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要人
作者:如婷玉澈      更新:2022-11-16 06:30      字数:2585
  “我就进屋拿东西……”

  “打住,倒回去。”佳琼说。

  红莲:“倒,怎么倒,我把每一步都说了啊。”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没有说。”

  红莲想了想,她当时的确腹诽了的。

  “我就想小姐以前都让我扶她的,这次怎么就不让了呢?不过我寻思着也许是她急着出门,就没多想。”

  “我把冰块放进食盒里,拎着盛着冰块的食盒和小姐一起上了马车……”

  “冰块有变化吗?”佳琼又问。

  红莲已经习惯了佳琼的突然发问,说:“我觉得外形上有些变化,不过那很正常,天热有可能融化的。”

  但是冰块由棉絮包着,并没有往外滴答水啊。

  “一开始为什么不放进食盒?”佳琼问。

  “啊,没……那时候食盒没拿来,我出去那一趟就是去厨房拎食盒的。”

  这话听着没毛病。不过苗真真既然一开始就打算为父亲买斋饭,为什么不在去拿冰块前就让下人去把食盒拎来呢?是她疏忽了还是她故意为之?

  “我们上了马车。”说到这里红莲停顿了一下,见佳琼没有突然问话的意思,就继续说了下去。

  说她们一路上的细节,包括她们主仆说了什么话、看到了什么风景,就连打了几个喷嚏放了几个臭屁她都交待了。

  佳琼听的好无聊,但是她让人家说细节的,所以再无聊也要硬着头皮听下去。

  一路上都没问题,然后就是到了庵堂,小姐和尼姑交谈了什么,她上了几炷香磕了多少头,还敬献了香火钱等等,说的那叫一个事无巨细。

  上香也没有问题。

  然后就是去厢房歇息用斋饭,小姐趁机朝尼姑讨要了几样斋饭。因为苗真真总是在人少的时候来,尼姑们对她的印象反而比别人更加深刻,也未给她要钱,直接送她们几道招牌斋饭。

  “一道素鱼,一道素丸子,一碟素花包,还有鲜花饼。”

  听的佳琼都对那里的斋饭向往了。

  庵堂的名字和地址卷宗上都有记录,赶明儿和穆秋一起去尝尝。

  斋饭似乎也没有问题。

  然后就说到启程了。

  “小姐只吃了斋饭,并没有多喝水,出门在外为了防止三急,我们都很少喝水的。”

  喝水少还半路去解手,呵呵。

  “然后我把斋饭放在食盒里,食盒一共三层,放三样菜刚刚好。鲜花饼是干食,搁不坏,就没有放食盒。”

  “我正准备往里放冰块,小姐让我去给师傅讨几块点心路上吃,等我回来时她已经将冰块填塞好了。”

  小姐还挺勤快。

  所以至始至终红莲都没经手那些冰块。

  “接着我们就返程了,我坐在车外头,路途遥远,我就和车夫还有护卫闲话家常,小姐在车厢里默不作声。”

  “走到小树林里,小姐突然叫停了车夫,她让我陪她去附近走走。”

  “其实就是去小解,当着车夫的面小姐不好明说,但我懂。”

  说到这里,红莲说不下去了。

  那个场景,说了好几次,每一次说就等于重温一次小姐遇害的场面,对她来说就是一通折磨。

  “她下车时你扶她了吗?”佳琼提出一个红莲忽略掉了细节。

  “扶了。”搀扶小姐是她们这些当下人的习惯。

  “不过小姐又避开了。”

  不让扶,就是有问题。

  “以前你们去上香,在半路上解手的时候多吗?”

  “没有过,哦,就有一次,是我肚子痛,小姐让车夫停下,还指派一位嬷嬷陪我去的。”红莲说。

  心里却嘀咕,总说解手、解手,就不能用“内急”这等文雅词吗?

  以前都不解手,就这一次解手,还出了事的。

  怎么看都像有内情,但要说他杀,难不成苗真真知道杀手就埋伏在这里,她亲自把喉咙送过去的?

  问到这里,佳琼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她摆摆手让红莲出去。

  红莲总算松了口气。

  佳琼赶紧向穆秋汇报她的新发现。

  冰块有问题。

  她朝穆秋分析:“苗真真有两次拒绝丫鬟扶她,但是在出来庵堂时,她并没有拒绝丫鬟的搀扶。”

  “不是每一次都拒绝,说明那两次她在掩饰什么,生怕丫鬟通过肢体接触发现什么。”

  “能通过触碰发觉的,一般就是硬度和温度。”

  她一个姑娘家能硬的起来?咳咳,佳琼自动忽略脑子里的污,说:“我猜是温度的可能性大,她身边有那些冰块,所以她担心丫鬟发现她动了冰块。”

  “摸一下冰块其实没什么,吃两口都可以呢,但是她刻意回避,就说明她心里有鬼。”

  “她不让丫鬟碰她,是因为她动了冰块,她的手指冰凉。稍微动一动冰块就不会让人发觉的,除非她握冰块很久,连指节都是冰凉的了。”

  握那么久冰块,到底要做什么?

  佳琼分析完,等着穆秋赏识她,然后和上次一样一激动就拥抱了她。

  结果穆秋不为所动。

  佳琼每次都断案如神,他习惯了的。

  穆秋只在口头上表扬了一下下。

  穆秋:其实他想有别的动作的,但有过一次第二次就做贼心虚了。

  “要不,晚上再去苗府探探?”

  佳琼看着,严重怀疑他的真实意图。

  “没必要了,”佳琼理智地说:“苗琨以为该除的人都已经除掉了,接下来他该来要人了。”

  第二天,苗琨果然来了衙门。

  他是来提出把小女接回去的。

  “真真去了有好几日了,难不成案子一日不破就一日不让她回家?天气又热,这样耽搁下去……不如先让她入土为安吧。”

  说到这里,苗琨红了眼眶。

  倒不是装,是真的心疼女儿。

  苗琨泫然欲泣,不过大家伙都把他当做凶手,因此他老父亲的眼泪在他们看来就是鳄鱼的眼泪。

  佳琼虽然怀疑苗真真是自杀,但是苗琨并不无辜,因此对他也没有多少尊敬。

  衙门有衙门的规矩,苗真真是他女儿不假,但牵扯到案子里,就不能是她的家属所能左右的了。而且衙门再破不了案就得移交刑部处理。

  苗琨交涉无果,就拿出权利逼迫县丞就范。

  县丞和穆秋都很熟识了,穆秋信得过他的人品,就把案子的进展告诉了他。

  原来苗琨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干净。

  他为了保住自己,竟然连亲生女儿都谋害。

  县丞对苗琨充满了鄙视。苗琨在他这里自然也讨不了好处。

  苗琨见软硬兼施都无济于事,只好退而求其次,把车夫等人要回去。

  那是他的人,又都排除了嫌疑,衙门没理由放人。

  穆秋一思忖,苗琨自认为想杀的人都已经解决了,车夫和护卫都是局外人,苗琨领回去最多毒打一顿泄愤,不会拿他们怎么着的,就同意他把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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