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也是逐渐回过味来了。

  顾轻书用他们来做拦住新官员走偏的刀子，他们也甘愿做这样的人，原因无他，这些年大熙朝的欣欣向荣，他们也都是看在了眼里。

  且顾轻书不是一意孤行的人，也不会对任何一个臣子听之任之。

  光是做到了这一点，其实就已经在他们心中得到了承认了，更别说伴随着时间越久，这些个老臣对于顾轻书也是越发的敬重，以至于后来自己都默认了自己的身份和作用。

  才会屡次跟新官员作对，却也不会将事情做得太死，一定程度上给新官员留下了可以操控的空间，一来二去，良性循环。

  白珵听完了李思瑜的分析之后，不得不感慨说道：“我从前并未好好地体验过官场是何等的感觉，如今看下来，却也是一门很大的学问，这些个老臣就好像是从前私塾里面的夫子一般。”

  “到底是走过了这么多年的路，经验使然，比起咱们这些人，确实是老练了不少。”

  这些老臣们如今既是可以保住了自己原有的官职，而且还能够逐步地培养起来自己的儿孙，对于他们来说，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等到了日后时间长了，说不准也能够培养出来几个还不错的后生。

  李思瑜听罢，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白珵挑眉看向了他。

  却听得他笑着指了一下天上：“若说了得，自然还得是这位了得。”

  白珵瞬间明白，一时间也是连连点头，便是放在了从前，他也从来都没有见过像是顾轻书这样的人，她的聪慧到了什么程度呢，就是可以做到提前规避风险，甚至是预判。

  不光说是那些个重要的革新了，就是整体朝堂的把控，也是极其的了得的。

  应该说，顾轻书其实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潢贵胄的命，这样的人，就该站到了这样的位置上来。

  大熙朝的一切，其实都该归功于她才是。

  越是了解，就越是心惊，到了如今，他对顾轻书，就已经只剩下了崇敬了。

  季桓跟在了他们二人的身后，听得他们议论了这么一老通，随后淡淡一笑，忍不住调侃地说道：“你们只关心状元郎和探花郎，却没个人体谅一下咱们圣上胞弟的心情。”

  “要我说，咱圣上哪哪都好，就是对胞弟难免严厉了一些，衍之的文章确实是好极。”

  白珵冷眼看他，道：“你倒是敢说，那我问你，圣上胞弟的文章，比起那章剩如何？”

  季桓嘿嘿一笑，那当然是比不得的。

  章剩那个人，哪怕是他见着了，心底也是一惊。此人对于文章的了解与感悟，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不说，并且性格极其的沉稳。

  他年纪不算大，然而却好像是经历了千万种一般，分明是奴籍出身，在任何人的面前，都可以做到了不卑不亢。

  此前殿试的时候，顾轻书提出的几个问题，季桓扪心自问，若是换做了他，只怕是连带着一个完整的字句都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