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林若用了十几天的时间，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那本孟婆给她的书。终于在书中寻到那情蛊的制作之法，也终于制好。只是她只看到制作的方法，没有再向后看上一页。

  拿至墨亦然身边，墨亦然却如何也不肯吃。因为这情蛊并没有人用过，也不确定它的副作用到底是什么。林若抱着墨亦然的脸~让墨亦然退吓几步，跌坐在床上。

  “你那么怕伤到我，你忍心一直这样躲着我，永远不碰我吗？”林若深情说道。

  墨亦然不知如何回答，只到林若又逼近一步，抱着他的脸，轻轻的吻着他的有些冰冷的唇，将情蛊缓缓的给他食入。墨亦然发现之时，已经被林若紧紧的环在胸前。他竟然不敢用力去挣扎，好怕会伤到她。

  情蛊极软极小，分食两颗。林若的已经食下，这颗林若也喂着墨亦然吃下了。

  墨亦然突然觉得体内的力量一下子全部都消失，怎么了？为何变得这么无力？思想回归无，软软的趴在床上。林若突然觉得身上的力量无限的增大，这些力量？哪来的？

  然后也堕入那黑暗之中，两人晕到在床上。

  ——

  若儿？为何向我晃手，是要离去吗？为何那个眼神~让我觉得很心痛。又是谁在唤我？那声音这么熟悉又这么陌生？

  “亦然~亦然快醒醒。”

  孟婆发现两个晕倒在床上，就立刻叫了枫悦，枫悦弄醒了林若，可是墨亦然却怎样也叫不醒。

  “亦然~亦然，你别吓我，情蛊不是应该能救你的东西吗？怎么会这样？”林若唤着。

  “你给他吃了情蛊？”枫悦拉过林若。林若点点头。

  “你在哪里找来的制做方法？你可有看过这个副作用是什么？”枫悦有些急了。

  去搭墨亦然的脉向。竟然内力全失，有一半的生命力都被吸走了。这？是什么东西？

  “我只是看了孟婆给我的那本书是这样记载的啊。”林若有点好像做错事的感觉。

  枫悦拉着林若的手，又搭了一下她的脉。竟然那内力又更进一层，而且深厚有力。墨亦然身上的那些内力竟然全都被吸进了她的体内，而且她还将墨亦然那些不纯厚的内力，尽数转化成了纯的碧落内力。这个女人？是不小心，还是别有用心？这对于墨亦然来说，如果是她再度设的心计，那他一定生不如死。

  “你、、、你有看过那书后记载的情蛊会带来什么吗？”枫悦问她。

  看到枫悦这阴阴的声音林若，想起那本书。摇摇头。

  “我只是看到怎么制做，没有想过它会带来什么伤害，之前不也是你们说的，情蛊能医他的。我以为…。他到底怎么样了？”林若问。

  枫悦向一边一坐，叹了一口气。“虽生犹死~”

  虽生犹死？是什么意思？那情蛊不是…都怪这些破传说，林若想着就跑开，去查那本书。

  ——

  看到那后面一页写着，服情蛊的两人中有一人会将所有内力，生命力给另一方。之所以叫情蛊不是因为有情人服食，而是因为服食之后的反应就像情人，一个人对另一个付出，而另一个收入。擦，这完全跟传说不一样的啊。怎么会这样？

  林若一气之下将书一扔。他要是醒来了，会不会怪我？会不会误会我？怀疑我之前对他的情都是装的，怀疑我与之前的林若其实是一样的。我要怎么解释？

  “剪羽~”林若看到剪羽走进来。

  “怎么了？你不是真的爱他吗？取走了他的内力，盗了他的半条命？现在在这里却装什么可怜。谁会信？”剪羽说的毫无不留情。

  “我不是这样的人，我…。”林若本想解释，可是想到剪羽的那句谁会信。又觉得是，谁会信？本来那么可恶的林若会变好？又有谁她真的失忆了？她骗过墨亦然又不是一次，就算多上这一次又如何？可是他会信吗？

  “你想说什么？你又是如何的人？”剪羽这次似不想放过她，步步紧逼。

  “无话可说吗？既然已经是一个解释也没用的局面，那你为何还要解释？何必自找没趣，为何坚持做你认为对的事？”剪羽拍了拍林若，然后冷笑一声。出去了。

  她这是来帮我的？还是来提醒我的？既然无人相信，为何我还要思考如何解释？是啊。我为何还要想如何解释？真傻。

  ——

  林若想了想还是要去看墨亦然，既然想不到怎么说，那就不要说了。

  推开房门，房间里站着好多人。墨亦然好似也醒来了，依在床边，半躺着，在那洒进屋子里的阳光下，那是一张并不是特别精神的脸，透着几丝病色，可是，即使是这样，那张脸看起来还是十分俊美，剑眉朗朗。

  孟婆看到林若进来，就拉过她。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坏？宫主对你如何？你还不懂吗？”林若看到孟婆那张生气而变青的脸，却只是动了动。没有任何解释。

  “你还有什么要解释吗？”孟婆又这样问她。她却只是低着头，摇了摇头。

  “你这样就想让别人相信你吗？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枫悦有些着急，他总觉得这事其中有什么内情。可是她为何不开口解释？

  “我相信她~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和她单独呆一会。”那话真是出自墨亦然的口，可是那话说出来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林若很高兴他还依然相信自己，就待自己想说什么的时候。

  “你是谁？你想要我的内力做什么？我的若儿，是不是已经死了？”刚才晕迷之中，那个地方，不可能是错觉吧。如若不是两个人，怎么可能，为什么以前就想不到这里？是我自己太执迷，还是我的眼我的心都宁愿相信她还活着的事实。可是这张脸，不是她又是谁？难道是一个占了若儿身体的妖孽？

  “我不是若儿，你的若儿的确已经死了。可是…。”话还没有说完。

  “哼~我就说吗，那些虚伪的经过，那些对我好的不过都是我的梦一场。”墨亦然说着向后一倒，为何要让我看清这事实？好难过。

  “可是我可成为另一个林若，我对你的情，对你的爱都是真的。”林若见他这副模样，再也不能平静了，她想要解释，她想要他知道自己的心意，知道自己的想法。

  “哼~你说爱我？那证明给我看~”男人邪气一笑，瞟过她全身。让林若立刻觉得好不自在，这个男人有很面具，为什么这样的他让自己觉得好冷。

  “我只是一个前世没有得到爱，在死前想得到爱，异常穿越而来的女人，我不知道我会占用上别人的身体，我也不想。可是当我遇上你，我真的不想离去，我不想死，我不想让你在还不知道我的心意之前就死去。我想让我全身心的爱来占满你受伤的身心，我可以为你成为林若，我只要你过的好，只要你快乐。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林若表决心。床上的男人歪过身子。

  “做什么都愿意？你脱光了在我面前转个圈先~”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林若听到这里时，竟然觉得好难过，眼泪很不争气的掉下来。为何他的态度会转变的这么快？就只是因为我不是林若？这个男人怎么可以？难道与我相处这么久，他都没有爱过我一分吗？难道他都感觉不到我的情吗？是你太傻？还是我太痴。真是个笨蛋。

  林若含着泪水，慢慢脱去自己的衣裳。为何觉得这么委屈，可是刚才不是自己说的吗，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去做的吗。

  却脱至一半时，墨亦然看着她的泪水。不知是因为她占着这样的身子还是因为她的那张脸，又或者是因为他对她真的有了感情，有些心疼了。

  “你出去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他幽幽出口，不知这话对她的伤害比刚才的要求更伤她。她抓起衣服就跑出去，而门外的孟婆与枫悦等人都呆住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见她头也不回不知跑哪里去了。

  她一路奔跑，一路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为什么为什么那些温柔那些…一切一切的，就这一个小小的变化就完全没有了。为什么啊？

  她抱着头，身后有人轻轻的拍了拍她。“羽毛~”

  林若一脸泪水这样抱着剪羽。“你是相信我的，对不？”剪羽点点头，又给林若整了整衣服。

  “因为是我与你一起去寻那婆罗的吗。到底宫主对你说了什么，让你变成这样？”

  “不要问我，不要问我~”林若只是抱着剪羽，却听到剪羽轻轻说道。

  “你真像以前的我~”

  “哈？”林若好奇的哈了一声，擦干了自己的泪水。

  “既然你那么爱他，那你要做的不是在这里哭，而是想怎么去夺回他的心。不要像我这样，一味的只知道守护，最终只能远远的看着那个人。第一次的错过，让他的心成为了别人的，在知道那个女人明明会伤害他的情况之下，我竟然还只顾远远看他，不顾他的情会不会受伤，然后不断的错过，错的我也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可是你不同你还可以努力~我看的出来，宫主他的确是喜欢你的。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他还在执着以前的那个林若。”

  林若看着剪羽。“你爱的那个人是谁？”

  剪羽冷艳一笑。“我爱的人太多了，只要是漂亮的男人，我都喜欢。”

  林若呆了一下，剪羽就走了。

  ——

  原来她这样的女人也有喜欢的男人。

  林若呼了一口气。我要开始做个全新的人，我不再叫林若。我是依若竹。

  ——

  不好了，不好了。那边又闹起来了。

  林若第二天一大早上起来，就听到外面吵闹起来。原来不怎么热闹的碧落宫竟然一时之间开始变得人气暴涨。顺着热闹的吵闹声，竟然一下子到了墨亦然的房间外。而孟婆带着柳眉庄站在门外。

  “你们说给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也给了。你们找到黄泉池了吗？既然找不到，那他就应当让位。”一个长老这样吼着。可是房间里的墨亦然只是静静的依在床边，听着房间外的吵闹，一动也不动。

  “谁说没有找到的~”依若竹的声音从来没有这样清冷过，显得那么安静。这才是真正的她的吗？床上的墨亦然慢慢的睁开眼睛，盯着上面的某一个点上。

  “找到，在哪里？”那个人有些兴奋。

  “人死了就是死了，就算有魂魄也是死的时候才会有用，现在他都死了那么久，就算带你们去找那黄泉池也没用了。”这个女人何时变成这样的？

  “你胡说什么？你又知道什么？你不过是碧落宫宫主的夫人而矣，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了？”

  一个人这样对依若竹吼道。

  “哼~”若竹淡然一哼。“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就是来自你们几千年之后的碧落后人的魂魄，穿在这女人的身体之内。而从今天之后，我也会成为这碧落宫的宫主。”既然想要好好夺回他的心，那就要先守好属于他的东西。

  “你、、、说什么？”那个人听到若竹这样的大话。有些不太相信。可是她眼神坚定，毫无动摇之心。

  “你们在为了一个已死去的人，动摇着碧落宫百世之基，让我这身为碧落后人的人都深感到惭愧。一个碧落宫的宫主之位就能让你们忘记你原本的责任了吗？你们是为了什么？守护苍生，阻黄泉之口。”若竹手袖一挥。然后走向他们中间。

  “你们看看自己，你们有多不堪，不论这个人他能不能再生，你们为何觉得他比墨亦然更有资格当这碧落宫之主？他不也是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才落得如此下场吗？他的死怪谁？是他自己自找的。”若竹指着那躺在那一动不动的男人。

  “你们看看他，他能做什么？如若他真是天命所归，是这碧落宫的主子。那他就不该命有所绝。既然他与此无缘。你们却要强求他人来受他自己所种下的恶原，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他又为这碧落宫做过什么？他从来没有，他一心只有那个不爱他的女人。”

  地下热闹的人群，只因这句话，一个个都没有声音。也没有怒气。竟然被她说的如此轻松。

  “他已经死了，要做的不是让他怎么复活，而是让他安心的去。你们觉得他这么一个痴情的人，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之后他活过来，他会比现在好过吗？活下来的人比死去的人，要多出许多的勇气，死了就可一了白了。”

  若竹似说给自己听，也似说给那房间里的男人听。房间里的男人，扶着床，依在窗户口看那个女人。竟然那么霸气，那么自信了。她原先说要保护自己的，说要将自己变强的，现在她都做到了。可是我呢？我所做的一切呢？

  甚至我都没有来得及，知道若儿最终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就算是恨…。

  而这个女人，难道要这样夺了我的位置不成？

  是啊，我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最终却也只有这半条命，与死有何分别。为什么你们一个一个都要这样对我，帝位，这碧落宫主子。既然你们想要，那就全给了你们好了。只是我似也是灯枯油尽了。

  墨亦然强忍着扶着桌子，站直。又听到外面的那个女人的声音。

  “因为你们的固执，让碧落宫里外受敌。如若不是这碧落宫所处之地，任是谁也寻不到，怕是碧落宫早就成为了传说，而传说会说一个大魔教如何消失。忘记我们所做好。你们知道不知道？”

  “知道”

  “知道”

  ……

  底下一片，竟然异口同声了。墨亦然冷笑一声，竟然让她这样化解了。

  “既然知道了，那你们就应当开始重新让碧落宫恢复以前的样子，还有碧落宫虽然在这无人能寻到的地方，可是你们怎么就这么安心，不怕有万一吗？这布置我会在明天拿出来，到时会由孟婆统一安排下去的。还有祭祀，好像不久之后就要开始了吧。”

  她竟然开始发布命令了。果然你是真的很想要这位置啊。墨亦然扶着桌子的手软下去，整个人倒下去，在外面也能听到巨大的一声。

  “你们先散了吧~”若竹说完就奔回房间里。看到桌子被人推倒了，而墨亦然正趴在那堆乱七八槽的椅子里。怎么回事？难道因为我夺了他的这个位置？可是我只是想先保住而矣，我没有真的想要那个位置的。你别吓我。

  “枫悦，你快来看看啊。”若竹叫着枫悦。

  “没生命之忧，可放心。新宫主~”枫悦说的极陌生，然后抱着墨亦然轻轻放在床上。

  “新宫主还是暂时回自己的房间里吧，呆在这里必竞不太合适。”枫悦歪看了一眼若竹。

  她低着头，却坚定的看了一眼床上不醒的墨亦然，那眼神让枫悦也不解。这个女人到底想了些什么？她又想得到什么？

  拿着地图，拿了火把，去寻了那八歧神龙。

  “汝怎么又来了？”

  “你是不是说要当那碧落宫宫主？你不是说什么祭祀？”

  “吾是说过，那是十年一度的祭祀，会用去祭祀身上一半的生命力。所以如果不是纯的碧落宫内力，不仅会伤到祭祀者的生命，还会导致被祭祀的比如吾的力量。”

  “你那么强，为何被封在这里？”

  “吾自愿被封在这里，可是吾也想有自由，所以当年封印之时，吾就加了额外的条件就是以千人血肉换吾三年自由。在这个黄泉的入口待那些魂魄来等待那些有缘的人。而汝就是一个，可是没有想到你是碧落后人，吾不会伤害任何一个碧落后人~”

  “我那么听你的话，当了这碧落宫的宫主，你能不能帮我实现一个愿望。”

  “对不起，吾不是万能的神。汝要的任何条件吾都不能答应汝。要是想，只能汝自己去完成。”

  “、、、、”

  若竹本想依靠神龙能医亦然的心伤。可是现在却…。唉。

  “这个给汝，是证明汝是吾八歧神龙认定的碧落宫宫主的人选。吾已经好久没有认定一个人成为这碧落宫的主人了，可是汝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光芒。吾相信汝一定可以。有了这个玉扣，以后汝要找吾，随时可以来。”

  一个漂亮的玉扣。这个形状？怎么那么像那次在夏十二那里顺手牵羊的那块玉印的缺口。

  “这个东西是不是曾经有一个玉印？”

  “那是解开封印的必要的法器之一。”

  为何碧落宫的玉印会流落至唐门之手。算了，先不想这么多了。是想怎么医好亦然的心伤。他一定恨死我了。

  ——

  柳眉庄端着药要进去，若竹抢先一步。

  “眉儿姐姐给我吧。”不问她是不是同意就上手去拿了，可是柳眉庄好似不太愿意，若竹冷哼一句。“眉儿姐姐最好清楚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份。”

  柳眉庄眼色低幕，将药松了手。轻轻推开门，那个男人背对自己，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只是没有任何动作。

  “亦然？”若竹轻轻的唤了一声，没有任何反应。

  “那个你要起来吃药了。”若竹又轻轻的唤了一声。

  “哼~我死了，对于你来说不是更好，没有人再敢与你抢这个位置了。”墨亦然说的极清冷，那股子寒气能让若竹的心冷上好多截。

  “你要说什么，先吃了这药吧。”

  “放在那里吧~”墨亦然冰冷的回答，始终他没有回过身来看林若。

  “我…。”

  “出去~”为什么听到她的声音都觉得那么沉重。

  听到关门的声音，墨亦然爬起来，看了看床头放的药。拿起来，向一边的花盘里一倒。早些死了，更好。何必在这尘世这样挣扎，反正从来我就是一无所有的。

  ——

  孟婆开始准备起祭祀，因为她知道这个意义有多大。以前老宫主在世，每每都有特别重视的，而这墨亦然上位之后，都还没有遇到祭祀的事情，没有参加过祭祀的人，是不会知道那恐怖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