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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是谁？”齐云沉声道

  “我就是黄为民啊，这凤山老屯儿，哦不，现在应该叫黄家村，黄家村的村长。”黄为民指了指自己的头，“我虽然不像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仙师那么强，可我聪明啊，凭一颗脑袋就能把你们耍得团团转。”

  齐云问道：“凤山老屯儿，之所以改名黄家村，也是你们黄家故意而为之吧？”

  黄为民点头，“相比我们后来的谋划，这些都是顺手而为的小事，不值一提。毕竟当上村长，才能更好地约束村里人外出。免得他们从外面带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发现这里的偷元阵法。”

  齐云疑惑的是黄为民口中的“你们”两个字。但令方武禾惊讶的则是“偷元阵法”这四个字，为此他当场叫出声。

  “是啊，据说已经失传的偷元阵法，我爹弄的。当时我爹杀了上任村长，成功继任并以“散步战争流言”等各种方法禁止村里人外出。只是因为偷元阵法的设立，村里好些农田庄稼都死了。为此，我爹不得不救济他们。

  只是我爹这人太小气，说是救济，实际上是低价收购别人的农田，把人家发展成自家佃农。有些村里人无奈同意，也有些死都不肯卖田，要到外面去混。有一个带头出去的，就有十个百个跟风的。

  出去就出去，这没什么。只是出去的人迟早有回来的一天，到时候指不定带些什么外人回来，然后发现阵法的存在。所以，我爹借着村祭，让出去外面的人回来。借着女鬼的事情，布置了黑雾阵法，强行把人圈禁在这。”

  黄为民说着故事，不时陷入回忆。

  故事要从很久以前说起，某天晚上黄为民的老爹黄大民意外从家里老古董发现偷元阵法的阵图。

  煞气是一种狂暴至毒的东西，虽然它能让人变强，可一旦沾染上它，人就会变成一具失去理智的丧尸。但有一种阵法可以转化煞气，使煞气变为可以供人直接吸收的力量，这种阵法就叫做偷元阵法。

  黄大民心动了，这很正常，知道自己可以从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变成一个高高在上，身份尊贵的仙师，任谁都会心动。这是一个梦，但要实现这个梦可没这么简单。

  有煞气的地方，通常会有婴见草。庆国很多人都在寻找煞气，并且有追踪煞气的手段。这里的人出去后，身上沾染煞气的味道，容易被人顺藤摸瓜找到黄家村，所以黄大民才要把人圈禁起来。

  如果黄大民跟铁憨憨似的直接布置偷元阵法，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找上门来，以“替天行道”的名义直接掠夺他的劳动成果。

  “只是把人圈禁在这里还不够，偷元阵法需要一个纯阴体质的鬼母。除此外，还要很多鬼婴。就是在鬼母面前虐待他们的孩子，以此产生煞气。

  这种体质的人大多最后成了鬼修，很难找。我爹找了二十多年，才找到拥有纯阴体质的阿莲。哦，阿莲就是后来我那媳妇，也就是你们遇到的那只女鬼。我爹让我上门找那家人求亲。

  可阿莲出生城里大户人家，就算不介意我泥腿子身份，也不舍得女儿跟我到大山里受苦。于是，断然拒绝，因此我爹找人贩子把阿莲强行拐回来。”

  他说得轻描淡写的，就好像他爹从城里拐了一只猪回山里。

  后来的事情就很清楚明了，黄大民拐了阿莲这么个纯阴体质的人回来当儿媳妇。第一次怀上的时候......

  齐云想到这，忽然顿住，“并不是你们重男轻女，而是因为偷元阵法需要男婴？”

  黄大民微微摇头，“不是这个原因......该怎么说呢？”他想了想，又道：“你们应该知道，煞气是一种很毒的东西。普通人直接吸收煞气，大概率会变成丧尸，所以此时还无法使用偷元阵法吸收煞气。

  牛吃草，人吃牛，人间接吃草......我说的这个例子不太恰当，但大概意思就是我们需要一个类似草一样的东西。鬼母产生煞气，鬼婴从鬼母身上继承获取煞气。在这种继承过程中，鬼婴身上煞气的毒性已经削弱不少，这时我们才能启动偷元阵法。

  可阿莲第一次生下来的女婴体质很差，我爹根据书里记载很快就知道这女婴不足以启动偷元阵法。所以，这女婴就被溺死了，并不是你们以为的什么重男轻女，也不是说偷元阵法只能使用男婴。”

  齐云默默思考。

  这东西其实跟天花和牛痘的关系差不多。天花是一种很可怕的病毒，但现在已经被成功消灭了。治疗天花的方法中，有一种方法叫做牛痘。

  所谓牛痘，大概就是让牛感染天花病毒，之后再把感染病毒的牛的脓液经过处理后，用在人身上，病毒经过牛的过滤之后毒性减弱，用在人身上，人不会导致发病。而且因为天花得过一次后终生免疫的特点，人就能成功免疫天花病毒。

  黄为民的这种办法虽然和牛痘不一样，但其实也差不多。

  黄为民接着道：“第一胎不行，我们就想第二胎，我们有足够耐心的时间等待。好不容易等第二胎出生了，男婴，符合偷元阵法的容器需求，皆大欢喜。但此时我们才知道，要想养出一只合格的鬼母，真的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情，因为正常人的孩子很少。好在阿莲不是正常，她有癫狂症。”

  癫狂症，大概就是神经病......齐云接着他的话题道：“你老婆得了癫狂症，把别人家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遇到别人家孩子就喊孩儿。所以你们父子利用她这种情况，抓来孩子让她误以为那就是她的孩子。之后，你们在她面前残忍地虐待那些孩子，以此获取大量煞气。”

  黄为民似笑非笑地点着头，“你真的很聪明，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

  齐云继续问道：“那后来呢？你们明明已经获得大量煞气，同时鬼婴也有了，为什么不行动？而是，等我们来了之后你们才行动。”

  他说到最后，忽然反应过来，“女鬼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