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作者:板栗鸡汤      更新:2022-06-03 03:06      字数:2496
  这顿饭吃到中途,老太太放下筷子。

  程毅盯着老母亲碗里的饭,“娘,你不吃了?”

  程老太太摇摇头,说:“再过几日就是冬至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咱们家也该准备准备。”

  “是啊,该准备准备。”

  冬至?

  程老太太不说,她都忘记到冬天还有这个节日,原来这里也过东至,不知道会不会煮汤圆吃?

  黄连弟说:“娘,我琢磨着把今年收割的糯米做一点糍粑吧,反正家里的萝卜干和笋干还有挺多,不做也是放着。”

  “家里的事情都由你做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程老太太说完,才记起余溪,看向她:“余溪,你可有什么想吃的东西?说来听听。”

  想吃的东西?

  余溪记得自己好像没怎么认真过过冬至,最多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吃个饭,吃个汤圆就行。

  她对甜食不感冒,最多能接受四五个牛奶黑芝麻汤圆。

  可这里上哪里找黑芝麻汤圆和牛奶?

  余溪笑着看向老太太,“奶奶,我都行。”

  黄连弟顺着余溪的话接下去,“我做一点糍粑,咱们家再杀只鸡拜拜老祖宗,就这么着吧。”

  程老太太略过饭桌上的几个男人,直接点点头。“那就这么办吧。”

  吃过饭,余溪把碗筷洗干净才洗澡。

  这天气冷的不行,得把水给烧开,装上满满一桶开水放进浴桶里,洗澡的时候,一勺一勺往浴桶里放才能把身子洗暖。

  等她洗暖身子后,擦干身体穿衣服又是一个艰难的过程。

  余溪是最后一个洗澡的人,洗完澡,简单穿上睡衣,披着衣服往房间走。

  程野已经睡下,她关上房门,飞快越过他,爬到床上去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

  程野见她身子不停抖缩,碰到的脚丫子都是冷冰冰的。

  这会儿,她倒是不介意自己,主动钻过来取暖。

  他原本还有些睡意,自打闻到她身上飘来的香味,睡意全无。

  余溪躺上床以后也是睡不着,因为脖子那块地方不知怎么的,突然痒痒的,她伸手去挠,结果越挠越痒,还有无数个凸起的包,像是被好几只毒蚊子咬过一样。

  程野见她挠个不停,一点也不安分,情绪里还带着点不安。

  他问:“怎么了?”

  余溪觉得整个人有点燥热,好像还把皮肤给挠出血来了,按道理这个冬天不可能有蚊子咬她啊。

  怎么会这么痒?

  她干嘛了?

  余溪努力回想今天发生过的事情,想到后山里的经历,顿时警醒。

  “哎,你睡着了没?”她问他。

  程野心想,你动静这么大,他怎么能睡着。

  他冷冷答道:“没有。”

  余溪见他没睡着,赶紧起身,点亮蜡烛,拿起铜镜,掀开脖子的衣服看了看。

  蜡烛的光线太暗,铜镜也不是很清晰。

  她只是看到脖子连着锁骨地方泛起一片红,有些地方还隐隐约约透出一些红点点,那是抓破的痕迹。

  不是吧。

  这么严重?

  程野偏过头,看她拿着铜镜照脖子,好心问她:“怎么了?”

  “脖子有点痒。”

  “这里一只蚊子也看不见,怎么会痒?”程野枕着双臂,懒懒说道。

  “不是蚊子咬的,碰上虫子了。我今天去后山看那些小孩子捡板栗,不小心沾到虫子。我以为没事,谁想到洗澡一个澡,脖子就痒得不行,感觉脸颊也有点痒。”

  她不会毁容吧?

  明天脸会不会肿成猪头一样?

  余溪想着赶紧找点药擦擦,可她才刚刚嫁过来不久,哪里有准备药的习惯。

  虽然程毅叔叔是大夫,可这么晚去打扰他,指不定黄连弟又有意见,还把程老太太给吵醒。

  她纠结了一下,还是算了。

  余溪打算吹灭蜡烛回床上躺着,听见男人下床的声音。

  男人朝自己走过来,“我看看。”

  余溪见他神情严肃,她心里再有抗拒的想法也没辙。

  她把头发撩到一边,露出红痒的地方,程野把烛台拿过来,低头认真查看她的脖子,全程一言不发。

  余溪屏住呼吸,近距离看见他高挺的鼻子中间透出一道干净的油光,上边还分布了一点不起眼的小雀斑。

  余溪觉得自己有点不正常,移开目光一会,又忍不住看像他的脸,这一次,她顺着他的鼻翼往下看。

  他没穿好衣服就下了床,身上穿的还是那件薄薄的白色睡衣,衣服有些松垮,胸前敞开大半,把脖子往下的地方全露了出来。

  余溪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待反应过来后,她有些吃惊。

  “很痒吗?”

  男人问一句,余溪眨眨眼,点点头:“严重吗?我要不要把叔叔叫醒给我看看?”

  “不用。我给你找点药涂了就行。”程野说完转身,搬出放在衣服旁边的小柜子,余溪好奇走过去,见小柜子里放满各种大大小小的药瓶。

  程野逐一看过之后,拿出一瓶大约两指大的药瓶,递给她:“把它涂在痒的地方,早晚各擦一次,别再抓了。”

  “哦,现在直接涂吗?”

  “嗯。”

  余溪按照程野的话,打开药瓶。她原以为会闻到很重的类似跌打损伤的药,没想到这药不但不臭,还透着一点植物的清香。

  余溪坐在梳妆台前,照着镜子找皮肤红的地方擦药,程野则在背后收拾柜子。

  余溪擦到半途,房间的灯光突然暗下来,直到完全漆黑。“哎,怎么黑了?”

  “蜡烛烧完了吧。”

  “啊?蜡烛放哪了?”

  程野合上柜子,摸着黑走过来。

  余溪伸手去找烛台,握到他的手,她愣了一下,赶紧把手缩回来,还说一句:“对不起。”

  程野扫一眼她的反应,若无其事换上新的蜡烛,房间马上又亮了起来,照的余溪满脸通红。

  “继续吧。”程野举着烛台,看向窗外。

  余溪手忙脚乱拿起药,本想叫他回床上,她自己弄就行。

  可程野除了站在这里,面无表情看着窗外风景,也没别的举动。她仔细想想,这样做多多少少有点无中生有的感觉,便打消这个念头,手脚麻利地上完药。

  “我擦好了。”

  “睡吧。”

  余溪事先回被窝里躺着,程野吹灭蜡烛,摸黑躺上床。

  对于他接二连三的举动,余溪总觉得自己应该要说些话表示表示,不然显得她太没良心。

  “你怎么有这么多的药?这些药都是你自己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