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成绩出来了。”秦欣缓缓说道，“你满分。”

  “哦。”顾言之淡淡点了点头，很平淡，像是在意料之中。

  “别骄傲。另外，我听英语老师说你英语考得不好，听力没做对几题，是怎么回事？”秦欣凝望着他问道。

  “音响设备声音太小，我没听清。”顾言之坦言，“不过算了，考都考完了，再问这些也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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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云散去，天空露出它本来的颜色，光亮丝丝透进教室，显得没那么压抑了。

  “秦老师。”唐薇不知何时站在医务室门边，往里探。

  “嗯？唐薇，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秦欣和顾言之不约而同朝门口看去，秦欣出声问道。

  “秦老师，关于试卷……”唐薇背着手拖着脚步移走到秦欣身边，随后放下手，将藏在身后的数学试卷摊开递给老师。

  “改错了。”唐薇示意，“这道题，我没做错。”

  秦欣接过她手中的卷子。

  唐薇轻轻瞥眼看了看顾言之，正好迎上同望着她看的顾言之。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一个双目含情望着，一个冷冷打量着她。

  “唐薇，这道题老师没改错，你这种解法不严谨，更何况最后漏写了一种情况答案。”秦欣对唐薇解释道，并将卷子递还给了她。

  唐薇眉头一蹙，指着辩述道，“我是漏写了一种答案，但也不至于因此扣我5分吧？”

  “标准答案对每一步解题过程有相应的得分，你做到这一步没继续写下去，就是得扣5分，没有问题。”秦欣耐心解释。

  唐薇憋着气不语，脸色很不好看。

  “老师知道你很想把分数差距拉回去，也知道你个性要强，但错了就是错了，失分就是失分，这说明什么？说明你还得练。下次多注意细节，多考虑问题的多种可能性，老师相信你，一定能考满分的。”秦欣宽慰道。

  唐薇低着头没吭声，攥紧试卷。她是真的很想追赶上曲萌的成绩，尤其是在课上看见老师把顾言之和曲萌的名字放一起时，心里更不是滋味。

  这就好像连老天爷都在撮合顾言之和曲萌，而自己仅仅因这5分的差距就只能位居第二。她不甘心，心里很不舒服。所以这才急急忙忙找老师辩解，希望她能给她加上哪怕一分的分数，缩小一分的差距。

  “好吧，那老师我先回去了。”唐薇见老师不可能为她改变结果，于是怀着不甘但又无可奈何，对老师说道。

  “嗯，再接再厉。”秦欣微笑鼓励。

  “等等！”顾言之突然出声叫住。

  唐薇一顿，很意外，以为顾言之也会安慰她，对她说些鼓励的话。

  “嗯？怎么了？”唐薇转回身，温柔望着她。

  “你是不是还有事情应该向秦老师坦白？”顾言之目色凛冽，深邃，直直望着她。

  “什么？”唐薇满脸疑惑。

  等来的不是顾言之的安慰，竟是莫名其妙的问题。

  “最近你有没有做什么坏事？”顾言之继续提醒道。

  此时唐薇猛然意识到顾言之眼神的含义，他想的、欣赏的并不是自己大胆在老师面前提出质疑的勇气形象，也不是为她努力缩小差距而感动，他望着她就是在思量自己会何时承认说出——考试时用胶水粘曲萌座位是她干的。

  “我没有。”唐薇语气坚定，可眼神却很柔地凝望着顾言之，仿佛在乞求他不要再问下去。

  “要不要给你点提示呀？”顾言之轻笑一声，继续追问。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秦欣一头雾水看向他们。

  “月考，座位，胶水。想起来了吗？唐薇。”顾言之扯着唇幽幽说着。

  “…唐薇。”秦欣后知后觉，捂着嘴惊讶看向她说，“听王老师反映考试时有人往曲萌座位上涂胶水，使她无法起身，这事…是你干的？！”

  “我没有！”唐薇想当然反驳道。

  “秦老师，就是她。”顾言之一口咬定说道。

  “顾言之！你别乱说！”唐薇急了，指着他大声喝道。

  “移动座位时，王生在你抽屉里翻找到的胶水，难道不是你的吗？”顾言之不急不慢，质问。

  “不是我的，我说过了。”

  “那就奇怪了，在你抽屉里找到的竟不是你的。呵，挺逗。”顾言之轻蔑看着她笑了笑。

  “可能是有人嫁祸给我吧。”唐薇紧张解释。

  “可我听班上不止一个人说，那胶水就是你的哦。”

  “谁？谁说的？”唐薇泛着凶光警惕问道。

  “那就没必要告诉你了。”顾言之视线慢移望向秦欣，“秦老师，我有证人，你可以去问问她们，等会儿跟你说。”

  “秦老师，你相信我，这事不是我干的，我没理由这么做。”唐薇连连摇头否认。

  顾言之直直望着她狡辩演戏的神情，莫名觉得做作恶心，对她的印象更差了。

  “秦老师，你别听他的，真不是我做的。”唐薇走到秦欣身边，一本正经发誓说着。

  “好了，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你先回去吧。”秦欣安抚说道。

  “…老师，你要相信我。”

  “先回去吧。”

  ……

  唐薇只好听老师的话，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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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萌，你出来下。”

  回到教室的唐薇趁着课间还有点时间，把曲萌唤了出来。

  唐薇将曲萌带到楼梯下方一格间。

  “是不是你告密了。”唐薇冷冷质问道。

  “啊？”曲萌满是疑惑。

  “我在你座位上涂胶水的事，是不是你转告给顾言之听了。”唐薇交叉着双臂走到她面前，气势汹汹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曲萌很吃惊，觉得以顾言之的性格，在她控告是他，在他得知犯人是谁时肯定会第一时间撇清嫌疑，不会不说的。

  原来他知道真相还一直愿意顶锅瞒了这么久？

  为什么呢？

  顾言之偏袒她？

  愿意替她顶罪？

  “你别在这儿装！我坦白后一定是你转告给他了！你是不是还证实说那瓶胶水是我的？！”唐薇扯着嗓子质问。

  “我没说。”曲萌轻声开口，“我不知道你突然追问我这个是因为什么情况，但我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