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厉宇琛没有回来，所以林悠然和厉文昊一块儿吃饭。

  餐桌上，厉文昊把西红柿汤倒进大米饭中，然后用勺子搅拌了一下，津津有味儿的吃了起来。

  真是父子啊！爱吃西红柿炒鸡蛋的习惯也遗传？林悠然看着面前可爱的小男孩，想到许诺那副凄苦的表情，猛然发现，厉文昊长得一点也不像他爸爸，倒是有七分长相随了妈妈。

  “文昊，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确定我就是你妈妈呢？”说完林悠然喝了一口小米粥，心想：就你这点小孩儿，我就不信套不出你的真心话。

  “怎么？当我妈妈你很委屈？”厉文昊放下勺子，抬起头，瞪着无辜的小眼睛，“我们幼儿园好几个老师都很想做我妈妈，可惜……”

  “可惜什么？”林悠然秀眉紧皱，她觉得这孩子比自己想象的要聪明。

  “我爸看不上她们呗——”厉文昊故意学着大人的样子，长叹一口气。

  “文昊，我觉得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跑题了！”林悠然放下筷子，黑眸中闪着狡猾的笑意。

  “哎呀，被你打败啦！”厉文昊伸着胖胖的小手抽一张餐巾纸，边擦小嘴边说，“我在爸爸的钱包里见过你的照片，在爸爸的画室里见过你的画像，哇——好多你的画像……”

  “你爸还有画室？”林悠然双手托着腮，伸长了脖子问。

  “大伯画画那么好，我爸爸画画怎么可能会很差。”厉文昊跳下椅子，翻着白眼，“不过我爸爸和大伯的画功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他那三脚猫的画画水平，也就只会画你。”

  “文昊，这怎么又扯到画画上了？”林悠然一头雾水，这孩子不简单啊！

  “拜托，您别这么八卦好不好？”厉文昊走到落地窗前坐下来，开始玩枪，“你们不要以为小孩子好糊弄，我都有女朋友了！你在爸爸心里那么重要，肯定就是我妈。”

  林悠然忍不住黯然失笑：女朋友？现在的早恋从幼儿园就开始了吗？好吧！也许你真的不知道。

  ————

  晚上，厉宇琛回来的时候，林悠然正在浴室给她儿子放洗澡水——

  “文昊，你赶紧脱衣服吧！我来帮你洗澡。”

  “不用，妈妈，你放好水出去就行。”

  “你自己洗澡太危险了，万一烫伤怎么办？”

  “我已经自己洗澡很长时间了！妈，男女有别，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好好好，你自己洗，记住了——中间这个是温水，左边这个红的你可千万别动，记住了吗？”

  “记——住——啦——，妈妈，我发现你有当唐僧的潜能。”

  ……

  听着浴室传来的对话声，厉宇琛靠在墙壁上，双手抱胸，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这一刻，他觉得无比幸福，如果文昊真的是林悠然的孩子，多他来说该是多么完美，可惜人生哪有什么如果，只有结果。

  “你，你回来了！”林悠然走出浴室，迎面碰上他，“吃饭了吗？”

  “还没有。”厉宇琛的声音黯然悲伤，“他今天听不听话？”

  “还好，挺听话的。”她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宇琛，先下楼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