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沈玲玉还想去石家给迟迟未归的两个儿子拨通电话。

  所以，方才带着孙子孙女，舍近求远，跑到十几公里外的百花镇。

  往年，春节前需要置买什么东西，她都跑隔壁镇。

  隔壁镇虽然挨百花村很近，却是另一个县管辖。这隔壁县归远在两百多公里外的江城管，因此人家的集市比他们镇上的集市丰富多了。

  想到这隔壁镇，沈玲玉不禁就想起那顾家饭店的老板娘要给两个儿子说媒的事情。

  因此，盼子归来的心，更加急切了。

  集市当天，来到石家饭馆，她先给大哥家里拨了个电话，非常不巧，大哥已经回了县城。

  最后刚巧碰到石育民回来过年，方才得知那二儿子，跑江城后，没几天就跑外地去了。

  之前写信回来，一直声称在江城郊外给人做木工，原来全是假的！

  沈玲玉坐在石家二楼的客厅里，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哪料，石育民放行李出来，又补上一句：“大娘，前不久我还碰到人了呢，你儿子让我跟你说一声，他有可能不能回来过年了。”

  闻言，沈玲玉脸都气白了，直后悔，上次去江城没有跑去顺便把这儿子一起带回来。

  大过年的，乞丐都回家过年，这儿子居然说不回来过年！

  一个个都老大不小了，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程晚晚被石二宝拦在一楼询问考试成绩，上楼看到奶奶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忙走过去抱住她脖子，“奶，怎么了？”

  沈玲玉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还是我的小晚宝最乖，晚宝走，奶带晚宝去逛集市。”

  每年春节前，沈玲玉都是要给程晚晚卖套新衣服过年的。

  今年也不列外。

  小胖子对穿的没什么兴趣，听到奶奶要给妹妹买衣服，进到供销社后，就跟猴子一样，上蹿下跳，忙着帮妹妹挑新衣服。

  售货员担心他从高凳上掉下来，一直在一旁守着，都顾不上推销产品。

  沈玲玉也不用她推销，买过年穿的新衣服，她只要最喜庆的大红色。

  程晚晚默默瞟了眼那红彤彤的大红棉袄，又低头瞟了眼自己胖乎乎的圆肚子。

  穿上这红棉袄，跟供销社门上的福娃有的一拼了。

  算了，穿什么都无所谓，沈奶奶高兴就好。

  程晚晚默默坐在小板凳坐上，耐心等待买完衣服又开始挑鞋子裤子的沈奶奶。

  就在这短暂的等待过程中，柜台里面的一个木门被人从里打开了。

  走出来的人，不是李主任，是李夫人——韩琼姿。

  这韩行长，沈玲玉也看到了，正犹豫要不要打招呼时，人家已经从身旁走了过去。

  一副完全没有看到他们的样子。

  沈玲玉收回目光，将一双红皮鞋、一条黑裤子连同之前选好的红棉袄一起递给售货员。

  “大娘，孙子们，不买吗？”售货员笑得合不拢嘴，接过衣服鞋子，试探着问。

  沈玲玉摆手，“这几个皮猴儿有的是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