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初至深潭下
作者:l幽篁      更新:2022-06-01 10:09      字数:2611
  “又下雨了。”

  每一次下雨都会有人从上面掉下来,进行他们口中的试炼。而我等,伺机寻觅,食人饮血。”

  ……

  却说时光、陈横二人进入百清潭后,先因一阵大雾迷失了方向,又被漩涡带下水面,正当二人因缺氧和压力将要昏迷时,忽觉这漩涡之力渐弱,头晕目眩,全身突然舒展,电光围绕全身。

  远远望去,天空中,雷鸣电闪,两个黑色的小点笔直坠落。

  ……

  “兄弟们,把刀都磨得快快的,然后把这两个倒霉蛋剐成肉片,等晴天晾干了,拿盐腌上,日后防备雨天,慢慢地下酒吃。”

  “头,兄弟们可都饿着呢,要不先吃一个?”

  “好!那就把肥的那个拿火烤了,给兄弟们垫垫肚子。”

  “头,可这两个身上的肉都不多,那我就随便挑一个了?”

  “真他娘晦气!为这两个不值钱的玩意,白折腾一天!把这两个人都烤了,先吃饱,说不准明天还有。”

  你道这两个骨瘦如柴之人是谁?原是陈横、时光。此二人坠下,被这头目看个正着,即着六个弟兄,分别唤作:暴食、懒惰、贪婪、**、愤怒、嫉妒,各自手持绳索,将二人绑了来。

  只因陈横先前大病一场,又被林夕强逼着喝下去那些百害而无一利的药液,纵使被亦莫在使用绝世医术配以各种奇珍异宝将其勉强医活后,依然元气大伤,后被林夕带去锁阳古城,独自一人回归流浪的生活,终日饥饿,又在战乱中丢了透骨战恒枪,即使林夕寻至,也心惊胆战、惴惴不安,故而骨瘦如柴。而那时光,本脱离苦海没几日,自然瘦骨嶙峋。

  也是这二人命中不该有此一劫,初才暴雨,现时空气潮湿,蚊虫发狠,钉在肌肤上,将口器深刺而下。或是时光睡梦中常历此事,竟毫无反应。幸亏苍曜之狼及时转醒,恍惚间瞧见摇曳的火光,又察觉到绑在身上的绳索,便清醒大半,刚想用力挣脱,却转念想到敌众我寡,难以逃生,当下心中暗道:“我记得上了那小舟之后便起了一阵迷雾,伸手不见五指,突然听到一声断裂,便沉到水底,难道是被林叔打捞起来,又绑在这里,逼问透骨战恒枪的下落?”想到这里,陈横脊背一凉,“透骨战恒枪丢了,林叔岂能轻饶自己?干脆一走了之。”

  陈横亦乃流浪汉出身,常被人绑在树上欺辱,挣脱这般绳索轻而易举,正解绳索间,忽听背后扑通一声,当下暗惊,回头一瞥,原是一绳索同时缚着他和时光两个人,时光昏迷,自然地倒下。这一下,确是惊动了六兄弟中的一个,急忙来看。

  陈横拔腿就跑,也顾不得荆棘,冲入灌木丛中,不管前方是何,只管向前。

  身躯划过藤刺,也无暇管它,待跑到无人无物之地,正气喘吁吁,看后面再无人追赶,正欲歇息,陡地想起,林夕授予时光的那身法,他还未曾得知。

  他便折回来,身形隐匿在杂草间,俯腰向前探身,正缓步,忽听不远处传来一阵骂骂咧咧,遂拨杂草,悄摸摸仔细看之,见一处凹谷,其中立着几座木屋,些许人影来来去去,骂骂咧咧。又瞥见一人正将时光绑于木桩上,便心中暗忿:“你这厮,当初若是将那身法教授与我,我又何必再冒险。”又转念一想,“若是林叔将我捆绑于此,为什么时光也在这里?原来是我错怪林叔了。也罢,看在林叔待我不薄的份上,暂且救你。”

  陈横便稍作歇息,抖擞精神,在灌木间,有那高大树木的,寻了一根碗口粗细、三丈长短、还算笔直的木棍,在树上砸一下,一侧便略带尖锐,也只能以此作为武器。蹑足潜踪,施展本领,就行至屋前,四下观望,见人皆进屋,赶忙上前,解下绳索,背上时光,手执木枪,就往外闯。

  说巧不巧,恰此时出来一人,瞧见陈横,连忙喝道:“哪里来的毛贼!敢来闯你爷爷的地盘!看刀!”话音落下,只见那人挥着手中大刀,明晃晃,亮闪闪,威风凛凛,气势逼人。好陈横,放下时光,举棒相迎。而二人战了十余回合,那人招架不住,虚晃一刀,卖个破绽,败阵而回,却是将其四兄弟都唤了来,陈横见人多势众,自觉心慌,急转身,就欲逃走,早有二人在后方等候,将陈横抓个正着,还用绳绑了,正要押回木屋,忽听一声大喝,回头看时,眼前一黑,身疲筋软,瘫在地上。

  再瞧木屋,剩余五人已将时光挂于铁索上,磨刀霍霍,准备宰割,就听闻一声雷震,都议论道:“这一声,听似雷霆,实则浑厚沉闷,肯定是人气蕴丹田,而后喷薄而出,和着气力,此人绝是高手,至少凌驾于他们之上。这不是善茬,嫉妒和贪婪恐怕已经遭了毒手,下一步,或许就要来这里,我等还是先走为妙。”众人皆赞同,便各自用力,四散逃走,各自再为营。

  不消多时,陈横来此,发起狠来,恶嗔嗔猛踢时光。时光感到疼痛,挣扎几下。就要转醒,陈横便住了脚,蹲下身,扶起时光,喊道:“兄弟,兄弟,可能看见吗?”

  时光昏头转向,只感周遭一通嘈嘈杂杂,睁那巧目看,陈横扶着他,还有一人。

  此人,头顶发髻,腰围丝绦。头顶发髻飘黑线,腰围丝绦束贪欲。手藏清气生八象,身着罗袍隐和光。脚踏步云履,翻山越岭,背后一把三尺剑,定人存亡。鬓角蓬松随风动,衣带缓缓迎气行。原是府上王侯相,下身深潭试真身。

  “此为何人?”时光问道。

  “诗。”其人道,随即大挥罗袍袖,转过身,不再理睬。袖风劲疾,扬起尘灰片片。

  时光忙紧闭口鼻,片刻后,才道:“敢问阁下姓氏?”

  那人还未作回答,陈横耐不住性,抢先一步,道:“这是一个高贵的家族,家中人无姓,而且都是以单字命名。说了你就懂了?这一次,要不是人家,八条命都不够你丢的。”

  时光换换气,大声道:“多谢这位朋友相救,日后若有麻烦,我赖……我时光定倾囊相助。”

  “我救你,并不奢望你能给我什么帮助,而且,你也帮不了我什么。”其人声轻佻。

  陈横暗笑,这赖耗子,真会装模做样,除了林叔传授给你的那功法,你还会什么,便道:“兄弟,怎么弄个‘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做法?你若没有我,也死了八百次了。”

  时光急转身,再谢陈横:“兄弟!之前我对你有些误解,不愉快的那些事,你不要往心里去,今日我谢你救命之恩!”

  陈横嗔道:“谢?你怎么谢?不如把林叔传给你的那功法教授于我?”

  时光惊道:“我哪知道什么功法?那只是平日里我自己瞎琢磨出来的,不中用,不中用。”

  陈横道:“这也可以,你教我就是了。”

  时光厉声叫道:“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你还问做甚!”

  陈横闻言,遂站起身,转过身去,向前走几步,道:“兄弟,你这样,可真是辜负了我的一番苦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