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张焦，他停下脚步，冰冰凉凉的看向他：“回来了？”

  傅茹兰往他们那边说道：“你爷爷用不惯现在的人，你父亲就把他找了回来。可惜前两年得了一场病，变成了哑巴。”

  说得很简单。

  当年沐知晚杳无音讯后，秦昱凡也找过这个人，但是一点踪迹也没有查到。

  知道是父亲故意把这个人藏了起来，但父子间不能撕破脸，他也没有为一个外人的去向而质问父亲。

  现在变成了哑巴？

  这种手段对父亲来说太一般。

  “既然爷爷习惯使唤你，就好好想想怎么维持自己的价值。”

  张焦眸中闪过一丝慌乱，马上摇头：少爷，你们说的话我一句也没听到。

  秦昱凡收回视线，继续去书房。

  书房内，秦南勋正带着老花眼镜，手拿放大镜看沐知晚和米粒牵手逛街时的照片。

  就是吴宼发到网上的那张。

  米粒的面容不是特别清晰，但能看个大致。

  米粒的照片一早就被撤下，秦南勋竟然有保存，不用说也知道，老爷子可能从昨晚就开始关注事态的发展。

  “这张照片不清晰，爷爷想看高清的吗？”秦昱凡一边说一边把秦南勋平板上保存的照片放大。

  “还能这样……”秦南勋放下放下镜，“怎么连老张也不会。”

  秦昱凡挑挑眉。

  七老八十的人，还能玩平板，值得鼓励。

  “可是……还是不清楚，你那儿的照片发来看看。”

  秦南勋摘下老花镜，抬头看向大孙子。

  秦昱凡站着没动，没有要拿自己的手机发给他的意思。

  秦老爷子生气说道：“就知道忽悠我这老头子。”

  秦昱凡目不转睛的看着爷爷：“您为什么要关心她的孩子？”

  秦南勋并不回避孙子的问题：“当初咱俩要是都没睡着，兴许你和那丫头就成了。我看看她的孩子，想想自己未来的重孙，乐呵一会儿，不行？”

  姜还是老的辣，老爷子也连胡诌也听起来像那么回事。

  秦昱凡退到书桌对面，坐了下去：“爷爷找我来有什么事？”

  秦南勋退出照片页面，手一抖，不小心又点出了一个视频播放页面，好在声音小，对他们不构成干扰。

  “就是问问这孩子的事。”

  今天真是奇了，大家都在关心沐知晚孩子的生父

  “我问过，她说不是我的。”秦昱凡坦然回应。

  秦南勋一脸嫌弃，这个问题他知道答案。

  “我的意思是，孩子那么小，这些造谣生事的怎么这么没有良知，直接公布孩子的长相，还弄个什么热门话题，全民大讨论这孩子像谁，太不像话了。”

  “相关部门已经在处理。”秦昱凡应道。

  “没有沐知晚，我不可能醒来，说不定早用上呼吸机了。你和她没成，但这丫头对我老头子有恩，这件事……你必须管！”

  “什么？”

  一个包袱从天而降。

  “我老了，没本事了，让你管，有意见？”

  秦昱凡感觉被爷爷赖上了。

  “我倒是想出手，但我一动，只怕事情更糟。”

  秦南勋怎会不知道孙子意有所指。

  “这件事应该不是你父亲挑起的。”

  “爷爷误会了，我没指他。”

  “这是排除法。”

  秦昱凡：“……”

  爷孙之间有鸿沟。

  这时，平板里又传出男人悲戚的哭诉声。

  与之一起存在的，还有周遭的嘈杂声。

  “什么玩样儿，一个大男人，不是哭就是求，像只软脚虾。”

  秦南勋一边咒骂一边又一次拿起平板。

  这是一段来找某播主的直播视频。

  位置是幼儿园大门口。

  一群人把那里围得水泄不通。

  吴宼哭着要扑向一个抱孩子的短发女人，却被女人周围的保镖拦住。

  小姑娘趴在母亲肩上，头埋得很低。

  沐知晚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护住女儿脑袋，在保镖的簇拥下缓慢离开幼儿园。

  几个小时不见，她剪短了自己的头发，气色红润的出现在众人眼中，谜一样的行为令人匪夷所思……

  “爸。”秦柏庭走进书房。

  书房里的两个男人并没有因他的到来而转移注意力。

  秦柏庭走了过去。

  画面还在继续。

  “沐小姐，这位是你丈夫吗？请问你有什么话对他讲？”

  “姓沐的，你把人家儿子藏哪里了？”

  “请沐小姐分享一下勾引前男友的经验，是什么让秦总那样的男人不怕脏的回心转意。”

  ……

  “那个谁，是不是应该把吞掉人家的钱吐出来，才不会教坏你女儿。”

  前面的各种阴阳怪气的提问，沐知晚置若罔闻，唯一这个问题，她鄙夷的看向提出这个问题的三角脸女人：“我会告诉我女儿，这个世界不光只有美好，还有很多居心叵测的坏人。”

  因她这句话，直播间内，突然有了一种声音：养孩子花掉的钱，凭什么让女方一个支付？我不同意把钱吐出来的说法。

  孩子需要保护，沐知晚并不惧各种对着自己的拍摄设备。

  “沐小姐，上午你老公放出你们的家庭视频，下午你就剪短了自己的头发，是为了故意回避吗？”

  沐知晚笑了笑：“不，是为了配合给大家作比较。”

  “我们不懂，你能说得在详细一点吗？”

  但在回应过两个问题后，沐知晚不再理会旁人，抱着孩子上了车。

  “天呐，请大家看看，这就是我老婆，我现在什么都没了，她连一根手指头也不让我碰。”

  吴宼鬼哭狼嚎的卖惨。

  “沐知晚，我要和孩子们做亲子鉴定，拿回抚养权。”

  车已经扬长而去，只剩下继续炒作的吴宼。

  秦老爷子关掉平板，嘀咕道：“这两天想看看新闻，结果全是这个。”

  秦柏庭一听，对父亲的态度有了几分把握：“是呀，我也很烦。沐知晚这个女人以前不觉得有什么，没想到去了国外几年，堕落成这个样子，太可惜了。”

  秦昱凡冷漠的嘲笑道：“她能去国外，不是父亲成全的吗？”

  “你这是什么话，她自甘堕落迷恋风尘，怪我吗？”

  沐知晚都臭到这个份上，儿子还执迷不悟，秦柏庭觉得儿子中毒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