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撒旦跟在自己身后，长行微微皱眉，还是转过身，拿着水壶看着撒旦。

  “撒旦，你真的就这么执着吗？哪怕那记忆让你痛苦，让你自责，你也要知道吗？”

  撒旦停下脚步，眉目坚定。

  他这辈子第一次低头恳求，“母亲，算我真的求你，帮我恢复记忆，哪怕痛苦自责，我也要知道我忘记了什么。”

  果然，一如既往的固执。

  “撒旦，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欣赏你这种性格，还是对这种性格无奈。”如果是专注修炼灵力，这么执着当然是喜乐见闻，但执着在这么个地方，可就不怎么喜乐见闻了。

  “母亲...”撒旦的眼中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让长行恍惚之间看到了北南城以灵魂状态跟她作出约定的模样。

  一样的坚定，一样的饱含对另一人的爱。

  撒旦抬手摸上心脏的位置，声音很轻：“铭刻在灵魂之上的记忆与情感，我想忘，也是忘不了的。”

  “想起来了又能怎么样？就算我让你想起来了，撒旦，南城已经不在了，你真的能够承受吗？”就像现在这样，撒旦还没有重现拥有两人之间的记忆与情感，都已经这样了，要是全部想了起来，真的不会崩溃吗？

  “比起知道真相，我相信，这样更让我难受。”撒旦抬眼跟长行对视，眼中有着她看不懂的情绪，“而且我现在没有记忆，知道了我最爱的人消失在我的面前，而我却没救他，谁说不自责？如果我恢复记忆了，至少还有我们两人相处的回忆，两相对比，哪一个更让人承受不了呢？”

  这么说来，也确实是这样的。

  无法改变撒旦的坚持，长行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就如你所愿。”

  “谢母亲。”

  长行无可奈何，抬起手，娇艳的曼珠沙华从她的手心慢慢浮现出来。

  “我早就料到一切，提前向刑沢求了这曼珠沙华，拿去吧，祝你好运。”她控制着曼珠沙华落在了撒旦的手中，“这个是改造过的，如果南城真的重新复活了，不会侵蚀他的灵魂的，你可以放心。”

  “可是他不是已经灵魂湮灭了吗？”既然如此，曼珠沙华能有什么用？

  “当然是这样没错，南城的灵魂已经湮灭了，这曼珠沙华顶多能给他一具身体。”顿了顿，长行继续道：“我要你饲养它，在这个途中，你能慢慢借助它的力量恢复记忆与力量，而南城，也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罢了。”

  “我的力量也被封印了？”

  “当然，怎么样，愿意吗？重生的南城，没有记忆，没有七情六欲，但是他会陪伴你，与你生活在一起，这样的南城，你愿意接受吗？”

  将曼珠沙华放在靠近心脏的位置，撒旦道：“我愿意，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吗？”

  “哎，执着就是这么害人。”这一次终于放心的离开，长行拿着水壶，回到了她自己的宫殿。

  站在原地，小心的护着那曼珠沙华，好半天，撒旦才转身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真的很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