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作者:芷萱      更新:2022-06-07 04:51      字数:8512
  屋外是晴明一片,屋内却有些冷森的气息,太医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站在一旁,应惜皱眉坐在床侧,把着脉,不言一语,一听到香儿说沐凝萱昏迷的消息,他就急急忙忙赶来了,可是此刻他却也查不出病因。

  “到底怎么样了?”站在一侧的轩辕澈问道。

  “太医说的没错,她是感染了风寒,但是风寒已经治愈得差不多了,为何还不醒,就无从得知了,我也查不出原因。”

  “怎么会这样呢?连你都查不出原因,那还有谁能救她?”轩辕澈皱眉,“唉!”应惜叹气,却看到了碧儿正端着粥走来,闻道了一股股若有若无的香气,“碧儿,这是什么?”

  “粥啊!每天都是喂小姐喝粥,不然怕小姐的身子撑不住。”

  “我知道是粥,我是问这粥里是不是加了什么东西。”

  “说!是不是你害皇子妃的!”轩辕澈听应惜这么一说,以为是碧儿在粥里下了药,对着她吼道。

  碧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急忙解释:“殿下,奴婢怎么会害小姐,这粥只是……只是加了小姐让加的花粉,并没有其他东西啊!”

  应惜瞟了一眼轩辕澈,不满的说:“你别吓着她,那不是毒。”又从碧儿手中拿了那碗粥,隐隐约约的香气扑鼻而来,“花粉?花粉?”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看到应惜紧皱的眉头,轩辕澈问道。

  “碧儿,你可知道这花粉是不是从一种白色的花上提炼的?”应惜看向碧儿,如果自己美猜错的,他已经知道她为何会昏迷了。

  “好像是的,奴婢也只是偶尔听小姐提起过,但是具体不记得了。”

  “记得在萱没醒之前这粥里不能再加那种花粉了。”应惜嘱咐道,如果他没记错,这花应该是仙凝花,只有沐凝萱自己才种的出来。

  “这花粉有什么问题吗?”轩辕澈不解地看向应惜,这人为什么总是说话说一半啊!

  “这花粉出自一种名为仙凝花的花种,花粉本身没毒,有补身养气的作用,当花粉吸收到一定程度会起到避毒的作用,可以解百毒,唯一的副作用是会让人嗜睡,这本没什么,只要多休息就好,但是想必她之前喝过酒,加上风寒,使寒气凝结了花粉的药效,然后一下子释放了出来,就造成了现在昏迷不醒的状况。这还是不久前萱告诉我的,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仙凝花?这花并没有听说过,可有什么医治这种昏迷的办法?”

  “这种花只有萱自己可以种出来,别人是养殖不了的,方法不是没有,可是虽然我知道方法也救不了她。”

  “这又是为什么?”

  “仙凝花已属罕见,先不说没人会养殖,其花期也是很短的,这方法就是要将这仙凝花的花瓣捣碎煮成茶,让她喝下便可,但即使有了花,那煮茶的工序却也繁杂得无人会做,错了一道工序,很可能就会让人毙命。”

  “为何只有她会养殖,难倒你的医术都不能养活一种花?”

  “我的医术?我的医术有大半算是从萱那里学来的。”应惜无奈的摇头。

  “这……”轩辕澈没了主意,怎么会这样呢?她的医术竟然比应惜这个医圣的弟子还好,她,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殿下,应公子,小姐曾在宫中种过花,应公子是不是可以去看看是否有这种仙凝花。”香儿想起三人在雅韵轩的日子,想起那些被沐凝萱当成宝贝的参差错落的花圃,没想到小姐从那里搬出来几天就发生这样的事情。

  应惜看向轩辕澈,征求他的同意,毕竟这还是他的地方。

  “那就赶快去吧!”

  来到雅韵轩,众人为一院凋零破败的花而失了脸色。

  “唉!这些花都是娇贵之物,没有萱亲自照顾是存活不过一天的,即使有仙凝花,现在这种凋残的状态也失了药性,没有用了。”应惜摇了摇头,这算是天妒红颜吗?她的生命竟然如此短暂!

  轩辕澈的脸色冷了些,不知在想什么。

  “大皇子,应惜说句不该说的话,萱到底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可是你对她的关心仅仅在她的利用价值,你不觉得这样对她不公平吗?或许你们之间是没有感情,可是陌生人尚会有怜悯之心,皇子殿下是不是该为她的性命担忧,而不是一味地为失去了她的利用价值而担忧?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想武林是不会放过整个朝廷的!”应惜说的话是事实,如果她在皇宫出了事,不光他这个武林盟主不会善罢甘休,想必郁涟带着白若宫也是不会那么轻易放弃的,白若宫现在在江湖已经是一呼百应,只要通知燕漓断了轩辕的经济命脉,那么轩辕就会彻底进入被动状态,到时就没有人有扭转乾坤的能力了,如果说有的话,唯一的那个人就是现在昏迷的沐凝萱了。

  “你!应盟主不要太过分,这里是皇宫,不是你的武林!更何况她是我的皇子妃,要如何对待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这些不是你要关心的!”轩辕澈被应惜的一番话彻底地惹火了,他对她,是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们之间只有一个协议,那就是她助他夺得皇位,但是他真的只是因为她的利用价值才担心她的吗?轩辕澈自己也不知道。

  应惜不再理他,只是踱步,进了屋里,这里没有了皇宫的那种大气磅礴的感觉,也没有那奢华的摆设,只是简简单单,一如进宫前的她,每一处似乎都散发着她的气息,从主屋到偏殿,从卧室到书房,都透着清雅,是藏在她凌厉的表面下的那份清雅。书桌上,是一幅未完成的画,几朵雪白的花瓣相拥,亦真亦幻,像是还能闻到香气……香气?

  应惜抚过画面,是真的花瓣?轻嗅,是仙凝花!

  “香儿,香儿!”应惜有些激动地喊着,或许是天不亡她,或许她可以获救了。

  “应公子,怎么了?”香儿急急赶了过来。

  “这幅画你家小姐放在这多久了?”

  “应该有五天了吧!”香儿思忖道。

  “五天……萱有一种可以让花保持鲜艳的方法,这花显然是被处理过了,但是只能维持七天,过了第七天,花就会凋零,那这花的药性还没过,太好了!”

  “真的吗?那小姐不是有救了?”香儿也舒了口气,如果小姐出了什么事,她可要怎么办!

  “可是……唉!”应惜重重跌落在座椅上,一脸的黯然取代了刚刚的欣喜,“没有人会煮这茶啊,怎么办?”

  本来听说找到花的轩辕澈一听这话,神情也暗了下去,还是救不了她吗?

  “只有两天,我回去想想办法吧!”应惜带着仙凝花的花瓣,离开了皇宫,或许找他们一起帮忙想想办法也好,燕漓是她的同门师兄,可能会也说不定。

  蝶恋坊,应惜面色沉重的坐着,几人不明就里的看着一脸愁苦的应惜,不知道说什么。

  “对不起,我来晚了,应惜,有什么事吗?一定要把我们现在都叫来。”燕漓走进来,带着一丝疲惫。

  “是有关萱的事情……”应惜才刚开了口,燕漓转身便要走,被应惜拉住了,“你听我说完,她病了。”

  “病了?什么病?怎么回事?”燕漓转过身,急急问道。

  应惜却没有理会他,看了一下,问道:“郁涟呢?他怎么没来?”

  “他可能明天才能回来。”慕容羽儿回答了一句,不过她现在更关心的是沐凝萱到底怎么了,“凝萱到底怎么了?你要把大家都召集起来?”

  “先别管这些好不好,我先问你们,你们谁会仙凝花花瓣的煮茶方法?”应惜带着一丝期待,看着众人。

  所有的人都摇了摇头,应惜失望地叹息着:“萱因为食用仙凝花的花粉,之后又饮了酒,受了寒,导致她昏迷了。”

  “啊?”燕漓吓得忙往外走,却又不情愿的被应惜拉住。

  “你要去哪?”应惜担忧地看着他。

  “我要去找萱儿,我要去看看她,我放心不下。”

  “不行,皇宫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我也是香儿用大皇子的令牌才能进去的,你没有令牌,也没有郁涟的轻功,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轩辕澈照顾不好她,那我就去把她带回来!”

  “你别意气用事!她现在还是皇子妃,你这样只是陷她于不仁不义,如果……如果她真的出事了,我们所有人都不会放过轩辕澈的。”

  “等她出了事就来不及了!不行,我要去带她出来!”燕漓有些失控,为何那天她还好好的,今天就听说她昏迷了,为什么?

  “你别冲动,即使你现在带她回来也于事无补,还不如我们想想该如何解决救她的问题,这仙凝花只能坚持两日的,如果这两日不能想出办法,就找不到这种花了,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燕漓颓然地坐了下来,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这煮茶的方法谁也不会,有什么办法呢!

  “对了,燕漓,你问问蝶恋坊有没有人会,毕竟很多人都经过萱的亲自调教,有没有这个可能,萱正好教过谁?”

  “好,我这就在每个城里的分号派人去问,这,算是最后的希望吗?”看向众人,伤感的表情不言而喻。

  一天时间,所有人都坐在桌旁,等待着各地送来的信息,带着期望等待着下一个地方,然后听到消息却只能都是失望。

  “最后一个了,再没有怎么办?”应惜沉重的说。

  大家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是会的,最后一个也不会例外吧!

  “庄主,最后一个也没有人会煮这种茶。”

  随着那人的离开,所有人的心情都跌入了谷底……

  “我回来了!应惜你手里的是什么啊?”乘应惜不注意,刚回来还不知状况的郁涟抢过他手中的花瓣,“是仙凝花哎!自从萱进宫,我就一直没机会喝仙凝花的花茶了,我拿去泡茶了啊!”转身欲走,却被应惜猛地袭击。

  “你要把花拿哪里去啊?”应惜生气道,他们都愁死了,这家伙还在这跟没事人似的。

  “咦?你们怎么都在这?还一脸难过,出什么事情了吗?”郁涟不明白的看着众人。

  “等等,你之前说什么?”应惜从自己低沉的情绪里走出来,刚刚他似乎听到了一句什么话,但是被郁涟一打扰就不记得了。

  “我问你们出什么事情了啊!”郁涟奇怪的看着应惜。

  “不对,前面那一句。”

  “你们怎么都在这啊!”

  “不对,再前面那句。”

  “我好久没喝过仙凝花的花茶了。”

  “不对,后面那句。”

  “哦,我说我要去泡茶啊!”

  “你会煮仙凝花的花茶?”众人齐齐看向郁涟,一并开口。

  “是啊!但是你们也用不着这么惊讶吧!”郁涟看着众人,他们怎么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刚刚不是还很难过吗?

  “你真会?”应惜不相信的问道。

  “是啊!以前觉得这茶好喝,就硬是让萱把方法教给我了,我好歹把那方法给记熟了!”郁涟陷入了自己的回想,“想当时,为了记那煮茶的工序,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死缠烂得地磨着萱,她才把方法教给我的……”

  “好了,闭嘴,赶紧煮茶去!”应惜冲他一吼。

  “那么凶干嘛!再凶煮了也不给你们喝!”郁涟没好气的瞥向应惜。

  敢情他是以为他们要喝啊!“不是我们要喝,萱因为这花粉而昏迷不醒,只有这花茶才能让她醒过来,所以,你赶快煮茶去吧!”

  “昏迷?怎么回事?”郁涟听了一半,不解,刚想再问,已经被应惜推往厨房了,“喂,喂,被推我,我自己会走!”

  先是将花瓣捣碎,然后将一大锅水煮开,只取那盖上的蒸馏水用,然后将碎花瓣放入水中,边煮边搅拌,力道要适中,煮沸,取四分之一的茶出来,搁置在一个杯中,将剩余的继续煮半个时辰,直至能闻到花香,再取八分之三,然后用蒸馏水将剩余的八分之三兑满,加入少许的雪露酒,再煮,沸腾之后,取出其中的八分之三,与先前取出的两次混合,搅拌,待完全融合,加入十滴桂花酒,再煮,使茶变成原来的一般多,才算是好了。而这过程中,不管是哪一个环节,即使加错了一滴都会破坏煮出来的茶的作用和味道。足足煮了三个时辰,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下,郁涟把茶煮好了,装入一个瓷瓶中。就在郁涟把瓷瓶递给应惜的时候,慕容羽儿不知何故,脚底一滑,撞上了郁涟,瓶子应声而落,茶香四溢,消失在空气里,每个人欣慰的笑容都瞬间凝固在脸上,慕容羽儿更是吓得哭起来,她就这样把唯一的解药打掉了。

  “好了,别哭了,我再煮就是了。”郁涟看到被惊吓的慕容羽儿,安慰道。

  “没用了,没用了……这花已经没有了……即使你会煮也没有用了……”应惜绝望地看着那碎了一地的瓷瓶,呢喃自语。

  郁涟这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向不知所措的慕容羽儿和所有人的绝望表情,心底里也泛出了酸楚,萱,那个拒绝跟他走的萱,即使他不想去想,她也总还在他心里。

  燕漓夺门而出,郁涟拦都没拦住,只听到空荡荡的关门的声音。

  “让他自己去静会儿吧!他比我们任何人都难受。”应惜带着一丝哽咽,原本希望就在眼前,没想到这么快就变成绝望,他也不知道沐凝萱还能撑多久,按道理这是没有毒性的,只是像睡着了一样,不会醒来,可是对人体消耗极大,她能撑住多久,没有人知道。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的错,如果凝萱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一定不会。”慕容羽儿哭着跑开了,一直以来,从对她恭恭敬敬,把她当小姐看待,到现在她几乎是把她当妹妹看待的,她知道沐凝萱心中有苦,她知道沐凝萱总是坚强得不愿意让自己软弱,让别人担心,或许因为她们都是女儿家,她对她多了一份亲昵,可是今天她却毁了唯一可以救她的解药,为什么会这样?慕容羽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哭着,连她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三天,应惜不断去皇宫看望沐凝萱,她的身体已经快进入虚脱的阶段,她能吃下去的东西少之又少,吃下去便吐了出来,他能做的只有不断输真气给她,帮她撑久一点,可是这一切都不过是徒劳而已,那日益瘦下去的脸庞,让应惜实在看不下去,只能忿恨地回了蝶恋坊,却见到了风尘仆仆、三天没见过的燕漓。

  “燕漓,你……”

  “郁涟在哪?快到让他出来煮茶,我把花瓣取来了,但是没有萱儿那维持七天的功效,现在就必须用,不然来不及了。”

  “花瓣?”应惜听到这里,也不急着问他从哪里取得的花瓣,只是叫了郁涟煮茶,才看向燕漓,不解地问,“燕漓,这花瓣……”

  “我那天出去之后想起萱儿和我在没出师的时候,在山中,萱儿种过各种花,师傅对萱儿的花总是津津乐道,便也将这些花种了起来,于是我便猜想,师傅那可能会有这种花,便赶回去,还好,正赶上花期,我便采了带来了。”

  “那万一你赶不及回来,这花不是又不能用了吗?你怎么不直接把郁涟带去?”

  “因为谷中除了师傅,和我们师兄妹,其他人是不允许进去的。”燕漓解释道,“萱儿的情况怎么样了?你有去看过她吗?”

  “去过,她的情况不太乐观。不过等这茶煮好应该……还来得及。”应惜犹豫着,他也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

  “待会儿我和你一起进宫,我要看着萱儿醒过来才放心。”

  “好吧!”应惜点头,希望她没事才好。

  不敢出任何差错,应惜将瓶子放入怀里,和燕漓一起进了宫,在看到沐凝萱的那一刹那,燕漓几乎忘了呼吸,才几日不见,她竟成了这样!惨白的脸色让人怀疑她是否还活着。

  “怎么还不让她喝那茶?”燕漓见应惜迟迟不动,不解地问。

  “因为她咽不下任何东西,即使是给她喂水,她都完全吐出来,所以……”应惜也知道救人迫在眉睫,可是万一她再吐出来,解药就没有了。

  “你先出去好不好?还有帮我看着,不要让大皇子进来,我有办法让她把药喝下去。”燕漓抬头,看向应惜,带着恳求。

  “好吧!这个给你。”应惜把装了茶的瓶子递了过去,便出去关上了门。

  燕漓半蹲在床边,握住了沐凝萱的手:“萱儿,你听我说,你要坚强的活下去,不要把茶水吐出来,否则,就再也没有救你的药了,好不好?听师兄的话,好不好?”燕漓把茶水倒在勺子里,送到沐凝萱嘴边,倒了下去,却还是没有咽下去,吐了出来。

  燕漓看着床上的人儿,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最终,把茶水倒入了口中,缓缓覆上她的,药慢慢渗入她的口中,咽下去了,她终于咽下去了,燕漓露出一个舒缓而又担心的微笑,继续喂她。终于一瓶喂完了,沐凝萱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门却在这时被撞开了。

  “你是什么人!”轩辕澈根本不顾应惜的阻拦,直直撞开了门。

  “我是萱儿的师兄,蝶恋坊和烟月山庄的主人。”燕漓不去看他,淡淡回应道。

  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轩辕澈不满地皱眉推开了燕漓:“还请自重,她是我的皇子妃!”

  “你配吗?你让萱儿病了,让她昏迷不醒,你也配拥有她吗?你要的不过是她身后的势力!”燕漓一针见血。

  “你……”感觉到床上的人醒了,几人的目光都转移到床上。

  沐凝萱缓缓醒来,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看到轩辕澈站在床边,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她激动的喊着:“你走开,我不要见到你!”

  轩辕澈知道她恐怕还在怪他那天的事情,却站在那没有动。

  “走开啊!”沐凝萱喊着,看到轩辕澈身后的燕漓,眼里闪过一丝痛楚,便转头向里,不再去看。

  “应惜,请大皇子出去聊聊吧!我有事和萱儿谈。”燕漓冷冷开口。

  “我知道,放心吧!大皇子,请!”应惜做了个手势,要轩辕澈出去,轩辕澈知道他是她的师兄,应该不会伤害她,只瞪了两人一眼,还是出去了。

  门缓缓合上,燕漓走到床边,握住沐凝萱冰凉的手:“没事了,萱儿,没事了。”

  沐凝萱抑制不住,勉强坐起身,在燕漓怀中哭了起来:“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燕漓舒了眉头,轻笑,“因为你是我的萱儿啊!”那笑容进了沐凝萱的心中,是那么暖,那么暖。

  “对不起,漓,只是我不能害你,我已经是皇子妃,让你等下去,我于心不忍!”沐凝萱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原来萱儿心中是有我的,那便足够了!”燕漓不舍地放开怀里的人儿,让她躺好,“好好休息,不要想那么多,我只要能在一旁看着你幸福,就已经很开心了。”

  “师兄……”

  “休息吧!我得离开了,有空再来看你!”燕漓的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个孩子,哄着沐凝萱进入了梦乡。

  见沐凝萱睡着,才去了正殿,此时应惜和轩辕澈已经是争锋相对了。

  “我们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好好对萱儿,不能让她再遇到这种情况,这样只要萱儿一句话,我们会尽量帮你,可是如果再出现一次这样的情况,我发誓,一定让轩辕不复存在!”燕漓的声音从门口响起,让轩辕澈一惊。

  “燕庄主是不是太小看轩辕了?我现在就可以让你们进得来出不去!”到底是在皇室生长的,轩辕澈岂会怕人威胁。

  “如果我说,我已经把元城、霓城以及各大城的商业全垄断在手里了呢?只要大皇子殿下一声命令,或许燕漓今天不能活着从这里出去,但是这些城市凡是属于燕漓产下的都将对市场封锁,那么你轩辕还靠什么生存?到时,不用我们动手,周边的各个国家想来都会想占有轩辕这样一块富庶之地吧!”燕漓冷笑,他会怕吗?亦不会,这些年,跟着沐凝萱学到的,够他受用一生了。

  “你!你们!”轩辕澈有些惊恐,这个女人的势力竟然真的大到这个程度,那么现在的他就只有一个选择了,“放心吧!我会保护好她的,也不回限制她的自由。”

  “大皇子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我们就不多叨扰了,告辞!”燕漓和应惜双双出了皇宫。

  “沐凝萱!总有一天,我不会放过你!你等着,我就不信,我会一直被你牵制着!”轩辕澈的心中对沐凝萱已经有了不可磨灭的恨意,她居然逼他到这个地步,那他还需要手下留情吗?

  再醒来,沐凝萱吃下了不少食物,总算把这么多天的都补回来了。

  “小姐,奴婢还以为……”碧儿想着想着,又忍不住哭了。

  “傻丫头,我这不是没事了吗?别哭了,待会儿给我准备一身男装,我要出宫一趟,师兄他们都知道了,那银霜、羽儿他们应该也都急坏了,我要去看看他们。”

  “是,小姐。”

  打扮妥当,沐凝萱一路无阻的来到了蝶恋坊,众人见到她,一颗悬着的心方才掉了下来。

  “怎么没见羽儿,她人呢?”沐凝萱看了看,没发现慕容羽儿。

  “她上次不小心打碎了给你的药,结果就一直自责,待在房间里不肯出来。”银霜实话实说。

  “我去看看。”

  “羽儿,在吗?我是凝萱,能进来吗?”沐凝萱敲了敲慕容羽儿的房门。

  “凝萱?”里面传来了有些激动的声音,门啪地开了。

  “羽儿……”

  “凝萱,对不起,我差点害了你,我……”慕容羽儿哭着说不下去了。

  “我不是没事了吗?刚刚听郁涟应惜说了整个过程还真是一波三折呢!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恐怕就是这样了,呵呵!好了,不要哭了,我都没事了。”沐凝萱笑着希望她不要介怀。

  “你还知道笑,我都担心死了。”慕容羽儿看到沐凝萱脸上的笑容,心里好受了些。

  “放心吧!即使我真的到阎王那报道,恐怕他也不会收我。”

  “为什么?”慕容羽儿被这句不着边际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因为阎王怕羽儿姐姐哭啊!你一哭他就没辙了,就不敢要我了,把我送回来了。”

  “凝萱,你又欺负我!”慕容羽儿回过神来,知道沐凝萱拿自己开心,追着她就跑。

  “羽儿姐姐杀人啦!救命啊!”沐凝萱故作害怕地喊着。

  这一生死劫就这样在众人的欢笑中过去了,只是另一个为人不知的阴谋也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