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央忽而笑了，抱膝坐在铺着蓝丝绒毯子的地板上，下巴放到膝头，歪头看着他，“问你件事。”

  “嗯。”齐子晔视线在她的脸上游弋。

  “你记忆怎么了？”她要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想起以前的事，他说她是千面，很像是在试探，那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但又残缺不全？

  齐子晔回道，“我受了次重伤昏迷不醒，整整一年都是小晔子的状态。他主导这个身体生存。等我苏醒，小晔子只嚷嚷着再也不要出来，然后就沉睡不起。我如果不受致命伤病，他是不会醒了。随着他的沉睡，我记忆里也有了一处空白。我以为那只是小晔子的记忆。没想到还有关于你的。”

  “……是不是被人动了手脚？比如催眠。”难道不是撒旦对他做了什么吗？

  “不清楚，小晔子的人格是独立的。他的记忆只有他同意，我才能知道，他不同意，我是看不到的。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他没让我知道。是不是被人做过手脚……”齐子晔敛眉思忖。

  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苏央疑惑了，那他嘴里的千面是怎么回事？想着想也就问了出来。

  “为什么说我是千面？”

  齐子晔沉寂了片刻才回道：“修伊说的。说你不是我的苏央，是他的千面。”

  苏央明白了，也郁闷了，撒旦要干嘛？

  “还说，要把千面的灵魂从这个身体里移出来。”齐子晔墨绿色的深眸攫住她。

  苏央感觉的到他审视的视线，但她现在完全震惊在撒旦的话上。把她的灵魂从这个身体里移出来，可能做到吗？撒旦从来不会诳言……不，他才刚骗过她！

  “修伊是把我当千面的替身了吧。刚刚认识时，他就嘀咕了一句千面，我当时没有听明白，现在听你提起才想起来。”苏央编了一个理由给齐子晔，免得他多想其他。忘记她的过往挺好，小晔子是知道她的，沉睡了也好。

  虽然苏央极力保持平静，但还是被齐子晔发现了那么一瞬的松缓。

  飞机停在了香江的机场。香江已经是午夜。

  机场上早有人在等着他们，他手中拎着几个奢侈品袋子，是衣服、鞋子化妆品等物。齐子晔把东西接过，回了机舱，再把东西给苏央，“一个小时后有一班飞往帝都的航班，天亮七点左右也有一班，你是现在就走，还是天亮？”

  香江，可有日子没来了。苏央顿了顿道：“我要去见个朋友。什么时候回帝都，再说吧。”

  齐子晔点头，“我也有点儿事要处理。你如果要找我，可以打我电话。”

  “嗯。”苏央嘴上应着，暗暗却道：死也不打！

  Hermes的淡紫色长袖及膝裙，正好合脚的白色鱼嘴平底鞋，换好后，苏央对着镜子中亭亭玉立的美貌少女发呆，长得真挺不错的。特别是吹弹可破的肌肤，水灵的也没谁了……自恋的捏了一把，感叹自己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然后打开一个首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