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赐婚
作者:安雎尔      更新:2022-06-05 02:35      字数:2307
  有赫连明的帮忙,那一舞十分惊艳。

  但是当日一定有不少舞蹈出众者,只是沈奕南却未让雪衣娘登场。

  没有了最大的竞争对手,加上太后的偏袒,顾青玉如愿以偿的拿到了七彩玉簪。

  这一舞使她真正的惊艳四方,而赫连明竟然当众向她求婚。

  羯族王子赫连明当场请求陛下将延庆公主之女南阳郡主赐婚给他。

  两国联姻本就是寻常事,何况是赫连王子当众提出来的。无论如何也不好拒绝。

  顾青玉死死的攥着那根簪子,他不知道赫连明此举究竟为何?

  但是赫连明就一副非她不娶的模样。

  然而当众人没有说话的时候,赫连明却主动提起,“臣的父王欲将王妹献与陛下,愿陛下应允我与郡主的婚事。”

  延庆公主着急的拧住衣袖,毕竟那塞外茫茫,极寒极苦,她是不愿让她的玉儿走上和亲之路的。

  可是这样的场合,她也没有办法哀求太后,“儿臣就这么一个女儿。”

  顾青玉从人群中找到那位新科状元郎,她望向他。

  曾今沈奕南拒婚之春公主的时候,曾带着琢磨不透的笑意,他伸手折下手中杏花枝条的一簇杏花,将这一簇四五朵团在一起的杏花插入她的发间。

  他只是笑吟吟的道,“不过是个小忙,算我唐突了。”

  而这个小忙根本由不得她拒绝。

  他既然赖定了她,她也会放过他。

  沈奕南抬起头,两人目光相交汇。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然而她只记得他高中那日那一天的天气晴朗,阳光从杏花树的枝头斜斜的落下来,落在他的脸上和那一身红衣上,他是那样的好看。

  当日太后要为知春公主寻找夫婿,这明珠楼里的正是知春公主。而他放着明珠楼里的金牡丹不要,为何偏偏要来折着一朵杏花!

  既然他当时折了这朵杏花,他岂容他丢弃?

  他曾今说过的,“凭我今日欠了你一桩,来日也必定会还你一桩事。”

  顾青玉正准备回话。

  她万万没想到,许昀却率先站了出来,“陛下、太后娘娘。臣与表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有婚约。”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然都不是了。真正的顾青玉可是在庵堂里长大的。他不知道许昀是出于很忙,或者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她和亲,才说了这样一番话。

  赫连明笑起来,“和你有婚约?”

  “今日我带着满满的诚意来向陛下求娶郡主,这位大人,莫不是看不起我羯族?”

  许昀拱手,“在下所说句句属实。”

  赫连明大笑起来,他的声音在大厅里格外的明亮,“若与你有婚约?那为何京中都传着南阳郡主与状元郎杏花树下的邂逅。”

  他咄咄逼人,“何时国朝的女子也这般开放,竟可以有了婚约还去与其他男子交往?”

  顾青玉焦头烂额。

  沈奕南可算是站出来了,“王子殿下既然知道我们的事,国朝既有金牡丹,何必惦念我的杏花呢?”

  金牡丹?

  是啊!有知春公主呢!和亲也该是轮到她,怎么也轮不到顾青玉。

  一语惊醒梦中人,延庆公主便心中有数了。

  太后曾经找她入宫,说了不少体己话,“今日找你入宫,是为了知春公主的事儿。哀家记得你和慎亲王妃是故交挚友,如今慎亲王妃不知怎么的一病不起,哀家让知春去秦州探母,她却也不肯。如此连孝礼都没有的,如何能做皇家的公主?”

  太后的语气里隐隐约约都透出对知春公主的不满。

  延庆公主也不会提齐悦做的那些事情了,只是问,“母后的意思?”

  “哀家想尽快把知春嫁出去。”太后道。

  眼下不是最好的机会,既然能把知春公主嫁到太后看不到的地方,也能让她的玉儿免于和亲。

  太后咧开嘴角,她笑起来,“知春也是我百般疼惜爱护的,既是你父王将王妹许给皇帝,咱们国朝自然要嫁与公主与你。如此才匹配。”

  众人都笑着连忙道恭喜。

  顾青玉握着手里那根七彩玉簪,他看向赫连明,赫连明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他想要带他走,他不想她复仇。

  她满门的惨死,如何让她能够就这样轻飘飘的离开。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赫连明曾经和她说,“我只想着我的那一片草原,和草原上那个温柔可爱的姑娘。你没有见过草原的落日,骑在马上,温柔的夕阳暖暖的照在身上,那真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候。”

  那片草原一定很美,那个姑娘也一定很美,那样好的日子也一定很美……

  只是她终究不能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她看到知春公主听说要远嫁时的痛哭流涕,竟也有几分兔死狐悲的感觉。今日是知春,可从前她不是一样也是任人宰割的命运。

  但不一样的是,赫连明不是皇帝,哪怕赫连明不喜欢知春公主,也不会像皇帝那样要她的性命。

  知春公主所有的骄傲都不值一提了,她恶狠狠地看向顾青玉,“都是你!本来该和亲的是你!”

  为什么许昀和沈奕南都愿意为了她挺身而出。若这天底下也有这样一个人为自己挺身而出,该有多好。

  此时的知春公主的张牙舞爪,在顾青玉眼里不过是虚张声势了。

  他感慨她的命运,但并不可怜她。

  他转身出去,见着沈奕南站在门口等她。

  顾青玉轻抬下巴,目光却不看他,“大人,此处非说话之地。”

  沈奕南只道,“你我之事,满京城皆知,又何必避嫌。”

  顾青玉问他,“你为什么不让雪衣娘登场了?”

  “凤首琵琶。”沈奕南道,“是你弹的琵琶是吗?”

  那曲春晓,她从来没有弹过这支曲调的最后一段,也不知这最后一段是这样的哀伤落寞。可是沈奕南的琴声却生生把她逼迫到了那个地步。

  她第一次弹出了最后一段,附和上了他的琴声。

  琵琶声和琴声交叠徘徊,而似乎将一个落寞的故事推向另一个巅峰,而给人留下的是无限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