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可怜！大雨渐渐小了！厉宇琛开着路虎车往医院赶去，他心急如焚，但是年近四十的他早就没有了年少的轻狂，见母亲和安全开车同样重要。

  路虎车在马路上平稳快速的行驶着……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林悠然在心里为婆婆祈祷，她是他们夫妻仅有的一位长辈，真希望她能够永远健健康康，虽然她已经谁都不认识，但只要她还活着，她们就觉得很幸福，就由母亲可以叫……

  ——

  医院的走廊里，厉宇琛和林悠然到达重症监护室的门口，厉宏宙夫妻两个早就已经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很无助，就像两个迷路的孩子。

  “哥，你见过妈妈的主治大夫吗？”厉宇琛看着重症监护室的房门，低声问道。

  “没有，走，咱们两个去问问。”厉宏宙性格中的优柔寡断再次暴露出来，弟弟没到医院，他甚至不敢去主治大夫办公室，因为他怕听到母亲不好的消息，等弟弟是假，潜意识中他在逃避。

  林悠然看着嫂子陈薇，妯娌两个都忧心忡忡。

  医生办公室里，虽然是大晚上，但大夫还在翻看着病历夹，坐在电脑桌旁，不时抬头看看电脑，好像在查阅什么……

  “大夫，我们想了解一下6床的病情。”厉宇琛走进来，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同时他的心里开始七上八下的打鼓。

  “那好，请稍等一会儿。”中年男大夫合上病历夹放回原处，又从架子下面抽出一份病例，起身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坐下，很有礼貌地说。“二位请坐。”

  “不用，谢谢。”厉宏宙用慌乱的眼神看了弟弟一眼，心里紧张的不得了。

  大夫翻看着病历夹，神色凝重地说：“病人已经七十多岁，患老年痴呆症多年，现在她身体好多器官都出现衰竭，必须长期住院，还有……因为营养不良，在她昏睡这段时间，我们建议插鼻胃管。”

  “鼻胃管？！”恍惚中，厉宇琛觉得窗外“咔嚓”一声，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在他头顶炸响了。

  “当然，用不用要由你们决定。”大夫抬头看着厉家兄弟两个，“只是如果不用的话，病人的身体状况会越来越差。”

  “那她这次昏迷不醒，是因为什么？”因为紧张和害怕听到坏消息，厉宇琛的双唇不住的颤抖着。

  “心肺功能衰竭，已经用上呼吸机了。如果不插鼻胃管的话，病人——很有可能会不久于人世。”见惯生死的中年大夫，说出了残忍的事实。

  “我们可以商量一下，再答复你吗？大夫。”厉宇琛大口喘着气，大夫的话如同把他推进了冰窖中。

  “可以，不过最好要快，病人耽误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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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悠然和陈薇相互依靠着，坐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的长椅上，都是一脸的不知所措。

  厉宇琛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过来，他身后跟着厉宏宙，浑身颤抖的厉宏宙——

  “宇琛，大夫怎么说？”林悠然看着失魂落魄的丈夫，心慢慢沉了下去。

  “如果不插鼻胃管的话，妈妈很快就会离开我们。”厉宇琛的黑眸中蒙上一层水汽，“悠然，我舍不得妈妈。”