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新郎官消失了
作者:云也暮      更新:2022-06-05 09:13      字数:2414
  众人面面相觑,不仅是整个肃王府,连看热闹的老百姓都为这场婚事捏了一把汗。

  戏班子已被叫停,流水席也暂停了上菜。

  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一个人的到来,甚至他不必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八抬大轿,只要他人来就好。

  肃王爷端坐在王府中堂,左手不停拍打着案几,右手缩进袖口里,紧握成拳。这个滕怀毅,要搞什么?

  内院里,一屋子太太小姐、丫鬟奴婢围在一起,开始还在欢天喜地、嬉笑怒骂,未曾察觉事情的严重性。直到容嬷嬷瞧了瞧日头,冷不丁地说了句:“这吉时已到,咋新婚姑爷还不来呢?”

  几个懂事的嬷嬷附和道:“对啊,过了吉时,怕就不好了。”

  “平亲王怎么没个准点儿,耽误了良辰该怎么办哟?”

  随着时间越拖越长,内院的人焦急地都快自燃了。一群人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惹得王妃头疼。

  肃王妃一手撑着额头,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做事去吧,别围在郡主屋里了。”

  转眼屋里只剩下肃王妃、鸾镜郡主和丫鬟朱颜、容嬷嬷四人。

  鸾镜郡主焦急地走出里屋,巴巴的在门前张望:“怎么,人还没来吗?会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肃王妃赶紧安慰道:“别担心,许是中途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一下。你父亲应该已经派人去了。”

  鸾镜返回屋里坐下,默不作声,只是放在茶案上的手紧紧捏成一团。

  丫鬟朱颜已经去前面催了四五回了,依旧没有消息。

  鸾镜急得直接扑在母亲怀里大哭了起来,一脸梨花带雨。

  “母亲,他不会不来迎亲了吧?”

  肃王妃轻轻为女儿拭去眼角的泪水,理了理她鬓间长发:“傻孩子,这婚事可是国主亲赐的,公然抗婚可是要杀头的,想那平亲王定不是不识时务的傻瓜。咱们再耐心等等,你先别着急。”

  肃王妃嘴上虽是宽慰着女儿,心中亦是焦虑万分。她紧皱着眉头,连金丝皇菊茶也消不了她内心的怒火。

  时间又过去了两刻,肃王府上下被一股紧张的氛围笼罩,下面的丫鬟奴才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来人了,来人了。”一个小厮从王府门口一路小跑,一路扯着嗓子喊。人跑到中堂时,气都快喘不匀了。

  突然,腿下一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小厮忍着剧痛,还不忘回话:“回...回...王爷,平亲王...王府来人了。”

  肃王爷竖着耳朵从断断续续的通传中听见“平亲王”三个字,心头一松,以旁人不易察觉的速度轻呼了一口气。心想着,平亲王可总算是来了。

  但他此刻不能露出哪怕一丝喜悦的表情,脸蹦得就像马上要裂开,一声怒吼自丹田而出,吓得四周候命的奴才直哆嗦。

  紧接着,他单手拍案而起,用几乎全府的人都能听得见的声音怒斥:“呵!平亲王这小子简直放肆,迟到这么久,简直是没把我整个肃王府放在眼里,看我怎么收拾他。人呢?”

  那个伏在地上的小厮,一听肃王爷问话,抖得更厉害了。他几乎变成了结巴。

  “回...回...王爷,人没...没来!”

  “什么?”肃王爷的声音震得他耳膜都快碎了,“新郎官,到底来了?还是没来?”

  “呜呜呜...”可怜的小厮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满脸红得就像烤熟了的地瓜。“咚”的一声闷响,倒在坚硬的地上。

  肃王爷已经气得冒烟,在中堂里来回跺了十几圈:“来人,给我拖下去。府中所有的家丁,马上到门口集合。”

  管家刚刚一直沉默不言,见此情状,忙不跌地凑上来,跪着拉住肃王爷的衣襟。真切地道:“王爷,您可要三思啊。为了整个王府的安稳,现在这么做...”

  刚刚还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肃王爷,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确实不能出去找平亲王算账,即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和侮辱,他也只能交由国主来裁决。

  肃王府里面一阵闹腾,眼下肃王府外面也是一阵锣鼓喧天,唢呐吹的喜调,整条街都能听见。

  肃王爷自然也听见了,他转过头问管家:“门外是怎么回事?”

  这时,又一个小厮来报:“平亲王府的花轿已停在门口...”

  肃王爷冷冷地“哼”了一声,气煞煞地转身做回了椅子上。

  管家急急询问:“平亲王人呢?咋还未见他踪影?”

  小厮低下头,吞吞吐吐地说:“平亲王似乎没来。”

  “什么?”肃王爷刚端起茶杯还没来得及喝一口,一把连茶带水摔向地面,渣滓茶水落得遍地都是。“你说人没来?该死的...”

  肃王爷连炸了四五个茶杯,依旧是怒火难平。

  管家自悄声下去,不多久便引着平亲王府的辛管家进到中堂回话。

  “奴才辛勤,乃是平亲王府的家奴。特来代平亲王迎亲。”

  “滚!”肃王爷怒不可遏,“什么猫狗奴才、下贱的东西都敢进我王府的大门。”

  辛管家受了冤枉气倒也不烦,依旧伏低着头,连连道歉:“肃王爷,实在对不住。您生气是应该的,要不您打我几个耳巴子解解气?”

  肃王爷眼神凶狠:“一个低贱的狗奴才敢替主子来迎亲,我看你是狗胆包天。把你这条狗煮了吃咯,都不能解我的气。”

  他越说越愤怒,头上的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成了团,手臂上血管爆起。

  辛管家连忙跪下磕头求饶:“肃王爷息怒,奴才也是没办法。

  今儿个一大早,我家主子平亲王就不见了。

  全府上下都翻了个底儿朝天,硬是没找到半点人影。

  咱平亲王府上下都知道,今儿个大婚乃是国主御赐,万万不敢怠慢。

  更不敢有失,误了郡主的终身大事。

  不然,平亲王府上下几十人万死难辞。

  府中焦急万分,等到吉时快到,都不见平亲王现身,奴才这才斗胆吩咐轿子前来迎亲。”

  肃王爷语气坚定,眼神可怖:“无知小儿,竟敢拿婚姻大事当做儿戏。

  我这就进宫面见国主,就算赔上身家性命,也定要治这狂妄之徒一个死罪才肯罢休。

  来人,备轿!”

  “等等!”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传来,众人都寻声往中堂后望去,“走吧!再晚就误了吉时了。”

  “鸾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