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叶柠檬回以笑容，心中却泛起丝丝苦涩。

  这段日子以来，他遵从之前对她的承诺，不管有多忙，从来不会在外面过夜，总会赶在晚餐之前回来和她一块用餐。

  ——

  一直到中午。

  顾爵言开完一场会议回到办公室，夜离刚好给他叫来了外卖。

  “顾少，先吃饭吧？”

  他不忍看着他这样消瘦下去，见他忙着翻文件，赶紧把外卖推到他的面前。

  “行。”

  顾爵言的心情看上去似乎还不错，居然听话的把文件放到一边，开始动起筷子。

  “呕。”

  只是刚吃了一口，他的胃猛烈传来一阵反酸，灼伤感，他忍不住大手捂住胃部，弯下腰对着下面的垃圾桶吐了起来。

  “咳。”

  吐到最后，他剧烈的咳了一声，一口暗红色的血跟着咳出来。

  “顾少！”

  夜离全身所有的神经都绷紧了，连目光都充满了焦虑感，“顾少，还是上医院看看吧，再这么下去，我怕你身体会吃不消。”

  他顿了一顿，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

  “我们上医院。”

  在夜离的强求下，他来到了医院。

  由于情况紧急，医生率先给他做了全身检查，随即他们等了近两个小时，医生脸色凝重的叫他进去。

  大约半个小时后。

  他摇摇欲坠的走出诊室，脑袋一片黑暗差点要晕倒过去，幸好夜离及时扶住他。

  “怎么会得这个病？这段时间你的饮食都是太太负责的，并没有乱吃东西啊。”

  顾爵言红着双眼静静的看着一脸焦急的夜离。

  医生口中的饮食不当，长期累积导致的恶性肿瘤扩大，他当即就明白了。

  难怪她会突然改变心意，难怪她会不顾风雨，感冒生病，都坚持要为他负责一日三餐，难怪当他提议补汤给爸妈喝，她那么焦急的找借口推掉。

  “呵呵。”

  他笑了，笑中泛着心酸的泪水。

  “可能这就是命吧。”

  他推开夜离，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远了。

  “顾少。”

  夜离放心不下，追了上去，“顾少，你需要立即住院治疗。”

  他抬起手示意他不必再说，“别跟着我。”

  一颗晶莹的眼泪悄悄从他眼角处滑落。

  傍晚时分，天黑沉沉的，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就要到来。

  街道上人们脚步匆匆，在逃避着这场即将到来的暴雨。

  只有他孤零零的慢慢的走在街头，黑色西装穿在他身上已经显的宽松，短短一段日子，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仿佛一阵大风就能把他刮倒一样。

  “啊……。”

  他紧攥着心脏处，痛苦的低吼一声，胃部的疼痛远远不及心脏的剧痛，仿佛有一把刀在心口上来回反复的割着，每一秒对他来讲都是一种残忍的凌迟。

  疼……

  每呼吸一口空气，都像吸入万枚钢针，无情的扎着他的五脏六腑，身体那些流动的血液都像是硫酸，侵蚀着他的四肢百骸，让他疼到快要窒息。

  他摇摇欲坠着，突然抓住一个路过的女人，红着眸子沙哑的问她，“你告诉我，你恨一个人会不会想弄死他？”

  女孩被他的模样吓到了，微微挣扎起来，却挣扎不开他的蛮劲。

  “你告诉我，我求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