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九年十一月底。

  7/7从静冈回到了东京。

  牧野悠也回到了家里，碰见了好久不见的牧野裕二。

  两人相见，只是互相点了点头。

  却不知是忽然想起什么，牧野裕二说道：“还有差不多一个月就新年了。”

  牧野悠疑惑地看他，应道：“嗯。”

  “25岁了，也该物色新娘人选了。”

  这一世怎么还是逃不过催婚？！

  牧野悠表情不耐地说道：“还早，到时候再说吧。”

  牧野裕二可没这么简单就放过他，脑里思考了下最近的活动，说道：

  “下个月一号是世界艾滋病日，到时RB会开一个慈善拍卖会和艾滋病讲座。”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牧野悠瞪大了眼，“我每个月都做检查，完全没问题！”

  “你这些年都在国外，所以不知道，这个讲座都是年轻人去听，明白吗，到时候你去看看，哪些个女孩合你心意。”

  牧野悠人都麻了。

  艾滋病讲座相女孩？您老人家比我这个年轻人还年轻时尚、还与时俱进啊！

  不过这句话中的‘年轻人’应该是指上层名流的后代。

  牧野悠想了想，觉得确实要去听一听，搞多了还是得注意这些的，保护自己的意识绝对不能落下。

  所以，他应下了，“我会去的。”

  **

  在家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牧野悠开车去Sail。

  来到会长办公室，映入眼帘的是被灰色包臀裙包裹的桃子。

  浑圆翘挺，形状饱满，看起来就很可口。

  正弯着腰用毛巾擦拭办公桌的陇川理纱回头蹙眉看来，见到是牧野悠后就没在意他的目光，而是直起身体问好，“会长。”

  “嗯，今天怎么有兴致擦桌子？”牧野悠来到主位上坐下。

  “桌子上有了灰尘，所以擦桌子。”陇川理纱实事求是地说。

  “哦。”

  牧野悠看向桌角的先行版财报，将其拿到面前，头也不抬地说道：“给我倒杯咖啡。”

  不一会，陇川理纱将咖啡端上桌。

  牧野悠喝了口，眉头拧起，“这是速溶咖啡。”

  陇川理纱点头：“速溶咖啡粉做的，自然是速溶咖啡。”

  牧野悠没好气地指着办公室的一角，问：“这是什么？”

  陇川理纱顺着手指看过去，“具体指哪个？磨豆机？”

  “你就跟我说，那个区域里的器具是为了什么而存在。”

  “制作咖啡。”

  “所以你给了我速溶咖啡？”牧野悠两手搭成拱桥，“器具不用你出钱是吧。”

  “速溶方便。”

  “浪费钱可耻，必须给你点惩罚才行。”

  “哦。”

  “你说，给你什么惩罚。”

  陇川理纱想了想，解开上衣的纽扣。

  ...

  “开会时间了。”

  蹲在办公桌下的陇川理纱抬起头。

  “这么快？”

  牧野悠眉头皱起，看了眼时间，居然已经过了半小时了。

  “你的技巧太生硬了，我完全没感觉。”

  说着，他合起文件，“整理一下，去开会。”

  “是。”

  陇川理纱站起来，整理好衣服，照了照镜子，补了下妆容。

  然后跟着穿好衣服的牧野悠出门了。

  来到旁边的大会议室，今天Sail召开部长级会议。

  经过一段时日的发展与扩张，Sail如今已经有了八个部门。

  分别是法务部水森源，大数据中心齐藤仓士，安全中心森冈智哉，人事部杉木博，财务部福冈育惠，行政部黑川一成，项目部早川良平和运营部石岐和志。

  “会长。”八位部长站起来问好。

  “嗯。”牧野悠扫了眼他们，走到主位上坐下。

  这间会议室布置得像是大银行的总部大会议室一样，已经不是豪华这么简单了，是奢华。

  不出意外，这里面有陇川理纱的作用。

  不过也好，这样可以展现会社的财力，对内，可以安稳人心，对外，可以给人安心。

  收回视线，牧野悠组织了下语言，说道：

  “这是我就职会长以来的第二次部长级会议，这个数字很小，我才发现，原来不过一个月之久，但这一个多月里，Sail的员工数已经涨了十几倍，部门数也从两个涨到了八个。”

  说着，他一个部长接着一个部长地看过去，“请大家看看自己的周围，这间会议室很大，Sail还远远没达到它的上限，正如ailiaili还没成为RB人生活的必需品一样。”

  生活必需品？！

  这番话语透露出来的野心让在场所有人皆是精神一振，仿佛置身于伟大事业之中。

  “会议流程昨天已经发给大家，还是老样子，大家轮流说下这段时间的工作和遇到的问题。先从安全中心开始吧。”

  牧野悠翻开财报，“安全中心是近期才成立的部门，但我看了下最近的支出，发现安全中心的支出是十一月最高，森冈部长请说下近来你的工作吧。”

  十一月还没过，所以这份财报只是特供先行版——因牧野悠的要求临时做出来的，正式的月报还要到十二月初才有。

  “好的。”

  森冈智哉清了清嗓子，说道：“安全中心现在的任务只有Sail开发好的线上支付测试版，虽然部内员工只有五名，但目前取得的成就颇丰，具体情况我会在十二月初出一份报告。”

  牧野悠点头，“写两份，一份给我，一份给部长们。”

  让一个部长浪费时间去写两份不同的报告是有原因的。

  因为这些日子里，他接到了好几次来自福冈育惠的电话，内容几乎都是安全中心的大额支出。

  当然，因为目前Sail的支出批得比较随意，所以只有财务部打电话，其他部门对此没有怨气。

  但发展壮大之后，精细化管理是必然的，到时候就会涉及到社内资源分配的问题。

  所以，森冈智哉必须要让其他部门服气才行。

  俗话说得好，吃多少就干多少。

  在公务员系统中打拼多年的森冈智哉自然明白此间道理，所以没有任何负担地就应下了。

  “当然，报告出来还要一段时间，但我现在对安全中心的支出方向感兴趣，想必其他部长也是如此。

  “为什么只有五名员工的部门的开销会比其他部门还要多，安全中心可是我们八个部门中员工数最少的部门了。森冈部长请简单谈谈吧。”

  “咳。”森冈智哉说道：“安全中心的职责就不说了，目前我们的方案是全真实战，所以在线上支付系统首次应用后，我们便开发了一个简陋的平台，将线上支付系统移植到了该平台上，并发布悬赏令邀请世界各国黑客前来攻击，部里的大额支出便是支出给他们的。”

  “有没有节省支出的办法？”牧野悠问道。

  “有的，但首先要扩大安全中心，现在我们连总结经验都很吃力，人太少了。”

  “招不到？”

  “难，社内培训转岗也许是个不错的办法。”

  早川良平顿时如临大敌，项目部也不好干好吧！网站扩大，各种功能的开发、维护、更新都要人。

  “行，我知道了。”牧野悠在本子上写了几笔，而后看向项目部。

  “早川部长，谈下最近的工作吧。”

  “是！”早川良平说道：“经过全会社员工的共同努力，现已完成了会长对ailiaili测试阶段的要求，目前正在梳理测试阶段所遇到的问题，向着正式版1.0前进。”

  “正式版有什么新内容？”

  新内容？早川良平尴尬地说道：“没有新内容，但会重写框架，正式版将会比测试版更完善更好用也更实用。”

  牧野悠思考了下，点头道：“稳步前进也挺好。”

  这个回答反而让早川良平不知道他什么态度了，内心颇为惶恐不安。

  “大数据中心呢？”牧野悠问。

  齐藤仓士立马说道：“虽然目前站内视频数量不多，种类也不太丰富，但我们已经开发出了一套为用户推荐相关视频的算法，我认为这套算法可以边测试边完善。”

  “为什么？”

  “一方面，相关视频栏在页面的边角之处，并非焦点中心也并非强制推荐，所以，即便用户被推荐到了不想看的视频，也不会刺激到用户的神经，另一方面，这个举措可以帮助我们更好的建立用户画像，能更有效率地完善算法。”

  牧野悠点头。

  Ailiaili目前的相关视频推荐算法是很粗糙的，基本只是根据分类来推荐。

  再怎么差也不会比这个差了。

  当然，基于社区氛围良好、站内视频价值取向趋同的缘故，怎么推都不会推到反向视频，这也是支持边测试边完善的条件之一。

  “可以，我同意了。”

  说完，牧野悠看向水森源，“那么法务部呢？”

  “就在今早，我们收到了律师函，要求我们停止侵权。”

  哦吼，终于来了吗！

  “按兵不动，持续关注。”

  “是。”水森源答应下来，然后又道：“关于版权许可和收购的事，进展得不顺利。”

  “为什么？”牧野悠问。

  “不论我们洽谈哪一部作品，都有第三方第一时间过来与我们竞争。”

  牧野悠笔尖点了点本子，想了会，写了几笔，“嗯，这事等下再说，石岐部长，说说你的工作。”

  “...”

  “...”

  与所有部长谈完工作和问题之后，牧野悠盯着本子上的文字思考。

  没人敢打扰他。

  陇川理纱放下手中的笔，活动了下手腕，然后走到角落拿起水，给他倒满。

  好一会，牧野悠抬起头，说道：“先说安全中心的问题，如果森冈部长确实认为培训转岗有必要，那么请和项目部、人事部、财务部沟通具体事项，大家必须全力配合安全中心。”

  “第二，关于ailiaili正式版的事，1.0版本必须稳中求进，你们要留出余力来应对接下来的三个任务，其一，开发ailiaili移动端，其二，开发直播系统，其三，为桌面版办公平台。”

  早川良平瞬间感觉三座大山压在他的两边肩膀和头上。

  移动端、直播和办公平台他都知道，移动端还好些，起码他有经验。

  但直播和办公平台是什么玩意啦！他只是知道概念好不好！

  牧野悠看向他，严肃地叮嘱道：“早川部长，移动端是重中之重，明白吗，重中之重！”

  早川良平压力更大了，他硬着头皮点头，“我明白了！”

  牧野悠想了想，又道：“我现在给你定个规划，明年一月，直播系统，三月，办公平台，年中，ailiaili移动端。”

  虽然移动端最重要，但不一定要先出来。

  “保证完成任务！”早川良平还能说什么呢，干就完了。

  牧野悠对陇川理纱说道：“项目部下设直播系统开发课和ailiaili移动端开发课，办公平台开发课，到时候给我签字。”

  “好的。”

  “退役的ailiaili测试版就交给安全中心，森冈部长，支付系统与各式各样的平台对接的安全问题，这是需要仔细研究的事，你们要拿出一套切实可行的安全规范。”

  “明白。”森冈智哉点头。

  “第三，既然RB域内有人封锁我们的版权道路，那我们走向国际。”

  说着，牧野悠看向石岐和志，“运营部下设国际版权课，该课负责评估外国影视作品的价值，确定版权对象，并交由法务部操作。”

  闻言，法务部部长水森源率先说道：“如果是跨国事务的话，外包给专门的事务所会比较好。”

  言下之意就是法务部没有这方面的能力。

  “短期内允许，尽快培养起一支有能力应对一般跨国版权事务的团队。”

  “我明白了。”水森源自无不可，虽然管理压力大了，但相对应的，权力也大了。

  “会长。”石岐和志说道：“国内我们可以通过投资制作委员会的方式获得版权。”

  这是个办法吗？牧野悠琢磨了下，还是摇了摇头，“这事先搁置。”

  “第四，人事部必须跟上节奏，招聘培训晋升等等。”

  杉木博只能点头，天知道这个月里他做了多少次梦，连做梦里都在工作。

  “第五，财务部沟通各部门做个明年预算，但，大数据中心和安全中心不在此次预算范围。”

  所有人都愣了，这就很不公平了好吧！

  福冈育惠连忙问：“会长，这是为什么？”

  “这与更大层面的战略有关，大家做好自己的事就行。”牧野悠没有解释。

  行吧，大家只能接受这个回答了。

  “第六，新年很快就要来了，行政部组织年会，多给点福利，让员工们好好放松。”

  “谢谢会长。”黑川一成欠身。

  “最后，设立会长秘书处，由陇川理纱担任秘书长。”

  老话说得好，山高皇帝远，皇权不下乡。

  为了避免这样那样的问题，设立秘书处就成了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