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央轻晃酒杯，看着里面的腥红颜色，想起了她埋葬小花的一幕，淡道：“我不去，秦皓然就要去，舍得？”

  “舍不得？”秦太太眼中带出些迷离，喝了口酒，“以前皓然还是很乖巧的，我也很喜欢他，允丫头也一样，我没有孩子是真把他们当自己的养。直到安玉漱偷偷把她是他们亲母的真相告诉了他们。两个孩子渐渐和我疏离。现在，我也不指望他们把我当妈妈。用心养他们，不如养两条狗。”

  “……血缘这东西，不是时间能阻挡的。”

  “你呢？”

  “我？我只看心，真心换真心。”

  ‘当——当——当——’客厅里的落地钟响了。

  苏央扭头过去，昏暗中的落地钟看不清楚，“三点了。”

  “上去休息吧。明天以后，你就睡不了踏实觉了。虽然你认床可能在我这秦园居也不见得睡的好。”

  “秦园居？”

  “嗯，这个地方就叫秦园居，是我的私宅。没有我的允许，那些女人是不敢来这里的。安玉漱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晚餐后，我就把她和秦楷连同那对龙凤胎一起撵去了山下的秦宅。现在就咱们两个在这个楼里，佣人都在对面的副楼里休息，五点后才能进这里来工作。”

  “……忽然有一种荣幸感。”

  “呵呵，我看你顺眼，去睡吧。”秦太太放下手中的酒杯。

  苏央也放下酒杯，从沙发上站起来，“酒助眠，确实困了，谢谢姜姨的好酒，晚安。”

  秦太太点头，“喜欢就好，晚安。”

  回到房间里，苏央先去洗手间洗了把手脸，对着镜子中微微酡红的精致脸庞拍了拍，低声道：“姜英……”

  可能确实因为红酒的原因，苏央睡了一个好觉。等睁开眼，已经过了八点。洗漱一番后，出了门。

  门外，有佣人在用抹布擦拭楼道。楼下隐隐传来秦太太的声音。

  苏央下楼。

  秦太太看到她，对身边的佣人道：“准备早饭吧。”

  “是。”佣人匆匆离开。

  “早上好。”苏央微笑道。

  “嗯。”秦太太应道：“睡的可好？”

  “好极了，多亏姜姨的罗曼尼·康帝，得了一场深睡，姜姨呢？”

  “那点儿酒对我没用。”秦太太带着苏央在欧式长红木餐桌前坐下，“有段日子没和人一起吃早饭了。”

  “要不姜姨领养一个孩子吧，孤儿院里有很多好孩子。只要提供基本的生存条件，他们就会付出自己所有的感激和感情。”

  “孤儿……我也没少做慈善，曾经也动过领养的心思，就是……”

  “怕他们长大后会贪心不足？乱了秦氏？”苏央道出秦太太的隐忧。

  秦太太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苏央继续道：“确实有这个可能，但因为还没有发生甚至可能不会发生的事，而不去做，姜姨不觉得因噎废食了吗？”

  佣人把早餐摆上了餐桌，南瓜银耳小米粥，四道清淡蔬菜，配上一盘白面馒头，简单而有营养。

  秦太太拿起筷子，“食不言寝不语。”

  结束了这个话题。

  如同掐着点儿过来的，苏央和秦太太刚吃完饭，秦楷就带着秦皓然就到了。安玉漱和秦允儿没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