原地。

  那凶兽一击扑空令雨滴四溅,不由仰天长啸,啸声如同鬼哭狼嚎听得人心惊胆战。

  宋琅自对手消失的那刻脸色便显出几分凝重,虽站在原地未动,目光却四处梭巡,唯恐风玉衡突然出现于身侧偷袭。

  可四周除了风雨再不见其他人影,也感觉不到其他的异样气息,风玉衡仿佛从时空里消失一般,令宋琅的脸色有些发青。

  那只被他幻化出来的凶兽也因失去目标变得燥狂,扑来跳去很不安份。

  在这样的场景里,若有外人在此定眼前这样的诡异天色及可怕的凶兽吓得魂飞魄散,偏偏清凉殿内殿门紧闭,被风雨不断袭击的殿门上隐有金色符文闪闪烁烁,将整座殿宇保护的极好,竟是半点声音也未传入殿中。

  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风玉衡的身影仍未出现,宋琅终于忍不住厉吼道,“长公主,明人不做暗事,你还是出来吧,否则休怪本尊使出毁灭之术,让你我都很难看。”

  然而,话语落地四周仍寂静无声,仿佛那人早已离开,无论他说什么都只是在自言自语。可宋琅心里清楚,他此地已布下结界,任何人都没办法自由进出,除非有九品以上的高阶法师或天师才能破阵,但那样的高人不是隐于各洲的皇室便是深山密林,绝不可能出现在小小的言国皇城。

  蓦然,他听到一道轻细的声音自左前方传来,带着几分戏谑道,“国师身份如此尊贵,用我一条亡国公主的性命交换,自然是占了极大的便宜。”

  几乎在她出声的同时,宋琅眼中已涌现锋利的杀意,那只凶兽似与他意念相通,急速掉头朝发声处扑去,而他亦推出双掌,掌心凝聚了异常可怕的气泽,以雷霆之势朝那个位置攻袭,双招齐下竟是必杀之招,根本容不得人防备或者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