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偷窥
作者:蜚夜      更新:2022-05-31 00:15      字数:2042
  屋外飞雪连天,屋内温暖如春,只是窝在贵妃榻上烤火的风玉衡总有些心不在焉,脸色略显苍白,看起来精神并不太好。

  刚刚帮她去报名回来的彩屏感觉有些奇怪,却还是不敢去问,只是将带回来的一包东西摊在桌面上说,“殿下,这些都是昊都最有名的百年老店‘品香楼’刚出品的糕点,还是热的,您趁热吃些,味道很不错。”

  “你们吃吧,我不饿。”风玉衡依旧意兴阑珊,看起来不太想说话的样子。

  然而,彩屏却补充道,“这些都是世子亲自去排了大半个时辰的队伍才买到的,殿下还是尝尝吧。”

  脑海里又是一声低笑,风玉衡似乎听到那只九尾狐在嘀咕,“看来你很受男人欢迎啊。”

  她不由脸色发沉,刚想警告他不要再偷窥自己的行为时,就见景非推门而入,手里居然也端着一个茶盘,盘里放着个白瓷炖盅,一个空碗,显然是碗饮品。

  “你的药粥,趁热喝吧。”景非将托盘送到风玉衡面前,她却脸色不太好看的皱眉说,“我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不需要喝什么药粥了。”

  “殿下之前与宋琅大战,消耗的灵力与体力并未完全恢复,之后又被东方寺暗杀,这一来二去,伤上加伤,我觉得殿下还是需要疗补结合。”景非陈述的事实让风玉衡无言以对,可对方越是对自己殷勤备至,她越觉得会被九尾狐当成笑话来看,不由心中恼怒,偏偏又不能对景非发火,只好接过药粥看也不看,仰头一饮而尽。

  药粥的味道因为加了蜜饯的缘故,其实并不难喝,但风玉衡喝得太急太快,一时体内燥热,双颊便绯红如霞,看起来倒是有些可爱新鲜。

  从前的长公主虽没有贵人架子,但因为身份特殊,对任何人都是疏离冷淡的,哪怕是面对景非这位未婚夫,也很少露出少女娇羞的那面,今日她这模样,倒是有几分邻家小妹的温柔可人,竟让景非瞧得有些痴迷。

  风玉衡将空碗放回托盘时,景非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神情像是被封印一般,难免引起她的好奇问,“安泽,你怎么了?”

  安泽是景非的表字,非亲近人不会如此称呼,风玉衡也不好叫他“世子”或者直呼其名,便也跟着莫少锋唤他的表字得了。

  “我没事,只是想到一件事情了,”景非慌忙转身将托盘递给彩屏,示意她去给风玉衡的手炉换两块新碳,自己走到桌旁,随手取了两种热腾腾的糕点捧过来,示意风玉衡品尝的同时开口道,“这次的风云大赛,以殿下七品上的实力,恐怕很容易引起各方势力的关注,毕竟很少有六品以上的修士在江湖中行走,我觉得是不是应该遮掩下实力再去?”

  被他带入正题,风玉衡倒是忘记正被一只九尾狐的元神偷窥自己,随手拿了块芙蓉糕轻咬一口,沉吟片刻反问,“你从前可知晓我已是七品上的法师境界?”

  景非摇头,风玉衡笑道,“连你都不知道,外人又怎会因为这个联想到我的身份呢?”

  此言非虚,景非悬着的心也落回不少,虽然他很好奇风玉衡是如何练至七品境界的,但他和长公主早有婚约,纵然对方并不上心,一直在九洲游历,他却时刻都在关注长公主的消息,虽然没办法探听到长公主的全部情况,却也知道对方的师父绝不是普通人,此刻想来君师父应该是位世外高人,机缘巧合下看中风玉衡的资质与潜力才收她为徒的吧。

  见他沉默不语,风玉衡又问,“这次的比赛会因为境界的高低而分开进行赛事吗?”

  思绪被拉回,景非又将手中的糕点朝她面前探了探,对方的芙蓉糕已经吃完,因为谈及正事,倒是很自然的又拿了块凤梨糕,景非这才退开几步坐到碳火旁边的绣墩上,凝目瞧着风玉衡将今年的赛事规则又对她讲述一遍。

  九洲风云大赛虽是十年一届,可真实的风玉衡今年不过十七岁而已,自然无缘亲见这样的盛况,更没有亲身参与过了。通过景非的详细解说,风玉衡大概了解了比赛的流程,转念开始思索如何利用这次大赛获得最有力的资源或者优势。

  见她在想事情,神情颇为专注,连手中的凤梨糕都不记得吃,只有那双黑玉般的眸子时不时转上几下,显得那张脸庞十分灵动慧黠,景非一时又看呆了。

  完全陷入思绪的风玉衡斟酌许久才问,“安泽,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可能借机拉拢蓝氏,或者成为他们的一员呢?”

  “安泽”两个字又让景非怔忡片刻才回过神来,神色颇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两声,假装起身放下手中的糕点,这才回答,“也不是没有可能,试试吧。”话落,他边朝门外走边又叮嘱一句,“我们明日便同少锋一起返回清国,殿下还是吩咐红妆她们早些收拾行李吧。”

  望着景非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当中,风玉衡恍然想起九尾狐的事情,神色微僵,没好气的问,“你准备偷窥到什么时候?”

  却听砰然一声,却是刚刚换过暖炉的彩屏站在门外,手中暖炉一个没有拿稳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她连忙拣起来,神色颇有几分惊惶的解释,“殿下,奴婢没有偷窥,奴婢只是恰好换了碳火回来,请殿下相信奴婢。”

  风玉衡心头一滞,却也只能安慰道,“我相信你,不过下次还是不要走路没半点声音才好。”话落,她十分心虚的起身朝内殿走,心中虽对那只九尾狐愤恨难当,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先回屋再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