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三章 城隍爷你怎么在这
作者:云过相思      更新:2022-04-26 02:50      字数:4630
  “云奕哥哥,你身上的衣服怎么破了这么多洞啊?还有这上面怎么会有这么多血迹?”

  看着姜云奕身上那身被抓的破破烂烂、血迹斑斑的灰色长袍,二丫眼里闪过一丝愠怒。

  “这个啊。”

  姜云奕低下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不在意的笑了笑:“这是我刚才赶路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一个斜坡下,被树枝刮破的。”

  二丫有些心疼的看着他,开口说道:“那肯定很疼吧,来,二丫给云奕哥哥吹吹姜不疼了。”

  说完二丫便张开嘴朝姜云奕快愈合的伤口上吹气,一阵阵阴冷的冷气敷在肚子上的伤口上,让那些本来就快要愈合的伤口,又加快了几分愈合的速度。

  发现二丫她是在用自身精气治愈自己,姜云奕赶紧阻止她,伸出手捏了她那胖嘟嘟的小脸蛋说道:“好了二丫你不用给我吹气了,这点小伤而已,它会自己治愈好的。”

  “可是云奕哥哥你现在会感觉很疼吧,二丫不想让云奕哥哥疼。”

  就算被姜云奕捏住脸蛋,二丫她也嘟起个嘴继续往他的伤口上吹气。

  见二丫还不放弃,姜云奕想起自己的行囊里有给她卖的糖葫芦,于是他赶紧把背上的行囊解下来从里面拿出来一串被压扁的糖葫芦。

  呃.........这是刚才和孟山君打斗的时候不小心压到的吗。

  拿着被压扁的那几串糖葫芦,姜云奕也没有多想,拿出一串堵住了二丫吹气的小嘴:“来,二丫,这是我给你买的糖葫芦。”

  尝到糖葫芦外表那层糖衣的甜味和里面山楂的那股微酸味,二丫眼里露出一丝愉悦的情绪,没有在乎糖葫芦被压扁,她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这糖葫芦好甜啊。”

  看着二丫满足的表情,姜云奕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你先将就着吃吧,等下次我回来,肯定给你带个完好无损的糖葫芦回来。”

  二丫点头嗯了一声,之后姜云奕又把手里那几串被压扁的糖葫芦一块给了她,拉着她的手朝村子里走去。

  看着村子里那些和往日一样白天尽量都躲在房檐阴暗处的村民,姜云奕深吸一口气,和往常一样笑着跟着他们打着招呼。

  “下午好啊王伯、王婶,你们乘凉呢。”

  “申大娘你家的柴火还够不够,需不需要我等下给你去山上捡几捆干柴回来?”

  “陈大哥你...............”

  一路上,姜云奕逢“人”就打招呼,不过那些躲在阴暗处的村民,基本上都没有跟他怎么说话,都是僵硬的微笑个脸,轻轻点头或者摇头的回应他。

  姜云奕也习惯了他们这样的行为举动,拉着二丫朝着家里走去。

  快回到家的时候,姜云奕自觉的放开了二丫的手,之后和二丫约定好明天去抓鱼后,他就一个人朝着前方的围着篱笆的小院走了过去。

  院子里的房屋都是关上的,姜云奕来到紧闭的房门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露出一个笑脸抬起手向大门轻轻敲了过去。

  “爹、娘,孩儿回来了。”

  “嘎吱”一声,紧闭的大门从里面打开,气质冷冽的母亲看着门外的姜云奕,始终平淡无波的脸上露出来一丝温和的笑容。

  “云奕回来了,你这衣服是怎么回事?怎么上面这么多血迹还有这么多破烂的地方?”

  又发现姜云奕肚子上那几道浅浅的伤口,母亲又皱着眉问道:“这些伤是怎么回事?要不要紧?快进来我给你敷敷药。”

  被母亲拉着进了屋里,父亲还是和平常一样,在窗户边上借着天光看着手里书页泛黄的书籍。

  “云奕你回来了。”

  把手里泛黄的书籍揣进怀里,父亲看了一眼姜云奕的胸前,然后开口说道:“你身上的这身伤是怎么回事?要不要紧?”

  被摁在木椅上的姜云奕对父亲笑了笑:“没事,这些伤是我刚才赶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被树枝剐蹭到的。”

  父亲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多问,之后母亲从房里拿出一个扁平竹筒,里面装着一些淡红色的药膏,也不管姜云奕怎么说,她还是把那些药膏抹匀敷在了他身上的伤口上。

  淡红色的药膏触碰到肌肤一阵冰凉,姜云奕低头看了一眼正在蜕血痂的伤口,没有多说什么。

  “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

  给姜云奕敷完伤口,母亲忍不住唠叨道:“以后出门的时候多注意一些,别再这么马马虎虎了。”

  “我下次会注意的娘。”母亲的话像是夏日里的凉风,让姜云奕心里的躁气消散,同时也让他心里一暖。

  他知道母亲这是在关心自己。

  之后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换了套以前的旧粗布麻衣,姜云奕提着小行囊来到了大厅。

  父亲好奇的问道:“云奕你拿着的这是什么东西?”

  “呃..........”姜云奕尴尬的挠了挠脑袋,“这是我从县里面给你和娘买的特产糕点,可是刚才我摔倒的时候,好像不小心把它给全部压扁了。”

  说完姜云奕就把装着糕点的行囊放在桌上打开,果不其然里面的糕点全部都被压成了碎块。

  母亲拿起一块碎糕点放在嘴边咬了一口,过后脸上温和一笑道:“味道不错。”

  “都压成这样来味道还不错?”

  父亲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结果被母亲瞪了一眼后,就闭口不言了。

  “你们两父子先聊吧,我现在去给你们做饭,今天云奕回来了,我得好好给他做几碗菜。”

  说完,母亲把木桌上装着碎糕点的行囊收拾了一下,便朝灶房里走去。

  等母亲走后,姜云奕识趣的给父亲添了一杯茶。

  轻抿了一口茶后,父亲开口说道:“怎么样云奕,在县衙的工作还习惯吧?”

  姜云奕说道:“嗯,县衙的工作可太习惯了,只要没什么案子,基本上一天都在茶楼里听书或者在勾呃......戏院里听戏,别说多轻松了。”

  “听你这么说,县衙的工作完全就是在混日子拿俸禄?”

  “呃......也可以这么说。”

  “那这份工作也太好了!云奕你有没有法子把为父也弄进去?”

  “到时候你我俩父子齐上阵,每个月轻轻松松混他个两份俸禄!”

  听到这话,姜云奕楞了一下,他还以为刚才父亲回他那句话,是想要给他说什么食君之禄一类的教言呢。

  见姜云奕坐在一旁低头沉思了起来,父亲哈哈一笑:“我跟你开个玩笑,你别在意。”

  之后姜云奕他们又闲聊了一会,母亲便端着饭菜上来了。

  在吃饭的过程中,姜云奕时不时想开口问一些问题,但听着母亲一直在追问自己这段日子在城里过的好不好和其他一些关心自己的问题,他把那些问题又给重新压回了心底。

  吃完饭,母亲收拾着碗筷到灶房清洗,父亲则把姜云奕拉到了院中开始一起吹风乘凉。

  父亲闭着眼躺在一张竹制的躺椅上,手里拿着一个蒲扇在给自己轻轻扇风:“云奕啊,我刚刚看你在吃饭的时候欲言欲止的,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和你娘啊?”

  还是被发现了吗........

  姜云奕沉默了下来,他在犹豫要不要询问父亲关于月槐村、他和母亲还有那把锈剑的事。

  抉择了片刻时间后,姜云奕决定还是先询问后者,至于前者嘛,他还是想等以后时机成熟了,父亲他们会自动告诉自己的。

  “爹,我想问问你.......你上次送给我的那把锈剑的事。”

  姜云奕侧过头看向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父亲,开口问道:“我已经“真正”使用过那把剑的能力了,我想问问你关于它的来路和它使用的方法还有副作用。”

  听到这话,父亲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一丝意外或者震惊的表情,他摇着蒲扇,缓缓说道:“那把剑叫赤幽,是一个教会的镇教之宝。”

  镇教之宝!?

  姜云奕震惊了一下,紧接着父亲又开口对他说道:“它的剑身中蕴含着一丝强大“神灵”的理念,在这丝理念的加持下,赤幽剑可谓是一把绝世宝剑。”

  “但它真正的使用方法却是拿来自残的,只要用自身感受到的痛苦取悦那位神灵,那么使用者就会获得等价交换的强大力量。”

  “而使用它的副作用,就是得承受痛苦而已。”

  这几句话让姜云奕沉默了下来,靠自残取悦神灵来获得力量,那这不就等于是主播表演才艺让榜一大哥打赏吗?

  只不过主播得靠才艺才有打赏,而自己得靠自残身体承受痛苦才能获得打赏。

  看了一眼还在闭目养神的父亲,姜云奕想问他为何会把赤幽送给自己,但想了一想,他还是没有开口。

  他相信父亲绝对不会加害自己,那何必再去多言几句?

  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姜云奕把脑海里的思绪全部撇开,跟着父亲一起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翌日清晨,吃过早饭后,姜云奕就去找二丫履行约定去小溪里摸鱼。

  他们两人一起玩到了大中午,带着满满一小桶的鱼回了月槐村。

  期间姜云奕想叫二丫到家里吃饭,但不管他怎么说,二丫都没有答应他。

  无奈,姜云奕只能自己独自回家。

  吃了满鱼宴的午饭后,在家里休息了一会,姜云奕就告别父亲母亲他们,踏上了回正阳县的路程。

  一路送姜云奕到村口,母亲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突然开口说了一句:“云奕他.......发现了吗?”

  父亲笑着说道:“是啊,他发现了。而且他应该是早就发现的,不过他心里有些不确定,这次回来应该是来确认的。”

  母亲转过头看向父亲,不轻易露出情绪的脸上居然露出一抹担忧:“你说云奕他确认了这月槐村和我们的事,那他会不会对我们产生什么隔阂,又或者说他对我们..........”

  听着母亲说了一大推担忧的话,父亲脸上温柔的笑了笑,然后轻轻的把母亲抱在了怀里。

  “放心,云奕他不是那样的人,这不是他这次回家的时候,还专门给我们带了糕点回来嘛。”

  靠在父亲怀里听着安慰的话,母亲脸上的担忧渐渐消失,但之后她又担心的说道:“赤幽的力量云奕是不是使用的有些过早了,前两天我们感受到的祂的气息,就是云奕他使用赤幽剑招来的吧。”

  “也不知道那日他身体被自残成什么样了,才能招来祂的一律气息。”

  沉默了片刻,父亲看向姜云奕离去的方向,缓缓开口道:“放心吧婉清,你不是也发现了云奕他胸口的那块逆鳞了吗。”

  “只要那块逆鳞不碎,就算云奕他被掏心了.........”

  “他也能活下来。”

  ..........................

  “城隍爷你的头怎么总是不见啊。”

  赶了半天路的姜云奕又来到郊外那座破败的城隍庙里休息,但他一进来就又发现城隍雕像的头又不见了。

  又在城隍雕像底下的供桌下找到了长须白面头戴相帽的瓷雕头颅,把它安在城隍雕像上又对它拜了拜,姜云奕这才找了个地方休息。

  可是屁股还没有坐热,一个满头大汗的青年就闯了进来。

  “这天真是热死我了,咦,兄台你也是在这避暑的吗?”

  看着过来的青年男子,姜云奕用望气术观察了他一遍,发现没有什么异样后,握紧剑柄的手松了一分。

  之后和那个青年闲聊了几句,发现他就是来城隍庙里避暑的,姜云奕对他的戒心少了几分。

  休息了一会,姜云奕起身想继续赶路,但被身后的青年开口叫住了:“兄台你这是去正阳县吗?你能不能带上我一起去,因为我这是第一次来这边,找不到去城里的路。”

  思索了片刻,再用望气术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青年,姜云奕对他点了点头道:“行,你跟着我来吧。”

  带着青年赶了半个时辰的路,到了正阳县后,姜云奕便和那青年分别了。

  毕竟他只答应了青年带他来正阳县,之后他想要做什么,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这座城......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