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杀了他后，用药水又给融了。

  难怪闻着有些熟悉，那是他惯用的毁尸药水，看尸体被融的渣都不剩和变了不少的味道，药水又改良了吧……越来越毒！

  走到血水前，苏央问道——

  “他是你的目标？”

  “不是。”

  “不是目标，你为什么杀他？”

  “我也想去帝都的长城看看。”

  “那你去啊，住那儿都没问题。”

  “……”

  ……

  苏央打开房间的窗户散味儿，再进了浴室，寻找可用的塑胶类清洁用具，把血水全部清理干净，手法娴熟利索。

  撒旦在一旁看着，“啊，好久没有人善后了。”

  苏央没搭理他，把房间恢复如初后，对撒旦道：“既然杀了他，肯定知道他的模样，你化装成他的样子，和我去长城，再从长城回来后，自己出门失踪，别想连累我！”

  几乎是命令性的安排。

  撒旦撇撇嘴儿嫌弃道：“他身高才一米六三。”

  苏央瞥了眼他，一米八五，勾唇乐了，“缩起来会很不舒服吧？”要把骨头寸寸错位，减二十多公分，痛苦是肯定的。

  撒旦瞅着她，“你乐什么？忘了我也没有痛觉的吗？”

  “……切~”苏央从自己的包中取出化妆工具，丢给他。

  撒旦嫌弃的看了两眼，“你就用这些垃圾。”

  “垃圾？你有好的用你的，拿过来。”苏央作势要夺回。

  撒旦揣进了兜里，朝浴室走，“要不要再学些东西？”

  苏央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查看皮特的私人用品，“你自己留着带进棺材吧。”她虽然有其他的杀手教练，还十分厉害。但大部分东西都是跟他学的。或者说，跟他精进实践的。他是她真正意义上的老师。

  二十分钟后，卫生间里出来了一个头上戴着渔夫遮阳帽的矮个男人，皮肤有点儿糟，坑坑洼洼，还有些含胸。

  “简直惨不忍睹！”撒旦对自己外形很不喜欢。

  苏央先是一怔，后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没有什么比厌恨的人倒霉更让人开怀的了！

  从酒店里出来已经十点半，苏央开车载着撒旦乔装的皮特，出了酒店。临出来时，撒旦还向大堂经理要了一瓶红酒。可是把苏央吓了一跳，真是不怕自己穿帮啊！

  撒旦打量苏央的车，“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普通款了？”

  前方红灯，苏央停下车等变灯，“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

  撒旦没有再说话。

  苏央也没有再开口，等又遇到一个红灯时，朝撒旦看去，他竟然闭着眼睛在睡觉。

  当着恨他，想要他死的人的面睡觉，太大意了吧？

  苏央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动了动。

  绿灯，苏央发动了车子。

  “你动了杀念，这是普通人该有的吗？”撒旦缓缓睁开眼睛，一金一红的眼睛对上她雪白无瑕的脸颊，最后凝注在她刻意遮住的红色泪痣上，“你只是装成普通人。”

  苏央心头一震。

  “你喜欢自欺欺人，或许骗了一些人，真能骗得了自己吗？圈囿自己的本性，伪装出另一个人，也只是你千面中的其中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